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享受眼前这幕惨剧带来的满足感的药剂师慌张的调集自己体内的魔力,但在他释放出任何一个进攻或者防守法术之前,沉重的战锤如同雷霆一般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他甚至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地,干净彻底的死掉了。他的脑壳被砸飞了大半,这一次,即使再强大的通灵法术,也不能让他再站起来了。
失去了这个药剂师的遮挡,血矛直面那个憎恶,但极度的愤怒与憎恨使得兽人怒火中烧,毫无畏惧。他挥舞着战锤,和这头缝合怪乒乒乓乓地打成了一团。
但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枪声在牢房内响起,子弹如同流星一般击中了憎恶的头部。它发出一声低吼,像肉山一般缓缓瘫倒在地上。
血矛不解恨的踢了它一脚,然后从尸体上跳了过去,向着牢房外冲去。这次不够完美的杀戮并不足以浇熄他心中的怒火,他需要更多的鲜血。
“玛斯雷,把左边的这些牢房全都打开!”玛斯雷大声喊道。他追着血矛冲往牢房之外,如果不跟紧点,这个兽人没准儿就跳坑里了。
玛斯雷点了点头,往那些带小窗户的牢门走去。他对于开锁已经很有心得了,而且也很快就打开了第一扇门。
牢房里躺着的是一个矮人,从头发和皮肤的颜色看上去,这似乎是个铜须矮人,而且还是个活的。他正从地上坐起来,有些迷茫的看着走进来的玛斯雷。
“我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一个暗夜精灵,这一定是在做梦。”他揉了揉眼睛,喃喃的说道。
“你没看错,伙计,”玛斯雷走上去,把矮人拉了起来,这个矮人至少还保持着理智,好像没那么危险。“你还好吗?”
“简直糟透了!我已经四五天没吃东西了,这让我感觉非常虚弱!”矮人揉着肚子说道,但玛斯雷却觉得他中气十足。
“更糟糕的是,我根本够不着门上的那扇小窗子。连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太无聊了!”他喋喋不休的抱怨道。
“你马上就不会无聊了,因为我们要从这座有上百头憎恶看守的监牢里杀出去!”玛斯雷不得不打断了他的抱怨,“如果你有这个胆量和力气的话。”
“你太小看我了!”矮人立刻嚷嚷了起来,他浓密的胡须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露出来的一双小眼睛里却在喷射着怒火,“我会让你看看一个真正的铜须矮人,是怎么踢那些活死人的屁`股的!”
他怒气冲冲的掠过暗夜精灵,往牢房外冲了过去。
玛斯雷耸了耸肩,往下一间牢房走去。他这一次的运气要差了许多——牢房里躺着一个森林巨魔,但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而且也没有尸变的迹象。
第三间牢房的情况更糟,因为里面是一个已经死掉,但又再次甦醒的麻风侏儒,玛斯雷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再次送回死神的怀抱。
他喘着粗气。打开了第四间也是最后一间牢房的大门。牢房内黑黢黢的,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早已变形成巨熊形态的玛斯雷小心翼翼的探头朝里面看去,他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巨大的身躯。听到动静,那具躯体挣扎着支起身,往门口处看去。他的表情和口鼻间呼出的热气,都在表明这是个活人。
“艾露恩在上!”暗夜精灵忍不住惊叹道,他扭过头,惊喜交加的朝着外面大声吼了起来,“迪亚戈。你们一定得下来瞧瞧,看我找到了谁!”
“我正忙着呢!”监牢外,迪亚戈狠狠的一枪把一个憎恶轰倒在地,回答道。在他前面不远处。那个矮人正操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踅摸来的棒子,把一个倒地的药剂师学徒打的脑浆迸裂。而更远一些的兽人也在和一个憎恶你来我往,打的热闹。在这种室内,身材高大的憎恶根本无法发挥出它们的力量优势——举起的斧头往往会砍在岩石房顶上,除了一流火星和更钝的斧刃,它什么都得不到。。
“好吧。好吧,你们一定会后悔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的。”玛斯雷无奈的腹诽道,他转过身,向那个躺在地上的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嘿,老伙计,见到你活着真是太棒了。”
……
牢房外的清理很快就结束了。四头憎恶,两个药剂师学徒全都横尸在地。
迪亚戈剧烈的喘息着,毫不停留地往通往上层的楼梯冲去。血矛和那个矮人紧跟在他的身后。现在兵贵神速,如果药剂师们一旦反应过来,把地牢的出口一堵,他们就全都完蛋了。
“别磨蹭了,玛斯雷,赶紧跟上来!”他朝着身后吼了一嗓子。
“见鬼!”在冲上上一层的地板时,他似乎听到暗夜精灵在下面喊道。但他已经顾不上太多了,因为一把斩骨斧正在向他拦腰砍来,风声猛恶。
“Lok-Tar,Ogar!”
就在迪亚戈犹豫要不要后退一步,暂避其锋芒时,血矛狂野的战吼声响了起来,兽人绿色的身影从他身边掠过,毫无花哨的和憎恶撞在了一起。
战锤与斧头猛烈的撞击声瞬间传遍这间石室,震耳欲聋。紧接着,另一个低矮的身影闷不做声的冲了上来,一棒砸在了憎恶的脚脖子上,然后是第二棒、第三棒。矮人就像一个铁匠一样,猛烈的锻打着憎恶的脚踝,力大无穷,但又快如闪电。
伴随着一声骨头折断的脆响,憎恶嚎叫着向一侧倾倒。它巨大的体型为它提供了巨大的力量,但同时也更需要双腿的支撑。不过就在它倒地之前,一颗子弹呼啸而至,从它的眼睛里直贯入脑,带着红白相间的脑浆和鲜血从脑后喷射了出来。
在几次战斗之后,迪亚戈终于发现了缝合怪们的致命弱点——头部。相对于它们庞大的身躯来说,它们的脑袋虽然更加坚硬,但却无法抵抗死亡凝视的轰击。
他们就这样一层又一层的向上冲击,试图在底层的消息传达到药剂师们的耳朵里之前,突破地牢。然而当他们来到最上面一层的时候,迪亚戈几乎绝望的发现,那道通往上层的钢铁闸门正在缓缓落下。
罗伯瑞克?陨刺正站在门外,手里抓着墙壁上一个长的很像火把的把手,嘲讽的看着他们。在他身侧,一整队憎恶正手执利斧与铁钩,严阵以待。
“等着在里面腐烂吧!”他残忍的高声喊道。
这个时候,闸门落的越来越低了,都已经降到了他的膝盖位置。正在狂奔的迪亚戈朝着他一连开了几枪,但都打在了闸门上,溅起片片火星。
然而就在他们几乎绝望的时刻,迪亚戈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嘶吼声,透过尚未完全关闭的铁门下那条狭窄的缝隙,他们隐约看到一条黑影把罗伯瑞克扑倒在地。
倒地的被遗忘者号叫着拼命踢蹬,但这根本无法阻止关海法的撕咬,他死亡之前最后看到关海法的爪子扣上了自己的前额上,然后切开了他的头脸。
“关海法,摁下那个把手!”迪亚戈欣喜若狂的大声喊道,然而他听到的却是一阵野兽的嘶吼和憎恶们惊怒交加的咆哮。
在令人煎熬的几秒钟之后,那道钢铁闸门停止了下降,然后开始缓慢的向上升去。
迪亚戈焦急的扑倒在地,透过那道渐渐变宽的缝隙朝着门外射击着,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帮到关海法的事情了。
“该死的好猫!”矮人粗鲁的夸赞道,“它救了我们所有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