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珠激动而又兴奋的走了进去,缓缓的走到榻边。
一靠近,就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味儿,很好闻
虽然男人脸朝里趴着,墨发散乱的掩住了办了侧颜,但那颀长的身躯,熟悉的龙涎香味儿,都无一不在证明,他,就是当今的圣上南宫逸,她心心念念,爱了多年的男人
榻上的男人似乎睡得并不很沉,李瑞珠到了他的榻边,刚伸出手去想摸他的脸,他忽然的动了一下,吓得李瑞珠急忙缩回手,闪到了一边儿去
这会儿若是被他忽然醒了,看到了她,就什么都完了。
想到这儿,她顾不上羞耻与矜持,一咬牙,弯腰钻到了男人睡觉的龙榻下面,并暗自打定主意,等她做了皇后,一定得杀了落雪和拓拓灭口,不然,未来皇后钻皇上榻底的事儿若传出去,多丢人啊
没多久,外面再次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这一次进来的,正是她刚刚打算杀掉灭口的两个女人。
拓拓带着落雪进来后,没有忙着施蛊,而是先在屋里巡视了一圈儿,被屋里的富丽奢华惊艳了一下,但很快就把目光锁定在了男人睡觉的塌下。
为了得到蛊,南宫玉已经派人将莫太后的打算告诉了她,她早就知道了李瑞珠已经藏在这间屋子里。
因此,锁定李瑞珠所在的位置后,她提步缓缓的向那榻边走去。
榻下,李瑞珠的心砰砰砰的乱跳着,眼看着那条色彩艳丽的花裙裙边儿离她越来越近。这会儿,她所担心的不是拓拓已经发现了她,而是拓拓会不会突然施蛊,抢占了先机。
落雪也跟李瑞珠的想法一样,她戒备十足,紧紧的跟在拓拓公主的身后儿,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唯恐她突然放出蛊虫来。
拓拓走到了榻边,停下了脚步,忽然一弯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快的向榻下一弹,几颗黑黑的、小小的、芝麻似的东西,从她的袖口中飞出,直射到榻下。
躲在榻下的李瑞珠忽觉身上一阵微痛,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由于榻下光线昏暗,她并未看见那芝麻似的小黑东西飞进来,还以为是自己在榻下趴了太久,身子不舒服。
落雪自幼修炼内家功夫,视力过人,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她却看得分明,拓拓公主刚才弹出的,不是蛊的蛊虫,而是几只虱子。
拓拓不会用几只寻常的虱子来对付李瑞珠,多半用的,是被养成蛊虫的虱子蛊。
她居然带了别的蛊虫在身上,落雪的眼神一凛,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拓拓施完蛊,转过身对落雪阴测测的笑起来。
“虽然莫太后没看清你是个什么货色,但本公主却看得很真切,凭你一个下贱的宫女,也敢肖想皇帝陛下,算计本公主,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真是自寻死路”
说罢,曲起第四根手指,做欲弹射状。
落雪大惊失色,她幼时随师父练功时,就听师傅说起过苗疆的蛊术。
蛊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巫术。
在古远的时代,苗疆人居住地在深山,每座深山几乎都被原始森林所覆盖,猛兽毒虫之多,难以想象,甚至有无法抵挡的毒瘴。且苗族人数量过少,女子独行时,一遇外来族群,经常会被欺侮,于是,祖宗便根据生活周边的动植物特点,研究出蛊材,让欺侮本族人者无法得逞,甚至痛苦万分。
随着世间的推移,苗疆人养蛊的技术养不断的在提高,从过去的防身,已经渐渐的演变成了可以用来控制人的心性或者直接杀人。
像拓拓养的虫蛊一类,无论是金蚕蛊、虱子蛊,还是蚂蚁、蚂蝗一类的蛊,都需要养一只蛊王,然后放蛊之时,一般需要将手指弹出,并且有一指、二指、三指、四指的区别。一指二指所放的蛊比较容易治疗,中蛊者很容易康复,比如刚刚给李瑞珠施蛊时,弹起的就是第二根手指。
但三指便比较难治了,若是四指的蛊,便是死蛊,不仅施蛊者无法化解,就是神仙菩萨也解不了。
眼下,拓拓曲起了第四根手指,分明是对她起了杀心,落雪不敢懈怠,纵身向一边儿跃去。
落雪的功夫极高,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拓拓公主的袭击。那两条被弹出的蛊虫扑了个空,落到了地上,扭了扭细长的身子,背上竟然生出一双透明的翅膀,拍着翅膀直奔落雪而来。
拓拓见落雪轻松的躲过,眸中杀机顿显,她曲起四指,嗖嗖嗖的对着落雪又弹了好几下,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叨咕着一些咒语。
瞬间,十几只带着翅膀的黑虫子,鬼魅般的向落雪扑来,落雪惊得一身冷汗,当下也顾不得抢夺蛊了,当即拿出驱虫的药粉洒在自己的身上。
得到南宫逸的爱固然重要,可若中了蛊,连命都没有了,就是得到他的爱又有什么用呢
落雪的驱虫要很管用,那些蛊虫飞射到她的身边儿,闻到了驱虫药的药味儿,当即调转了身子,向拓拓和榻上的男人飞去。
拓拓急忙一跃跳到榻上,护在男人的身边儿,顺手打开了随身带着的一只葫芦。
那葫芦里不知放了什么东西,只闻到一股腥腥的味道,那些蛊虫似乎是嗅到了这种怪味儿,都拍着翅膀,纷纷的钻进了葫芦里。
“呵呵,还挺聪明,知道带驱虫药来保命”
拓拓嘲讽的笑了一声,从宽大的裙摆下拿出一只描金的盒子。“不过,就算你今天躲过了此劫,来日本公主做了你们大晋的皇后,也照样会要你的命的。”
说着,伸手就要打开那只描金的盒子
落雪一急,那只盒子里装的,定然就是传说中的蛊。若那盒子打开了,蛊虫定会以他们二人位宿主,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思及于此,她果断的一抬手,一只锋利的飞镖射了出去
拓拓虽然擅长蛊术,但武功却很寻常,跟落雪比较起来相差不止是一节,当落雪带着内力的飞镖射过来的到时候,她还没来得及打开盒子,手腕儿就已经中镖了
“啊”
她惨叫一声,捂住了手腕儿,手中的盒子跌落在男人的枕边儿。
落雪如影随形,飞身上前,一大把的驱虫药扬了下来,“想得到皇上,你做梦吧”
大把的驱虫药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撒在了拓拓的身上,也撒在了沉睡着的男人的身上,连刚刚从床底下爬出来的李瑞珠的身上,都落上了药粉
李瑞珠爬了出来,什么千金小姐的范儿一点儿都没有了,她披头散发,面容扭曲狰狞,一双手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儿,好痒啊呃好痒啊,快传太医来。”
落雪唯恐天下不乱的说:“李小姐,刚刚拓拓公主给您下了虱子蛊,现在您的身子里大概到处都是虱子了。”
李瑞珠一听自己中了蛊,顿时万念俱焚的嘶喊起来:“你这恶毒的妖女,我跟你拼了”
说着,扑倒榻上去跟拓拓拼命。
拓拓被落雪的飞镖射穿了手腕儿,正疼得龇牙咧嘴,痛不欲生,见李瑞珠扑过来撕打她,当下也顾不得睡在榻上的男人。连踢带踹的跟她打到了一起。
她的手腕儿受了伤,没法跟李瑞珠用手打,只好曲起腿,用脚猛踹。
李瑞珠被她踹得近不了身,恰好看到皇上的枕边儿有一只描金的瓷盒,也顾不得盒子是做什么用的,捞起盒子对着拓拓的头狠命的砸去。
“砰”
描金的瓷盒被狠狠的砸到了拓拓公主的头上,砰的一声响。
拓拓公主尖叫一声,抬手捂住了被砸出血的地方,李瑞珠趁机猛扑过去,又抓又挠,嘴里还大声骂着:“妖女,我跟你拼了”
两人扭着厮打在一起,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只跌落的盒子已经被砸开,一抹金色的光芒闪过,从中飞出一大一小两只金光闪闪的东西,蜜蜂似的,在室内展翅飞翔,又似两朵淡青色的云团儿被金光笼罩,又美丽,又带着一种近乎于狰狞的邪异。
“蛊”
落雪一惊
眼中露出贪婪的惊喜,如今屋里的几个人都被撒了驱虫粉,这两只蛊虫谁都不会咬,落雪对此感到很满意。
她拿出一只袋子,想要将这两只宝贵的蛊虫捉起来,只要她捉住这两只蛊虫,在杀了李瑞珠和拓拓灭口,日后她自有机会让皇上中她的蛊。
只是,那两只看似渺小的蛊虫却极其厉害,只在屋里旋了一圈儿,就闪电般的向屋子后面的净房飞去,速度快得连落雪都望尘莫及。
净房里
南宫逸坐在采薇的对面儿,俊美的脸上阴云密布,脸色很不好看。
采薇握着他的大掌,柔声安慰说:“逸,你就别生气了,她们这不是没得逞吗咱们坐在这儿听她们狗咬狗不是很有趣吗”
南宫逸的脸色依旧很不好,他沉声说:“我只是没想到母后会这么糊涂,竟想要用蛊术来控制我的人生,真是让我我失望了”
正说着,两只金光闪闪的虫子忽然飞了进来。
采薇惊道:“咦这是什么东西”
南宫逸先是一怔,随即大惊起身,一掌向那两只虫子打过去。
男人都内功深厚,掌风如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过来,衣袂飘动间,净房里的毛巾、澡豆、香胰子、玫瑰花瓣儿等物一起都飞起来,向那两只小虫子飞去。
那小虫子却毫无畏惧,居然穿破了男人的掌风,如一道金色的闪电一般,袭到了采薇的脖子上。
“嘶”
采薇的脖子一痛,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令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再看时,一只金色的小蜜蜂已经滑落在地上,没有了生命。
“薇儿,怎么了”
南宫逸见采薇被虫子咬到了,脖子上还留了一条血线,顿时惊慌不已,抢上来查看她的伤势。
分神的瞬间,那只略大一点的蛊虫忽然落到了他的后劲上,狠狠的咬了下去,随即,南宫逸的后颈上开出了一朵鲜艳的血花,奢丽非常。
南宫逸一痛,捂住了脖子。
抬手间,那只大一点儿的蛊虫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找到了宿主,也滑落在地,迅速的死去了。
采薇看着地上一大一小两只金虫的尸体,喃喃道:“逸,咱俩好像中蛊了”
南宫逸心疼的看着采薇脖子上的血迹,眸光中聚起一抹煞气。
“可恶”
他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骤起,拉住采薇,大踏步的向寝殿走去。
绕过净房的屏风,通往寝殿的门竟开着,门口儿,落雪拿着个小小的口袋,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南宫逸哼一声,脸色铁青,握着采薇的手越过了她,直奔殿里。
寝殿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李瑞珠薅着拓拓的头发,已经从榻上滚到了地下,大有一副跟她拼命的架势,拓拓的一只手腕儿被飞镖射穿了,那只手臂使不上力气,只一只手跟李瑞珠撕打着,明显的占了下风。
榻上,那个假装成南宫逸的太监依旧是顽强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装昏,任由地上的两个女人打得死去活来,哭天喊地。
南宫逸和采薇的出现,让扭在一起的李瑞珠和拓拓都惊呆了。
她们怔愣着松开了彼此,惴惴不安的看着南宫逸,表情丰富极了。
南宫逸缓缓的走到拓拓公主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光中竟是阴鸷之气,他冷冷的说:“朕和皇后都中了你的蛊毒,你满意了”
拓拓望着俊美的男人毫无温度的眼神,听着他阴沉如冰雪的声音,一下害怕起来,男人依旧是美艳无比,摄人心魄,可那表情,却让她想起了嗜血的修罗。
“不,不甘我的事,是你母后,是你妹妹,是她们要给你下蛊的”
“她们是她们,现在说的是你,听着,你若想活着离开这里,最好想想改怎么给朕和皇后解蛊,不然,呵呵”
男人冷笑着,阴鸷的眼神中划过一抹残忍,忽然,他一抬脚,明黄色的龙靴正踩在拓拓受伤的手腕儿上,锋利的匕首在他的踩踏下无情的割着拓拓公主的血肉,竟将她的手腕割掉了半只。
“啊”
拓拓公主惨叫起来,杀猪一般,撕心裂肺,震耳欲馈
守在门外的莫太后早就听到了李瑞珠和拓拓的打骂声和哭叫声,但是她却不敢贸然进去,唯恐那飞出来的蛊虫不慎咬到自己。
这会儿,她隐约听到了儿子的声音和拓拓声嘶力竭的惨叫,心里吓得一颤,再也顾不得许多,打开门冲了进去。
“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冲进屋子,顿时被眼前的惨象惊呆了
屋地的中央,李瑞珠披头散发半躺在地上,面如死灰,她的脸上、脖子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粒粒的生着数不清的燎泡,密密麻麻,透明的燎泡下,似乎有一团团的黑色的小虫子在蠕动着,看起来很瘆人
拓拓公主被儿子踩在脚下,半只手腕儿已经被割下来,皮肉翻飞,血流一地,已经痛得昏死过去
落雪虽然没有受伤,却浑身筛糠一般倚着门框瘫倒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了解南宫逸的为人,知道她参与了这次谋算他的事儿,他十有是不会在容许她活下去了
南宫逸和穆采薇倒是完好无缺,只是两个人的神色极其冷厉。
特别是南宫逸,在看向她的时候,眸子里没有一点温度,如同再看一个陌生人,没有她预想中的气愤,也没有失望、没有指责,什么都没有,只是千年冰山般的冷寂
“逸儿,我”
莫太后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跟儿子解释这件事。
南宫逸冷冷的打断了她,轻嘲道:“母后看到儿子没有昏迷过去,一定很意外吧,呵呵,想不到有一天,儿子竟然连您都要防范了。”
莫太后的脸倏地一下白了,她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儿子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她只想给儿子换一个配得上他的皇后,对儿子并无恶意啊
“逸儿,母后并无恶意啊,母后只想给你换一个好皇后,穆采薇她,她不配做你的皇后。”
“呵”
南宫逸一声轻笑,笑声里有说不尽的嘲讽:“她不配那谁配地上这两个女人还是门口那个朕的皇后是要跟朕过一辈子的人,不是跟太后过一辈子的人,谁适合朕,朕比太后清楚,太后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
“”
采薇看了一眼面色呆滞的莫太后,又看了一眼神色冷厉的男人,拍了拍男人的手,轻声说:“天儿不早了,我回门儿去了,再晚爹娘会着急的”
她有意会避开这里,免得男人待会儿当她的面儿发作莫太后,让莫太后觉得下不来台。
给南宫逸下蛊,是莫太后一手策划的事,该怎么处理,男人的心中早有定夺,她不想干涉,更不会参与
穆府
穆仲卿带着杜氏和儿女亲戚们,惴惴不安的等在府里,今儿一大早,皇后的銮驾就到了,却只到了一副空辇,据皇后的贴身大宫女春柳说,皇后娘娘临时去视察家里的几座铺子,等视察完毕在回府来。
皇后娘娘省亲回门儿是大事儿,穆仲卿不敢懈怠,当下派了家中的小厮挨个铺子的查问,结果哪家铺子都没有见到皇后娘娘的踪迹。
皇后这是跑到哪去了啊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穆仲卿夫妇急得团团转,时而伸着脖子朝外边望望,时而咳声叹气,就这样一直等到了日渐偏西,才终于等来了大晋国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是微服出巡的,她的身上既没有穿凤袍,也没有前呼后拥的带一大群太监宫女,只乘了一顶小轿儿,带了唤秋和潇芷二个婢女,悄默声的回到了家里。
虽说是微服,可毕竟是皇后驾临,穆仲卿夫妇急忙带着亲戚朋友和儿女们要给她下跪行大礼,慌得采薇急忙一手一个的拉住了爹娘,嘴里嗔怪着:“爹娘要是这样,女儿可再不敢回家了”
穆仲卿却说:“爹娘知道你孝顺,只是礼不可废,你如今是大晋国的皇后娘娘,乃天下女子的表率,若是被传出去你的父母不守国礼,对你也是不好的啊”
采薇指着院子里的诸人,笑道:“爹且看看,这些人哪个像是嘴巴不牢的,女儿先跟他说道说道,没有在自家还得让爹娘给女儿磕头的道理,要是在外边儿爹娘想给女儿行礼,女儿绝不拦着,只是在自己的家里,女儿万万不受您二老的大礼。”
院子里,前来拜见皇后娘娘的赵夫人赵氏、莫子离的夫人武氏湘云、翰林院韩掌事的夫人乔氏,以及穆六婶儿和家中各个铺子的掌柜娘子等人都笑起来:“皇后娘娘说的极是,穆大人就尊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吧”
穆仲卿无奈,只好打消了叩拜女儿的念头,把采薇请进了大堂里。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时分,正是饭口,家里早已备下了丰盛的宴席,准备给皇后娘娘接风。
入席时,杜氏执意让采薇坐在上首的位置,自己坐在她的身侧,另一边儿湘云陪席。
除了他们三个,这张桌上儿还有韩夫人乔氏、赵夫人赵氏,采菲和穆六婶儿、墨大娘等八个人。
穆仲卿是男眷,按例不能跟皇后同席,因此,在外间设了酒席,带着文儿和武儿以翰林院的而几位同僚一起用膳。
用膳时,采薇极其和善,平易近人,跟大家聊得很开心,墨大娘身份比那几个夫人低微,又不像穆六婶似的跟采薇沾亲带故,因此有些自卑,只低头谦和的笑着,不敢随意说话。
采薇见她如此,便笑着说:“本宫见墨大娘气色恁般的好,想来最近的日子过得很舒坦吧”
墨大娘低头的笑了笑,道:“会皇后娘娘的话,托皇后娘娘的福,民妇最近过的很好,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再没人来缠麻我了。”
采薇一听,挑眉笑道:“哦,原来是马掌柜消停了,只不知他是怎么消停的,呵呵,本宫似乎错过了不少精彩的事儿啊”
墨大娘谦虚的说:“什么精彩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已,不配污了皇后的耳朵。”
采薇笑道:“事无大小,只要是新奇的趣事儿,本宫就喜欢听”
赵夫人说:“既然皇后娘娘喜欢听,不如大娘就大方点儿,说给皇后娘娘听听,顺便给大伙解解闷儿。”
墨大娘道:“承蒙皇后若不嫌弃,民妇说说也无妨”
原来,那马掌柜和他的新夫人白氏自从那日在赡养堂闹掰之后,就一直唧唧啾啾的,闹个没完。
白氏的脸被鹦哥抓伤后总也不好,虽然吃了不少名医开的药,也上了不少名贵的药膏,就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而且伤口还发了炎,那张俏生生的脸蛋儿已经烂了一半儿了,骨头也露出来了,整个人跟夜叉一般。
开始时,马掌柜还强忍着跟她睡在一张床上,可那张的伤越来越重,还发出一股腐烂的怪味儿,他终于受不了了,开始找各种借口不回家,即便是回了家也拒绝在跟她睡在一起。
白氏是个性左的,一直把自己毁容的事儿归咎在马掌柜的头上,如今将马掌柜已经开始嫌弃她了,心中越发的怨恨起来,终日里哭嚎叫喊,吵得家里鸡犬不宁。
马掌柜心里早就悔不当初了,恨不得立刻休了白氏,再把墨大娘母子接回来,只因白氏掌握着他贪污聚福德财物粮米的事儿,又不敢得罪白氏,只好忍气吞声着,背后却依旧去找墨大娘,死皮赖脸的纠缠不清。
墨大娘不愿跟他纠缠,疾言厉色的怒斥了他几次,他却不知悔改,后来还越发的变本加厉,常常在墨大娘往来赡养堂的路上纠缠她,墨大娘无奈,只好派人将这事儿偷偷地告诉了白氏。
白氏这些日子正为马掌柜不肯跟她同床闹心,听闻此事后,顿时勃然大怒,当即雇了辆车子,追踪马掌柜的行踪。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她就在墨大娘回家的途中监视到了自己的男人。
见到时,男人正拉着墨大娘的马车,苦苦的哀求着。
“翠花,你再耐心等几天,那夜叉婆的脸都烂了,不定早晚儿就去见阎王了,到时候,我就再把你迎回来,还让当马家的主母”
坐在马车里的白氏听到马掌柜的声音,肺子都要被气炸了,和着这老狗给自己毁容,是找为了讨好原配啊
她气血上涌,忽的从车上跳下来,旋风似的冲上去,一把揪住马掌柜的胡须,撒泼打滚儿的哭嚎起来。
“黑了心肝的老狗,玩儿够了老娘,就跟你那老贱人算计起老娘的性命了,你忘了老娘在床上怎么伺候你了吗”
马掌柜早就被她闹得受不了了,今儿见她竟然当着自己前妻的面儿打自己的嘴巴子,还骂出那么多娼妓都不好意思骂出口的话,当即也火了,一个漏风掌扇倒了白氏,上去一顿老拳加炮脚,把白氏打得奄奄一息,最后连声叫都出不来了,才被马掌柜丢回到车里,拉回了家去
从此,白氏和马掌柜彻底翻脸。
马掌柜仗着白氏的衣食住行得靠他周济,所以料定她不敢轻易的去揭发检举他,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而白氏对马掌柜已经彻底的死了心,对他的怨怼也越来越重。
终有一日,趁着马掌柜去酒楼的功夫,她偷偷地跑出了家门儿,将马掌柜之前在聚福德贪污的证据交到了霍家大公子霍渊的手中离。
霍公子拿到证据后,查看了一番,发觉里面另有猫腻,便派人将这些证据送到了应天府。
应天府的府尹大人见马掌柜涉案的金额巨大,当即拘捕了他,经过审问核实,审出马掌柜确实贪污了聚福德为数不少的财物和粮米,从中还牵涉出霍家的二老爷与之同流合污,共同贪墨霍家的银子
白氏告发了马掌柜,自知马掌柜事发后,官府定会来没收他们的家产,所以,事先将家中值钱的财物都收拾好,没等官府前来,就卷着财物逃之夭夭了。
至于她一个单身的受伤女人,带着那么一大笔的财物出逃是否安全,就不得而知了
得知此事,采薇顿觉大快人心,像马掌柜这种为了一点美色,就忘恩负义、抛弃妻子的小人,活该他落到这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身陷囹圄的田地。
还有那个白氏也好不到哪去,毁人家庭,活该她被毁容,人不人鬼不鬼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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