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中人给予世人的避世印象或有源于此。然而不论如何,思考这个行为被传承、被光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站在又一个世纪的坐标上,去仰视、去回溯佛陀的用心良苦。
于是我们开始晓得:思考,并不是单纯的思想力。当佛陀坚持思考的年代过后,在其教义的宣扬过程中,愈来愈多的人开始相信思考,并加入这个看似最虚无缥缈的行为的行列。没有多少人认识到,在沉静的思考过后,这个社会爆发出了多么理智而强大的力量。正是这样的力量,重塑着社会的方方面面,推动着历史车轮的前进方向。
现在,我们或许能冰山一角般的窥知佛教徒为何会对佛的力量推崇到膜拜了。那既是对自己力量的肯定,同时也是对人的最高智慧的礼赞。通常的智慧拜思考所赐。而佛,竟是以思考为手段,不断推进社会进步。进步的实效是显见的:我们比先民们过得更好。这一对比或许也能成为“普渡众生”这一宏愿的脚注。
面对这样的最高智慧,膜拜不是没有道理的。相信机锋辩禅会在启智明经上有所献益。更重要的,或许不是这三道辩题,而是一颗禅心。那禅心,教导我们去延续思考这一行为,教导我们在佛的未曾走完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
这是机锋论禅的课堂里讲的东西,重温着这些机锋禅道,无茗一时竟像怔怔地入梦。
而在梦里,叶天风那张脸,却在她梦的世界里无限程度地放大。
她看到叶天风突然微笑着对她说:你和我走吧!我带你去地球另一半的很南端,去看另一个和我们这里很不同的世间。
无茗竟情不自禁地说:好啊!
这时候,她看见叶天风对着她笑了。她没想到叶天风笑起来的时候竟突然变得那样英俊。
但是突然,在某一瞬间,叶天风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天风,天风――”
无茗开始叫着醒来。
“不许动!”
突然,这时她身边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冷地对她说。
无茗一转头,却看见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女尼。
“魏丽,你…做什么?”
无茗认得这女尼是自己的同门师妹。
“哼!干什么?我今天要代师父废了你这个主持,因为你已经不配当这静心庵的主持了!”魏丽用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无茗的后心上,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你在胡闹什么?”
无茗说着想要起身,但魏丽一把将她按住。
魏丽人这刻有点阴恻恻地说:“你最好别动,我已经提前在你的茶里下了软骨散,你现在只要敢运气,你就会混身瘫软如泥!”
“师妹,你竟敢这样大逆不道暗算师姐,你知道违反庵规……”
魏丽这次是老实不客气地打断了无茗的话:“别改口师妹师妹的叫得这么肉麻好不好?你还当我是你的师妹啊?想当时你和师父那个老鬼两人是怎么对我的?”
“你敢这样骂师父,你…哎哟――
无茗说着抬手要打魏丽,但是人突然一阵无力,竟然从椅上摔下地。
“哈哈哈!我刚才可是警告你了!我骂她老鬼怎么样?她就是偏心,论才德我哪点输给你了?我才应该是这静心庵的主持!”魏丽连笑带怒,一时声如厉鬼一般,“你才不如我,道德也败坏,还勾引年轻小伙子,甚至让他到这紫竹阁里来和你幽会,真当我们都是瞎子么?”
“我和他没有……”无茗试图争辩着什么。
但魏丽马上像煞有介事地吐了一口,她这时抢话道:“哼!平时清高得跟什么似的,却没想到一见到男人就受不了。”
无茗强挣扎着要站起来,但人刚试图站起来,魏丽却又是一把粗暴地将她推倒,魏丽鼻子里还哼着说:“你还是省省吧!”
“我和他是清白的,比你和你的奸夫们就在静心庵外的树林里…
无茗突然说不下去了,即使是“奸夫”两个字,她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能从嘴里吐出来的,不过说真的,她自己都有两次在山中捉到魏丽和野男人在偷欢了。
魏丽当时痛哭流涕地跪在她面前求她:开头魏丽说她想男人啊!没办法,真的很想很想,但因为以前在师父面前发过毒誓她一辈子不会返俗嫁人的。
当魏丽说她想男人,很想很想时,无茗的心就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曾经无数个夜晚,她都是青灯古佛,数着铜钱熬到天亮的!
尼姑不是正常的女人吗?尼姑又不是神的!
魏丽的话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坎,使她一瞬间都忍不住流下眼泪来,那一次她就原谅了魏丽,不对其执行庵规,甚至还替她保密。
她没想没多久后她又是再一次碰到魏丽在山野里偷汉子。而且这次的这一个男的也不是上一次的那个男的!
她怒了,不过魏丽在痛哭流涕没效之后,却对着她的脸发毒誓说:如果她被庵规处置,被庵中的所有人知道后没脸再活,得跳井、吞金或者悬梁自尽的话,那么她在死前一定要杀死那勾引她的男人的全家,上至其家八十高堂老母,下至刚出生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概都不放过。
一个女人在被逼到绝境时竟然会如此恶毒,如此心理变态,无茗完全被震动了。
她都不知道她自己最终又是怎么原谅魏丽――这个完全不守尼姑庵清规戒律的**的。
不过后来,虽然关于魏丽还有风言风语在传,但她却一次都没再遇见过。
无茗以为魏丽从此改过自新了,却没想这一时魏丽却是怎么恶毒地回应她关于她对自己和自己奸夫的责问的――
“好吧!我就全实话都对你说了吧!反正你就要死了!我和他们何止在树林里,我们还在庵堂的佛像下,佛像下,你知道么?很刺激的!我实在还带人去师父那老鬼的墓前,就在她的墓前亲自做给她看,她在墓里应该是气得再死一次了!哈哈哈!”魏丽一时简直是歇斯底里、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