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墨随着王丹一路到家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这年代,这么一栋有别墅气质的小楼,这家人看来不光富,还挺有品味的。
小楼不大,两层而已,不过从内里陈设还是能看得出来知性姐姐的成长环境是多么的优越。
难怪了,一天光操心些让人蛋疼的国计民生。
我等小民稍有些想法的,都被揪住了想挖点什么出来。可见这姐姐的**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等等,刚才那句话我没有脱口而出吧?!
女性的直觉果然厉害,王丹很是警觉的瞅了一眼过来,眼神中的不善仿佛直指这货的心底。
尤墨一个激楞,轻咳一声,面色尽量保持镇定。
还好,诡异的气氛被一个还算爽朗的笑声打破了,“今天难得啊,丹丹还带人回来了?”
来人约莫五十上下,手里还拿着本书,鼻梁上的眼镜度数看来不低,和头顶那稀疏的头发相映成趣。不过脸色看着可不太好,灯光下都不能完全掩饰颧骨上那一抹潮红。
眉眼挺和善,稍稍迟疑了一下,仿佛是在确认这小子的年龄,“快进来,你就是丹丹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足球运动员?”
王丹很明显也是在家中随意惯了,当然,也没把眼前这位当成正经客人,“是啊,他叫尤墨,你信不信他还不到1>
随口还问了句:“我妈怎么没见人?”
尤墨也没当回事情,礼节上还算周到:“叔叔好,丹姐挺照顾我们的,在队上可受欢迎了。”
&叫王九经,不是久经考验的久经,而是九阴真经的九经。”王爸爸看来很有幽默细胞,想给小客人一个放松的氛围。转头回了句王丹:“出去散步了。”
这货完全不虚,坦然接招:“我叫尤墨,既不是幽默,也不是油墨,具体是什么得问问我爸爸才知道。”
王丹先hold不住,笑了起来,好容易忍住:“爸你别担心,这小子不可能会怕生的。”
王九经很明显被这货的敏捷应对给惊了一下,不过满脸的笑容还是很说明了他的心情:“好,少年人有这样灵活的思维,不简单!”
转头吩咐王丹:“去泡两杯茶过来。”
王丹做了个皱眉撅嘴的鬼脸,问尤墨:“喝什么?”
尤墨随口回答:“红茶吧,刚吃了饭。谢谢!”
王九经又是微微一楞,却没说什么,引着尤墨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随意的交谈了一会后,尤墨觉得自己可能把知性姐姐想的过于高冷了,原来请自己过来真不是要搞什么三方会谈,国计民生什么的。
估计也就是想让采访有点深度,多了解一下自己和球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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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这边算是稳下来了,但另一边却又不淡定了。
江晓兰一回来就急吼吼的往男生宿舍这边跑,比赛结果回来路上就听说了,现在就想看看真人,听听他的感受。
快到的时候,又稍有点犹豫起来,姚厦那件事情也就过去十多天而已,不知道现在见了自己会不会还有些反应过敏呢?
步子就放的有点慢,眼神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热切了。
结果没想到,人还没到跟前,就被一个曾经非常熟悉的声音给叫住了,姚厦拎着个开水瓶,从后面走了过来。
江晓兰顿时就有点心事被看穿的窘迫感,说话语气不太自然:“嗯,你们下午比赛打的怎么样?我光听别人说的天花乱坠的。”
姚厦听出来这姑娘那小心翼翼的试探了,笑声很夸张:“嘿嘿嘿嘿,上半场他们打我们个鸡飞狗跳,下半场我们打了他们一个稀里哗啦。”
仿佛被这夸张的情绪和用词感染了,江晓兰觉得心里踏实了些,笑着求证:“鸡飞狗跳是指你们吗?”
姚厦一阵挠头,很是佩服自己竟然能把自己人说的鸡犬不如。张嘴结舌的:“啊,那个,我成语,成语用的不好,你知道的嘛。”
江晓兰的语气又有些不太自然起来,声音呐呐的:“知道啊,你,最近还好吧?”
姚厦稍稍沉默了一下,还没等开口,身边姑娘幽幽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
虽然误会了自己现在的心情,但曾经的那种期待谁又能一下子全都忘了呢?姚厦苦笑了下,硬着心肠:“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啦,现在比以前踢的还要好些呢!”
这个回答真有些出乎江姑娘的意料了,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小胖子人看着傻乎乎的,其实是个感情很细腻的家伙,只是羞于或不擅于表达罢了。
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已经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了吧。
江姑娘脸上的笑容明亮起来,浅色的连衣裙安静的包裹住她,整个人像是一朵会在夜晚开放的花,声音也是动听的很,银铃般的:“那就好啦,这段时间我一直挺担心你的。怕你会想不开,也怕你们比赛打不好。更担心因为你表现不好,最后比赛没打好。”
姚厦静静的听着,却越来越奇怪于心中的平静了,难道,真的已经忘了吗?
还是,埋藏的更深了?!
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男生宿舍门口,姚厦回过神来,忙不迭的挠头:“看我这记性,忘了和你说了!尤墨被王记者叫去做专访了,还不清楚多久回来呢,要不,等他回来我让他找你去?”
江晓兰有些失望,随口答应了一声,还在琢磨要不要在外面等他回来的时候,不经意间一抬头,却看见一双呆呆的,看着自己入神的眼睛,仔细点,还能看出来里面闪烁着担心,希望,还有些忧虑和伤感,那么多的情绪,都清清楚楚的埋藏在里面。
原来,并没有忘!
可能永远都不会忘!
初恋吧,这应该是他的,怎么会忘记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记呢?
江晓兰也楞住了,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有些呆呆的,回望。
姚厦却对这目光很敏感,突然回过神来,神色如常,虽然脸上的苦笑还是有些掩藏不住:“快回去吧,他回来我让他找你去。”
江晓兰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神色也如常了:“那我回去了。”
却没有转身就走,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放在嘴边,轻轻的说了声:“保重!”
然后,转过头,轻快的步子走了回去,仿佛,再多停留一会的话,姚厦脸上的泪水会让自己也跟着软弱起来。
是的,好朋友在你面前泣不成声的样子,没有人能不动容。
所以,这样做,对大家都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