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阿沁被宅子里的之前相处过的丫鬟拉在一块儿说说笑笑。
“阿沁……”
正在与那几个姑娘说笑的阿沁闻声回过头望去,见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而来。
“浅浅老大?”
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连忙几步跑去,拉着浅浅手笑道:“浅浅老大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累么?”
浅浅一身劲装紫衣,束起马尾来显得格外英姿飒爽,比起男儿更是毫不逊色。
因着年纪比阿沁大了两岁,加上阿沁来到楼七身边时间稍短,所以平日里浅浅对阿沁像妹妹一般照顾,浅浅也是除了楼七和尊主之外阿沁她最为尊敬的人。
握了握阿沁的手,浅浅笑着道:“我没事,不累。”
话音一落,一道身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是,你丫的不累,有马骑当然不累了。”
阿沁瞳孔猛然扩大,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身狼狈不堪,脏兮兮的女子。
是的!
你没看错,这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话腔调,凌乱的发丝,破烂的衣服,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的人不是琉璃还能是谁!
阿沁和浅浅愣愣的看着这般的琉璃,嘴角不由地狠狠一抽,抽着抽着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那止不住的笑意都快使两人眼泪都快出来了,连身后那些小姑娘都掩着嘴在偷笑。
琉璃露出幽怨的小眼神盯着面前的几人,仿佛在说,‘姑奶奶忍你们很久了!’
阿沁捂着肚子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围着琉璃转着圈,“啧啧,琉璃你这是打哪来的啊?后面是有狗追你么搞成这个样子。”说着说着,阿沁看着此时的琉璃愈发的控制不住想笑的冲动,“哈哈……不行了,这样的你够我笑一整年了,哈哈!”
“你……”
琉璃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的盯着笑的不行的阿沁。
一旁的浅浅这时笑着摇了摇头,可怜的琉璃啊!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可是知道的是怎么回事,谁叫她之前花光了主上给她的盘缠最后落得偷人家的家禽填饱,人家当然得追她这个小偷了,完全是这个傻蛋自己作的。
自作孽不可活啊!
见好就收,浅浅上前打起圆场,“好了,都别笑了。琉璃还不快下去梳洗,让主上瞧见了你可又有好受的了。”
瞪了眼浅浅,琉璃不满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假惺惺,见死不救算什么英雄好汉,哼!”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只是她们想的太美好了,以为楼七不在现场便不得知晓这件事么?真是大错特错了,楼七不单知道此事,还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因为……
“本事够大的呵!”
清冷的声音从琉璃上方传来,跪着的琉璃冷汗直冒,心里却委屈的紧。哪个王八羔子把这事儿传给郡主的,要让姑奶奶知道了非撕碎了他不可。
楼七执着茶杯,撇了一眼琉璃。
“怎么?想着撕碎谁啊?”
琉璃被吓的一哆嗦,“没,没有!”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叫你跟着那两个人你为何回来了?”
闻言,低着头的琉璃一脸无望。为何回来?当然是逃命啊,可是这话自己敢说出口嘛!
虽然看不到郡主的表情,但是光听到这不怒不喜的语气自己都够呛了,要是说了不得更得够自己喝一壶了!
但是,万一不说实话按照郡主的性格怕是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哎!这下完了……
一旁的楼修,浅浅和阿沁皆是一语不发,默默的看着。这时候开口怕是非但帮不了琉璃,最后处罚的会更重。
“自求多福吧!”
几人心里默默地想着。
见琉璃不开口楼七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抿着茶,静静地等着。
良久,一番计较后的琉璃弱弱的开了口,“郡……郡主,琉璃错了。”
见楼七依旧无动于衷,琉璃咬了咬嘴唇,哀叹道:“郡主,我错了,我不该贪玩花光了你给的盘缠为了填饱偷吃了别人的一点东西。本来以为跟着那两个人走远一些他们就不会追来了,谁知道到了家客栈那两个人刚一进去他们就追来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就只能先离开,哪知道他们不肯放过我,死活要抓到我。本来,本来就很饿了,被他们一直追一直追的,我就只能逃回来了。”
说到最后,琉璃的声音跟个蚊子一样。
“郡主,你罚我吧!怎么样都行就是求你别赶我走,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贪玩,再也不偷鸡了!郡主……”
琉璃含着泪祈求似的望着楼七,那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楼七已经无力吐槽了,说她本事大还真不是虚的。偷鸡摸狗的事这丫头居然也做的出来?这下好了,可真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揉了揉额角,怎么遇到这种奇葩了,上辈子怕是欠了这小祖宗什么吧!
“不撵你走也可以,那就罚你三天不许吃饭,到内室面壁思过加抄写训诫一百遍。能做的到吗?”
闻言,琉璃欣喜若狂卖力的点着头,“能能能!只要郡主不赶琉璃走,什么都能做的到。”
跪着移到楼七的脚边死死的抱着,“郡主最好了!爱死你了。”
一旁的浅浅和阿沁相视一眼,这个场景多么的熟悉啊!
楼七扯了扯嘴角,“老娘上辈子定是欠你的!不然怎么会遇到你这个奇葩。”
这是楼七在几人面前第一次这般无形象的大声说话,说好的高大上呢?
一阵小插曲过后,终于回复了平静。
“叫你跟踪的那两个人中途可有接触其他什么人?”
琉璃闻言,想了想,“好像没有,一路跟踪下来发现这两人好像特别不喜别人靠近他们,吃饭不和其他人合桌,住客栈也是两人一个房间,连选择赶路的道都是选择僻静的。”
楼七静静的听着,看不出任何表情。
只是心里有些意外,有些疑惑。原以为他们知道了自己的意图,会想着横插一脚。现在看来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压下心底的疑惑,楼七缓缓站起身,透过屋沿望着那高高的围墙幽幽地说道:
“如今南越的情况你们大致都了解了,接下来几天你们需得小心警慎些万不可节外生枝。”
“是!”
楼修看着那抹猩红娇小的背影,掩饰不住的担忧。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小七说的什么。那种无力感从未像今日这般压的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