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月凤眸低垂,敛住了眸中的痴狂-扭曲,以及一抹淡然的意料之中。
“好。”一个字轻轻从他口中飘出,与他眸底的疯狂截然相反。此时,学院广场上――
北陵梓此时忍不住打着哈欠,桃花眸中氤氲出水雾。
看着比武台上的比试,第一场的比试很精彩,不过接下来的比试都显得分外无聊。
本以为还能再遇见个同方才那少年般的人物,现下看来是没那个惊喜了。
“早知道刚刚就和小音儿一同离开,真无聊。”他撇撇嘴,神色恹恹。
倾初轻瞥他一眼,淡语出声:“你现在可以离开。”
北陵梓闻言,朝他看过去,邪肆的对他挑眉一笑,“要不要我们现在一起回去找小音儿他们?”
倾初没有回答,而是轻转眼眸,重新将目光落在比武台上。
完全是无视了他。
见状,北陵梓脸上跳跃的表情凝固,桃花眸里闪过一丝委屈的神情。
小初初真讨厌,竟然无视他。
好吧,其实他早就习惯了被倾初的无视,此时他的心思飘远,一想到弥音跟宫离月单独相处,他就觉得心里有些像猫挠了的感觉,也不知道小音儿同那个人呆在一起会不会受到欺负,要是受到那人的‘欺负’怎么办?
北陵梓此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一想到两人在一起会发生一些什么,这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让他坐立不安。
他看了一眼台上正在比试的两个音者境界的少年,回头对几人说道:“我要回阁楼了,你们来不来?”
千雪怜与涟漪相视一眼,点点头。
她们看了好多场的比试,台上的人比试的人都是持有黑色水晶签的人,实力天赋在常人看起来是羡慕的份,可能够进绝灵学院,现在呆在这里的人看来,只是普通而已。
所以两人也觉得有些没劲,千雪怜的比试时间也在明天,因此也可以不用呆在这里。
“那我们走吧。”北陵梓勾起嘴角,俊美的容颜顿时吸引了不少周围女子的目光。
他抬眸,朝倾初道:“小初初,我们走了啊。”说着,他朝他摆摆手。
倾初依旧没有搭理他,视线在比武台上,似乎正在专心的看着台上的比试。
已经习惯了被漠视的北陵梓,很淡定的转身,嗓音迷人的道:“两位美人,我们走吧。”
正要迈开步子要走的时候,他突然脚下一顿,终于注意到了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竟然少了一个人,凌熠辰不见了!
“你们有没有看见凌熠辰?”
千雪怜看着他,奇怪的说道:“凌公子在我三哥走后不久,也离开这里了。”难道他没注意到?
“竟然已经走了!”北陵梓发现自己竟然会没有发觉凌熠辰的离开,而且这人离开也不叫他们一声,还真是自傲啊。
不过既然走了,那就算了。“既然走了那就不管他了。我们走。”
北陵梓跟千雪怜与涟漪三人并肩走着,走了两步,北陵梓却又突然转身,挑眉看着倾初,眸里有着戏谑:“小初初,原来刚刚你是在故作矜持,心里还是很想与我一同回去的。”
迈着慢条斯理的步子在他身后的倾初听闻,开口道:“银弥说的很对,你很特别。”
说话间,他也走到了北陵梓的身侧。
北陵梓桃花眸眨了眨,他怎么不记得小音儿说过他很特别这话?他眸带怀疑的看向他:“小初初,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编故事了?”
这次倾初又不回答他了,北陵梓的好奇疑问被他挑起后,结果这罪魁祸首又不再说话,吊着他的胃口了。
北陵梓按捺住心头的好奇,他知道倾初的性格,如果他不想说,那么就别想从他口里在敲出一个字。
而倾初也从来不是会开玩笑编故事的人,那么他说的就不可能是骗他的,难道是他记忆遗忘了?
回阁楼的一路上,北陵梓的心思都被倾初的说的那句话给吸引了,所以一改往日喋喋不休的模样,一路的眉头微皱陷入深思,回想与弥音相处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想要知道她有没有对他说过这句话。
因此他也并没有注意到,倾初一向清冷淡漠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丝淡淡的深意。
一路上,有些安静。千雪怜性格内向,不太擅长主动跟人交流聊天,涟漪也自是默默无语。
倾初本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于是这到阁楼的一段路程,就这么在几人中的沉默不语中渡过去了。
阁楼的身影映入眼帘,北陵梓在这一路上思来想去都没有想到弥音有对他说过这一句话,可是他发现自己特别想知道,心中的好奇的种子发芽,长成了一棵小树出来。
眼看就要走到阁楼前,北陵梓想了想,决定死皮赖脸一回,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要是倾初不告诉他,他就死缠着他。
“小初初,我一路上想了很久,可是怎么记不得小音儿对我说过这句话,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倾初顿住脚步,侧头看他一眼。
北陵梓的举动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毫不意外,而这也是他想要的。
“你的脸皮厚的天下无敌,世间仅有你一人。”倾初轻轻吐出这一句话。
北陵梓正期待着,却没料到结果会是这个。
而且他还注意到倾初的唇角竟然浮现了一丝轻笑,不由得更是郁闷,他怎么都没想到会被他给套进了陷阱了。
“小初初,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竟然阴险到这个程度!”
首先故意说出这么一句饱含深意的话来引起自己的注意,他料到自己会对此产生好奇,然后反而不告诉他,吊起他的胃口。
人都是这样的,具有极大的好奇心,所以当他一路上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将好奇的心理渲染到最大时,会按捺不住问出他想知道的。
最后,在他忍不住询问的时候,再告诉他――其实‘特别’这词并不是好话,而是说他脸皮厚的事情。
到了这最后,他不仅在路上费了这么的心神,而且这事情的结果――竟如此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