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妹妹、你可还好?”
刘行在暗忖之时,种雁翎已进入船舱、奔至床前,抓起了半睁俏目、似憩似醒间的杨凌儿关切地问道。
听到种雁翎的问候声、杨凌儿缓缓睁开了那双暗淡无光的大眼睛,强挤笑颜道:“种姐姐你来了,我、我还好。就是那曾贼之毒太是古怪,既侵蚀经脉、又幽闭精神,使我时不时的就会睡上一睡。”
见她如此答话,种雁翎也迅地将手搭到了她的手腕上为她诊了诊脉。
就在种雁翎为杨凌儿诊脉之时,刘行一走进船舱见到二女真如亲姐妹般的这种表现心底里先又是一阵暗叹:爷爷的、小爷这是交了什么好运!
哈哈、两个娘子之间不但彼此不吃醋,反而如此亲昵相待。什么山河我做主,江山与美人相比、还是如此美人来得实在…………
心中做着这样的暗叹,刘行却在嘴上说道:“小七呀、你的医术精进了许多吗?我已为凌儿诊过了脉,她身上的毒必须得你贡献出神农鼎来、我去熔炼出五福天奇方来才能解。不过你要愿意将那五颗雪蟾雨露丸贡献出一颗来,或许能在我施救之前减缓一下她的痛苦。”
闻听此言、种雁翎先是回望刘行,撇着嘴道:“是、是、是,我的医术不比凌儿妹妹、更是跟您这天下第一神医天上地下的悬殊着。可是我关心凌儿妹妹、探一探到底是何毒物,总是没错的吧!”
顶撞刘行的话一说完、种雁翎马上收入怀中去,抬出了一只白色的小瓶子来。
拔掉塞子、种雁翎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快地递到杨凌儿嘴边后说道:“凌儿妹妹、快将此丸吞下。此药丸乃是家父在世时偶遇仙缘,从一位太上老君座上宾那里得到的雪蟾玉露丸。此丸有可起死回生之功效、无病之人吞下可延寿五年呢!”
听到种彥领之言,杨凌儿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种雁翎、又看了看已走到床边的刘行。
“如此仙家宝药,给我吃了岂不是太过暴殄天物了。”虚弱中的杨凌儿望着刘行,面露不情愿的神色道:“若以此等仙家宝药去为宗帅、‘潜龙’续命,当比让我吞服糟蹋了好呀!”
见他如此说、刘行一撇嘴,脸色沉下来、口中说道:“总帅与、‘潜龙’那是天寿大显已至。我可以逆天、但天寿乃是九天玄女与鬼道诸王共同订立,我却是不能去逆了。要是逆了九天玄女的道规,人间道上只会更加多灾多难。”
说话间,刘行弯下身、蹲在了床边,一脸不忿的神色继续道:“可是你这是中毒、你是天寿还有数十年呢!赶快吃下吧、休要再为江山社稷想。只要你和小七能好好的活着,狗屁的江山社稷、小爷是爱江山更爱美人。”
宗泽也好、“潜龙”李纲也罢,杨凌儿希望他们延年益寿、可以多活些时日的原因无外非就是希望他们能多帮刘行治理天下一些时间。
然而人的寿命有多少、那是九天玄女早定下的规数。刘行只是不甘屈服于仙界、不甘让人间道长久地继续被天庭当做股掌间的玩物,却绝对没有连创世大神的规则也一并打破的野心。
创世之神、那是什么样的天神呀?那是动一动手指就能毁天灭地,张一张嘴巴仙界、神界都只能乖乖听命的天地至尊。去与天地至尊为敌,刘行可还不想给自己找那不自在、再作死也没作到那种程度上……
刘行说出的是心里最真实的话语,杨凌儿和种雁翎听到那一句“爱江山不爱美人”之后却是彼此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没再说。
须臾后、将雪蟾玉露丸给杨凌儿喂服下,种雁翎站起身来。从怀中的结界锦囊中掏出神农鼎来,她递到了刘行的面前。
“相公、你确定要熔炼那五服天奇方?我可是曾听父亲生前说过,熔炼那天奇方对熔炼之人的修为损耗是极大的。难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了凌儿妹妹身上的毒吗?难道一定要让你耗掉许多的功力吗?”双手捧着神农鼎,种雁翎一脸焦切地问道。
见她这样说、刘行脸色再次一沉,旋即又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态来:“我既然敢去想着熔炼那五福天奇方,自然就是已经想好了要付出什么。不要说区区几十年的修为,便是用我一身的修为、换你与凌儿能与我长相厮守我也愿意。”
话语微微一停、劈手夺过神农鼎。
转身疾步朝船舱外走去时,刘行说道:“更何况有老妖怪相助,你相公我是耗不掉多少修为的,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留在这里好生照顾你的凌儿妹妹吧、小爷我这便去那山洞中,与那老妖怪一起熔炼五福天奇丸……”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刘行说着话、人已奔出了船舱去,却让床上的杨凌儿、床下的种雁翎在听到这样一席话后全都是一阵感动。
不过女人终究是女人,是爱吃醋、爱想许多根本没必要去想之事的物种。
感动之后,种雁翎回身坐到了床榻边,重新握起杨凌儿那白皙如纸的手,有些怅然地道:“相公待你能如此、也不知若是今日换做是我中了毒躺在这里,他是否也会如此呀!”
闻听此言、杨凌儿反手紧紧握住了种雁翎的手,强挤微笑道:“种姐姐你想多了、今日若是你中毒,我相信他一定会比我中毒更加焦急、更加不惜一切的。师傅曾以占星术测过、王真君当年不也曾说过嘛。你我都是他命中之人,他的性情是真的能做出不爱江山爱美人之事的。”
话到半句稍做停歇、缓了缓气息,杨凌儿继尔又道:“所以姐姐莫要多想了,只愿师傅真能帮到他、尽量让他少耗掉一些修为便好,毕竟很快他还要带兵杀上流求岛,为你我和未来的孩子们打下一片属于自家的江山去呢。”
“咳!”听到杨凌儿此番话,种雁翎轻叹了一声,旋即说道:“人呀、真是天生就是充满了矛盾的。他一边说者爱江山更爱美人,一边又在图谋着为自家子孙后代打下一片江山来,这还真是矛盾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