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抬头看了看上面,他没有看到在观望的上帝,只是看到了天花板。
“上帝是西方人的信仰,东方人只相信神仙。”
“你也信?”
“算是信吧。”
叶开笑着摇摇头,有些事情他不能说,无论对谁也不能说,至少目前是这样的,他知道在现实中很多人早已经不再相信一些传说,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传说之所以成为传说,是因为有人做到或者是有人看到了,然后一代一代流传下来。
由于叶开神奇的止血手法,使得手术做的还算顺利,可就算是这样,时间还是用了好几个小时。
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对于很多人来说真的是在煎熬中度过的,乔晨就是其中一个,虽然他是院长,但是他知道这样高难度的手术医院的成功率很低,刘珂对众人说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么也就是说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没有把握,有些事情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也有可能会发生,他不希望这百分之二十的没把握变成现实,所以他连在门口等都没有等,他害怕等到的是刘珂出来之后满脸的失望。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乔晨不停的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他刚刚将烟掐灭,对于他来说,几个小时抽半包烟真的是非常非常罕见的,可以说是记忆中第一次。
看着烟灰缸里里已经满了的烟头,乔晨起身将烟灰缸往垃圾桶里倒了下。然后回身再次坐下开始抽烟,平常干净的办公室里密布着浓浓的焦油的味道。
手术室门口的老太太早就等的着急了,这次无论杜如海如何安慰。老太太还是一副着急的模样。
“都这么长时间了,成功了吗?我的儿子会不会活下来?”老太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杜如海。
说实话现在杜如海也有点着急了,在他跟着叶开的这段时间里,从来没有一次有这次时间长,让人等的心焦。
“放心吧,你儿子一定会好的。我师父在里面,不会有事的。”
杜如海都不知道这已经是自己第多少次用这句话安慰老太太了,在他的心中。叶开就是一道最安全的屏障,屏障不到,万古平安。
老太太看了看说话都有点心虚的杜如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安慰我。可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一个真正的神仙来安慰我,我也是放心不下,不过我还是会谢谢这两位医生,我想他们也是已经尽力了。”
老太太并不糊涂,他知道自己儿子的病有多难治,因为在其它医院人家根本就拒绝治疗,而这人民医院还会有两个医生帮忙做手术,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无话可说,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他还年轻,不应该这么早就离开这个世界。
杜如海只是点点头,他发现事情好像翻了个,变成了老太太安慰他了。
磨难是一种苦不堪言的煎熬,那么煎熬又何尝不是一种苦不堪言的磨难呢?
等待的时间过的最慢,慢的就像一个电量虚弱的电子表努力的往前爬着秒针。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还在紧紧的关闭着,像一堵墙遮断了几个人的期望而又留给几个人一丝希望。
都市华灯初上,将夜晚的静海点缀的如同梦幻般的天堂,野外昏鸦归巢,在自己简陋的巢穴里舔舐一天的疲惫和创伤。
医院外的草地上传来不知名的虫子的歌声,有人听到了欢乐,有人却听到了悲伤。
杜如海实在等不下去了,一个人慢慢的来到草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抬头看向天空,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乌云布满的天空中,风在肆意的飞翔着。
“师父,这次为什么这么久?难道真的要传出不好的消息吗?你知不知道,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一个神,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为神能够做到人不能做到的事情,苍天保佑,我师父不会失败的。”
杜如海仰望着天空,他不知道漆黑的夜空上面到底有什么,他只是很虔诚的在心中默默的祈祷,为病人,也为叶开。
叶开看了看已经做完手术的刘珂,发现刘珂的脸色有些苍白:“怎么?不舒服?”
刘珂摇摇头:“可能刚才神经绷得太紧了。”
“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只是病人还需要观察,我还要盯着。”
“何必这么拼命?你已经尽力了。”
“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刘珂说完这句话,笑着看向叶开:“我想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做。”
叶开笑了,是的,他也会这样做,刘珂说的很对,因为他和刘珂就是一类人。
“你在手术方面的经验很丰富,尤其是这种高难度的手术,我看你好像并没有用全力,我想就算没有我,你也一定能够做下来。”叶开说道。
刘珂摇摇头:“有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的界线在哪里我很清楚,你说的对,没有你的帮忙我有可能可以把这个手术做下来,但是绝对没有这么顺利。”
“你是一个不喜欢冒风险的人。”
“风险,就是危险,虽然躲过风险之后有很多的好处,但是我不喜欢让自己在过程中担惊受怕,结果如何我不关心,我关心过程,结果给人的是安慰或者是沮丧,只有过程给人的才是享受和力量。”
“有意思,我发现我突然有些喜欢你了。”
“我是男的。”
“我也是,但是我就是喜欢你,是你的性格,你好像误会我了。”
“哈哈......,”
叶开也笑了,他感觉和刘珂说话的时候很有意思,就像很久没有见面的知心朋友。
谢晚晴端着带血的药棉和一切其它的东西走了过来,看了看刘珂,又看了看叶开,道:“刘大夫,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刘珂点点头,然后和叶开一起往外走。
杜如海回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老太太一个人落寞的坐在那里,像一棵存活很多年已经弯曲了树干的枯树,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
“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如果手术成功的话,应该早就出来了。”见杜如海回来,老太太喃喃道,好像说给自己听,又好像是在说给杜如海听。
杜如海坐到老太太身边,安慰道:“应该就出来了,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还是刚才的一句,已经毫无营养的一句安慰话,杜如海自认口齿伶俐,能言善辩,可是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看到老太太满脸落寞悲伤的样子,他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翻来覆去的说着同样一句话。
老太太摇摇头,然后慢慢的站起身,叹了口气:“我的儿子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想我也知道结果了,我不能看到他苍白的脸,我想离开一会儿,就一会儿。”
老太太慢慢的向外面走去,看着老太太孤单的背影,杜如海心中异常难受。
亲情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只是单纯的血脉相连,你痛苦我便痛苦,你快乐我就快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