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难熬,灵堂外,大家都屏住呼吸,一瞬不瞬的望着灵堂的方向,离得进的,瞪着眼睛,竖着耳朵;离得远的,抻着脖子,努力地张望着。
不久后,灵堂里传来了众位夫人们齐齐的一声吸气,仿佛发生了什么令人惊愕的事情似的,紧接着,传来了皇上怒不可遏的低吼。
采薇站在门口儿,听到男人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似的,发出了哀伤的吼叫,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刚想进去看看,安抚安抚他,却见他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席卷而出,转瞬间便到了白芷的面前。
“贱人,朕杀了你”
南宫逸大吼,一伸手,捏住了白芷的脖颈,死死的捏着,恨不能把她一下捏死
白芷的喉咙被扼住来,无法呼吸,一张脸脸憋成了青紫色,眼珠子向上翻着,眼看就要被掐死了。
采薇急忙上前,柔声道:“皇上息怒,要是白芷被掐死了,就无从知道是谁主使她杀害公主和太后的幕后黑手了”
采薇的温言软语,让南宫逸渐渐的找回了理智,眼中的猩红和狂躁缓缓的褪去,额角爆出的条条青筋也慢慢的恢复如初,他缓缓的松开手,白芷从他的掌中缓缓的滑落下去,倒在地上艰难的咳嗦着
“皇上息怒,身子要紧啊”
当着众人的面儿,采薇不好说出太多关切的话,只好选了两句场面上的宽慰话说,但是确实真情实意的说出来的。
南宫逸听到采薇温柔的声音,看到她心疼的眼神,一颗暴怒痛苦的心,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灵堂里的诸位夫人走了出来,各个都神色凝重,还有几个性子软的,拿着帕子不停的拭泪。
靖安王妃捧着一个漆雕的托盘走了出来,大声道:“诸位大人,刚刚陛下在太后心脏的位置,用内力吸出了两根银针,正是这两根针要了太后的性命,请诸位过目”
这下子,在场的诸位臣子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原来太后娘娘像真的像皇后娘娘说的那样是被人害死的
震惊之余,大家都低下头,既后悔又内疚,都是他们没有主见,听信宁丞相的一面之词,不分青红皂白的跟着他一起逼迫皇上废后,这下子,一定把皇上和皇后给得罪惨了
王妃将手中的托盘一个接一个的传下去了,当大家看到托盘中那三寸多长,寒光闪闪的银针时,都徒然变色,既为太后娘娘的死伤感,更为自己莽撞的逼宫行为自责
宁丞相一见,如被蛇咬了一般,差点儿跳起来,他指着瘫倒在地上的白芷,颤声道:“妖女真的是你害的太后你这毒妇误人不浅啊”
说罢,对着灵堂的方向噗通一声跪下来,大哭道:“太后娘娘,老臣对不住您,老臣糊涂啊,原以为那白芷是您的贴身心腹,就误信了她的话,老臣冤枉了皇后娘娘,惹陛下苦恼伤神,老臣有罪啊”
这番话,貌似是对莫太后说的,实则是说给南宫逸和采薇听的,想把责任都推卸给白芷,自己假装无辜,再借眼泪博同情,好让自己逍遥法外。
其余的臣子们听他这么一说,也都纷纷的跪了下来,叩首道:“皇上,娘娘,臣等有罪,臣等糊涂,误信了丞相之言,冤枉了皇后娘娘,请皇上、娘娘降罪”
闻言,南宫逸抬起眼,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众臣,道:“朕早说过,此事尚未查明,不好妄下定论。尔等却不分青红皂白,一意孤行,虽是为太后直谏尽忠,但冤枉国母,威逼君父之罪,罪不可恕”
采薇听南宫逸声色俱厉,眼神也狠戾暴虐,唯恐他重罚诸人。
采薇听南宫逸声色俱厉,眼神也狠戾暴虐,唯恐他重罚诸人,这会子满朝的文武大半儿都在这里,若尽数重罚,只怕要动摇大晋的半壁江山。
唯恐南宫逸为了给她出头做出过激的行为,采薇急忙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诸位大人虽然有错,但也都是错信了他人之故,若非如此,大家不会如此的,陛下不也错信过反贼李凯峰吗所以,臣妾觉得这一次只罚大家三个月的俸禄便算了,往后若再犯在加以重责,陛下以为如何”
南宫逸知道她的心思,心疼的说:“只罚他们三个月的俸禄,真是太便宜他们了,但既然是皇后开了口,朕就勉为其难准了吧”
只罚三个月的俸禄,对在场的每一位大臣来说,根都算不得什么。大家听到皇后对他们的“惩处”方法时,都喜出望外,同时又感念皇后的大度和宽和,他们齐齐跪了下来,向采薇拜谢。
“皇后娘娘仁慈,臣等惭愧,臣等惶恐,多谢皇后娘娘”
在场的夫人们也都跪了下来,向采薇拜谢。
这些夫人中,不乏有打算扳倒了采薇后,再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里当皇后的,但是见识了采薇豁达宽和的性情和气度,不由得都对她暗暗的折服。
皇后娘娘才十五岁,就像三十岁的女人一般成熟稳重,她临危不乱,顾大局、识大体,确实不是她们那些娇滴滴的女儿能比得上的,再加上她倾国倾城的外表和富可敌国的财富,难怪会让皇上对她如此倾心。
就算把她们的女儿送进宫来,有了她作比较,她们的女儿的也不会得宠的
想到这儿,大家便彻底打消了攀龙附凤的心思,一心一意的为采薇的大度宽和感动起来。
发落完诸臣,南宫逸把脸转向了宁丞相,冷声道:“宁丞相,你与别的大臣不同,朕视你为肱股之臣,委以重任,你却有负圣恩,戕杀公主在前,又指使白芷这贱婢戕害太后,还蛊惑人心,煽动大臣们来威逼于朕,险些酿成逼宫的大祸,如此狼子野心,朕断无饶你之由。”
说罢,宣道:“传朕旨意,将宁采臣打入天牢,将其家眷迁出相府,关押收监,待查明此案后在做定论”
宁丞相一听,唬的魂飞魄散,跪在地上大叫:“冤枉啊陛下,臣冤枉啊”
他呼号着,涕泪横流:“陛下,臣也是被白芷这个贱婢蒙蔽了,以为是皇后娘娘气死太后,想为太后娘娘鸣冤昭雪才率领众人跪求陛下的,老臣并一颗忠心,并非陛下说的那样啊”
南宫逸冷笑道:“好一个一颗忠心,朕三令五申的告诉你们,此事尚未查明,令尔等暂且不要急于下定论,可你这乱臣贼子,宁肯相信一介贱婢之言,都不肯相信朕的话,这就是你所谓的一颗忠心吗还是你假公济私,想接着借个由头做点儿别的事儿”
“没有陛下,是臣一时糊涂,陛下开恩啊。”
“朕对你已经开恩了,不然,仅凭你勾结戕害太后的贱婢一事,就够你五马分尸了”
“皇上、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
宁大人还在一声接一声的叫着,早被御林军上前,拖着胳膊拽下去了。
宁夫人不像她的丈夫那般坚强,听到皇上将他们一家子都关进大牢中,立刻像被抽去了灵魂的躯壳一般,瘫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这会儿,辅国公吓得三魂去了六魄,浑身筛糠似的哆嗦着,他死死的低着头,拼命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然而,偏偏御史宋汉文上前奏道:“陛下,宁丞相之所以能煽动这么多人,其中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了辅国公的帮助,若非是他与宁丞相一唱一和,声情并茂的糊弄诸人,大家也不会仅凭宁丞相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他的。”
辅国公本想让皇上把他忽略了,没成想被人给揪了出来,慌得他连滚带爬,爬到了采薇和南宫逸的脚下,大叫道:“陛下,娘娘,臣也跟众人一样,是受了宁丞宁采臣的蛊惑,才针对娘娘的,臣一心为太后娘娘着想,并无别的意思,臣的一颗忠心,苍天可表、日月可鉴啊”
南宫逸轻哂一声:“收起你的一颗忠心吧,你一向与宁采臣亲厚,朕就不信,宁采臣的真实目的你会不知道来人,传朕旨意,撤销辅国公的封号,将辅国公一家也打入大牢中,等待审查”
辅国公一听,如累积的,软软的昏倒在地,被御林军拖走了
其实,他真的不知道宁丞相煽动众人的背后有什么阴谋,只是因为自家的儿子得罪了穆皇后身边儿的红人刘喜,怕日后遭到皇后的报复,才一心想着把穆皇后拉下马,顺便再设法将他的女儿景小唯送进宫里,做个皇后贵妃什么的。
这时,一直瘫倒在地的白芷忽然使劲儿一咬牙,嘴角缓缓的流出一股黑血来,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不好,白芷自尽了”
有人发现了她的异样,叫了起来,采薇忙蹲下身,发现她嘴角流出的血是黑色的,便知是服了毒,急忙向空间里求救。
老乌龟给了她一颗解毒丸儿,采薇掰开她的嘴,欲把药丸儿服给她吃,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掰开她的嘴时,她已经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贱婢可恶,戕害了太后,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让她死了,真是太便宜她了”
南宫逸睚眦欲裂,恨恨的盯着白芷的尸身,传旨道:“将这贱婢拖出去,剥皮剔骨,碎尸万段去喂狗”
采薇能理解南宫逸的仇恨,而且这白芷戕杀太后,陷害自己,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便没有理会。她柔声说:“陛下为太后守灵,已经两日两夜未合眼了,虽说陛下重孝道,可也得保重龙体啊,再说,太后在天有灵,看着陛下这样,也会心疼的”
众臣听皇后这样说,都附和着奏道:“请陛下回去歇息、请陛下保重龙体”
南宫逸确实很疲劳,他也想休息,可是,除了在采薇的身边儿,他在哪都睡不着,也睡不好,而且一躺下来就会想到母亲的死,所以索性不去睡了,就这么熬着,什么时候倒下了再说。
这两天,他也没心情吃饭,只是在是在熬不住时喝点儿茶,茶是好茶,却不是灵溪水泡的,这一年多来,他的嘴已经被灵溪的水养叼了,除了灵溪水泡的茶,其余的茶都觉得难喝,不管茶叶有多好。
这会子,他的确是又累又倦,真恨不能立刻到空间去洗个澡,再躺在她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听了采薇的建议,他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跟着采薇回御书房去了。
空间里
男人躺在水汽氤氲的温泉里,疲累的闭着眼睛,采薇坐在边儿上,贤惠拿着澡豆,帮他洗头,边洗便按摩着,舒服极了。
“薇儿”
“嗯”
“对不起,朕错怪你了”
采薇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这不怪你,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都以为太后是给我气死的,谁能想到白芷会是埋在太后身边儿的一颗针呢”
南宫逸睁开了眼,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她,许久,才幽幽的说:“谢谢你这么善解人意,朕还以为,你会为朕这两天的行为伤心呢”
采薇低声道:“不必谢我,其实是该我谢谢你才对,你以为太后是被我气死的,却没有对我做一点点儿的惩罚,甚至众臣都来逼迫你时,你也力排众议的支持我、保护我,虽然你这两天对我的态度不是很好,但你心里一定比我更难受、更痛苦”
她如此善解人意,让男人很是感动,他站起身,抬手将她搂在了怀中,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贪婪的嗅着熟悉的香味。
许久后,他闷声说:“薇儿,朕还是得谢谢你,谢谢你查出真相,让母后沉冤昭雪、大仇得报”
采薇轻声问:“逸,如果我没有查出真相,你打算怎么做”
南宫逸苦笑说:“还能怎样,朕舍不得罚你,可又觉得对不起母后,就只好罚自己了”
采薇靠在男人的怀中,搂着他精壮的腰身,带着几分好奇说:“你打算怎么罚自己”
男人低沉的说:“对朕而言,最痛苦的事儿,就是不能跟你在一起,所以”
“所以,你打算放弃我,这一辈子都不跟我见面,不跟我说话吗”
南宫逸沉默了,也算是默认了
一想到这种后果,采薇也难受起来,对他而言,最严厉的惩罚就是不能跟她在一起,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呢只是,采薇并不怪男人,生养之恩大于天,易地而处,她也会像南宫逸这么做的
谢天谢地,她把真相给查出来了,他们之间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不过,采薇还是有一点儿小内疚,那天要不是她跟莫太后吵架,就不会给白芷可乘之机,莫太后就不用这么快就死了
想着,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男人却说:“这不怪你,自从朝月被杀后,母后就一直偏激的厉害,对朕也时常冷言冷语的,朕也经常与她发生龃龉,你还算好的,忍了她这么久才发作出来,换做是朕,早就与她发生冲突了。”
采薇抬起眼,说:“你说,你经常与太后发生龃龉”
“嗯”男人点头承认。
采薇有点儿不明白了,“你与太后发生龃龉时不见白芷下手,偏偏等到我与太后发生冲突时才下手,可见,她是故意针对我来的。可是,她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针对我呢”
电光石火间,她又想到朝月之死,当时,种种的迹象表明,朝月是被菲儿杀死的,当时采薇还想不明白,菲儿不过是个不问世事的少女,凶手为什么要家嫁祸于她,现在,她终于想明白了,凶手之所以会那么做,是为了离间她跟南宫逸之间的感情。
朝月是南宫逸的妹妹,菲儿是她的妹妹,她们之间成了生死仇家,她和南宫逸之间必然会生出隔阂。就像这次莫太后之死,凶手的目的根本不是杀死莫太后,而是一直在等待机会嫁祸她,只要她成了气死莫太后的凶手,男人自然会与她产生隔阂的
南宫逸也想到了凶手的目的,他冷声说:“若朕没有猜错的话,定是宁采臣那奸佞想杀了太后来离间咱们,再把他那嫁不出去的女儿塞给朕”
表面看来,男人的这种推测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宁淮秀一直想要嫁给南宫逸不得,宁采臣爱女心切,又想着做国丈的尊荣,所以便凭着自己的能力,做下了这大逆不道的勾当,杀死太后和公主,离间皇上和皇后,然后拉皇后下马,扶持自己的女儿上位
但是,采薇却觉得不那么简单,宁淮秀被她送出宫时,分明是欣喜若狂、欢呼雀跃的,而且她也试探过她了,她对皇上已经彻底死了心,不应该再有这种想法了,所以,要么就是南宫逸的判断有错,要么,就是宁淮秀藏得够深
倘若是宁淮秀藏的够深,证明南宫逸的推断是正确的倒也罢了,倘若不是南宫逸推测的那样,那么,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呢他为什么要离间她跟南宫逸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手都伸进宫里来了
采薇想得脑瓜仁儿都疼了,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南宫逸见她凝眉苦思,怕她劳神,就劝她说:“别想了,等朕出去了,下旨加大审讯力度,一定让宁采臣把他的目的交代出来”
采薇不假思索的说:“万一不是宁采臣做的呢,你岂不是冤枉人家了”
男人怔了一下,随即说:“就算不是他做的,就凭他针对你这项罪行,也是死有余辜,所以,就算不是他,朕也不会放过他的。”
顿了一会儿,南宫逸说:“薇儿,你是说,这事儿有可能不是宁采臣主使的”
采薇说:“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只是觉得是他的可能性不大,当然并不能排除,反正宁采臣已经被收押了,好好的审一审,过两天应该能有眉目若是他就好办了,不是他,我们还得接着查”
南宫逸洗完澡,身上的疲累和倦怠缓解了许多,趁着他去哄孩子的空挡,采薇贤惠的给它煮了一锅黏稠的小米粥,又煮了两个野鸡蛋,他饿了两天了,这会子胃里空荡荡的,不宜吃太油腻和丰盛的食物,这种纯天然的东西最适合他了。
粥煮好后,采薇盛了出来端给他,南宫逸吃得很香,饿了两天,他的胃早就空了,吃到这带着稻米香的粥和新下的野鸡蛋后,他的胃舒服极了,身子又缓过来不少。
吃饱后,采薇让他进自己的闺房去补觉,南宫逸听话的去了,采薇便带着孩子们从空间出来了。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孩子们太吵,她想让他睡了安宁的好觉
与此同时
距此处数千里的青罗国皇宫里,完颜景宸披着睡袍,面无表情的让人把一个长相柔美,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拖去出,重打二十大板后逐出宫去。
那女子被吓坏了,哭喊着大声求饶,喊叫声吵醒了正在午睡的湘云,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眼前的一幕,有点懵了。
“景宸,这是怎么回事儿陈奶娘犯了什么错了”
完颜景宸见湘云睡得香香的被吵醒了,心中对陈奶娘更加怨恨,遂阴声对往外拖拽的太监们道:“再加二十板子,打到她不能嚎叫为止。”
陈奶娘被拖出去寝宫去了,只留下求饶声余音袅袅。
湘云急道:“完颜景宸,陈奶娘是咱们超儿的奶娘,就算犯了错误,你也该看在超儿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啊,哪能说打就打,还打人家四十大板,你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完颜景宸看着她鼓着可爱的小包子脸,一脸的义愤填膺模样,忍不住轻轻的把她抱在怀中,叹道:“云儿,你太单纯了,这个世界上的人不是都像你这么好,或许他们表面看起来不错,但内心都丑恶的令人恶心。”
比如他刚刚发落的这个奶娘,看着温柔懂事,对超儿也很好,实则却是个无耻放荡的女人。
不是他疑神疑鬼,而是这陈奶娘做得太明显了,只要他一下朝,她就想方设法地往他跟前凑,要不然,就故意弄出点而儿动静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刚刚他跟湘云睡午觉,他起身喝杯茶的功夫,陈奶娘居然当着他的面儿掀开了衣服,当着他的面坦胸露乳的喂超儿吃奶,这种猥琐下流的行径,着实把完颜景宸给恶心到了。
从前不理会她,那是因为超儿喜欢她,所以他没有跟她一个小女子一般计较,谁知她竟变本加厉,做出这种下流淫荡的事儿来,饶是他性子再好,也忍不了了。
陈奶娘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勾引到太子,还惹得太子恼恨无比,被他以不懂规矩,粗手粗脚,惊扰太子妃为由,打了一顿板子,撵了出去,以后都不属于“府”的奶娘了。
湘云并不傻,听到完颜景宸这么说,立刻想到了原因,道:“她勾引你了”
完颜景宸没好气道:“是”
湘云一听,兴奋的挑眉道:“她是怎么勾引你的快说说”
完颜景宸的嘴角一抽,忍不住戳着她的额头,道:“你能不能长点儿心,她是在勾引你的男人,不是在开玩笑,你就不怕我被人勾了去吗”
“当然不怕”
湘云一脸自信的说:“她勾引我的男人,证明我的男人够好,我不怕你被勾去,证明我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也对你有的人品有信心,所以,谁要是想要自取其辱,就让她们来勾引好了”
完颜景宸的心中一暖,说:“云儿,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我完颜景宸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湘云主动的搂住他的腰,甜腻腻的说:“人家知道”
现在,湘云已经又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所以,府一直在民间广泛的择选模样周正,身体健康,儿女双全的年轻女子入府任职,朝廷给府里的奶娘们待遇也非常好,今儿出了这事儿,不但这名人人羡慕的小皇子奶娘被赶了出去,就连掌管府以及皇城内一切礼仪的司礼监提督太监郑斌,都被太子殿下狠狠训斥了一顿,选出来的人,简直连规矩都不懂,若是再如此无能,提督太监的职位也只能换人做了,将宋恩训得灰头土脸的。
郑斌心里恨陈奶娘恨得要死,立即命人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查到她无耻的去勾引太子殿下,气得笑容都扭曲了。
真是没有眼色,青罗国的贵胄们谁不知道,太子殿下爱妻如命,有太子妃在,太子殿下哪里看得到她她哪来的信心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郑斌立即将府的奶娘都喊来,重重地敲打了一番,并让她们看到了那名奶娘的下场。
本来她有大好的前途,做了未来青罗国国君的奶娘,何愁将来没有封诰,说不定能做个一品夫人啥的呢,可惜她的心太高,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但丢了大好的前程,还被打了板子,灰溜溜地赶了出去了,就是她的夫家人得知她开罪了太子殿下,也不会在要她了。
若是以后再有人敢做下这种事,可就不只是打板子了,甚至连小命都会丢,让她们好自为之。
如此一来,那些原本也起了点心思的奶娘,立即便老实下来。
其实,也不怪她们会起心思,见了宫里的荣华富贵,尤其是太子对太子妃的无上尊荣和宠爱,她们又怎么不羡慕,不心动呢
何况,太子殿下年轻俊美,性情和善,她们都是年轻女子,见到这么出类拔萃的男人,在想想自家那粗劣的汉子,自然会对太子殿下芳心暗许、春心大动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她们还是懂的,若是能被太子殿下看中,生下皇子,以后说不定就能留在宫里了,就是夫家也不会说什么。
她们人年轻,容貌都不差,会动心思也正常。
太子殿下责罚、驱逐奶娘的事儿,不到晚上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的贵族圈儿,许多夫人们都羡慕太子妃的好运气,她们的夫君那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别说是有女人主动勾引他们,就是没有人勾引他们,他们也会到处去寻芳猎艳,以满足自己的的。
其中,最羡慕太子妃的,要数娜木罕皇后的侄女景阳县主,这一年多来,娜木罕皇后不止一次要给她指婚,指婚的对象都是青罗国年轻有为的贵族公子,但是,景阳县主却执意不从,通过这一年多的接触,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的太子表哥,不是最开始那种贪慕虚荣,为了权势地位才爱他的爱,而是发自内心肺腑的爱,与身份地位无关。
她早就发誓,这辈子除了完颜景宸,谁也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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