乘坐大巴去往海口的路上,我从罗门生嘴里得知我失踪的这几个小时里所发生的事情――
话说,罗门生一听被装进那新棺材里准备活葬的人,正是我们要找的符樱,他便匆匆撇下我,火烧屁股地往村口跑。
可到了村口,那新棺已被红布封起来了,仵作们一直守在旁边,他无从接近,只好混在人群中,等到机会。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小时。因为等的时间太长,他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决定先回头找我。谁知回到老人家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我和那个老人都不见了。
他心急如焚地将老人的家里院里都仔细搜索了一遍,都没发现任何关于我下落的蛛丝马迹。当下,他追悔莫及,明知道这是非常时期,却还将我一个人撇下跑开了!
他责怪自己实在太大意,没将我看好。可现在还不是懊悔的时候,很快,他便冷静下来,再一次仔细观察室内的四周,最终发现了大厅桌上的那杯不曾被动过的茶,他勘察过现场,知道现场并没有发生打斗的痕迹,所以他断定我可能是被掳走了,而且跟那个老人有很大关系。老人跟符樱又有一定的关系,那想必跟“冥婚”脱不了关系。
于是,他悄悄潜回村口,躲在人群里,暗自四处搜寻。
然而村口冥婚现场,人多吵杂,让他无从搜寻。
正当他毫无头绪心急如焚的时候,人群里忽然有个矮小的身影弯鞠着身体,窜到他面前,慌慌张张地塞了一张小纸条给他。
他还没来不及看清来人是谁,那矮小的身影眨眼便闪身入了人群,不见了。
他赶紧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入棺”二字。他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我肯定是被当成符樱的替代品,被送入棺材里了。
罗门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用充满愧疚的目光看着我。我摆摆手示意他别介意,可当回想起在船屋里心惊胆战的那一幕,还是觉得惊魂未定。
我问他:“那你跟陆吾是怎么遇到的?”
罗门生继续回忆道――
得知我被当成替代品,送入棺材进行“冥婚”仪式,他便等候在旁边,伺机而动,直至村口那两口棺材被送往旧村。
他一路尾随着送葬队伍到了旧村矮山丘上,他按兵不动,一直匍匐在离队伍三十米外的草丛里,看着他们将两口棺材并排放入特制的船屋里,再用石头和水泥封死四周。
在这期间,他发现队伍中有一名身材修长的仵作,动作十分奇怪。那仵作趁其他人没注意,用身体遮挡一下众人的视线,在棺材上撬了一个角。不过因为对方的敏锐力太高,似有意无意朝他隐藏的方向扫了一眼。
由于这时天色已全黑,距离也有点远,他没看清那仵作的脸,而且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赶紧伏下身去动也不动。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队伍陆续走远了,他才出来……
听完罗门生阐述的这番话后,我立刻想起自己踹开棺盖时的情形。原来棺盖这么松,真的是有人故意在上面做了手脚,并留了个气孔,好让棺里的我可以呼吸畅通。
这些多半是陆吾做的,想到这里,我心底里一股暖意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