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锡这么说,夏唯一也装不下去了,索性笑道:“黎哥哥也太不给面子了,好歹应该让我多装一下啊,这么轻易就戳破,叫人多没有成就感。”
黎锡挑了挑眉,一脸戏谑道:“想要有成就感,那你还得再去跟顾少多学几年。”
夏唯一不由干笑了两声,虽然知道米小兔已经把伊景言啃了这个事实,但是对于她啃之前的事情还是充满了好奇,于是,忍不住便问道:“黎哥哥,昨天在我走了之后,你们还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黎锡心里很清楚她最想知道的是什么,偏偏不直接告诉她,反而睨着她慢悠悠的道:“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还来问我?”
夏唯一耸了耸肩,老实说道:“其实我刚才也真没有糊弄你多少,除了知道结果以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米小兔上午去找她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她即使再怎么八卦心重,也不会在那种时刻,去给死党添堵吧。因为黎锡在眼前,他又是那么不着调的人,有什么八卦当然要一起探讨啊。
黎锡眯起眼睛,轻轻的笑道:“你真想要知道详情,不是更应该去问两位当事人?问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夏唯一只当他是故意在吊胃口不说,撇撇嘴道:“黎哥哥要是不想说,我还可以去问安姐姐的。”
安想然此刻正和一位老演员在另一边谈话,她扫了一下会场,很快就找到安想然所处的位置,抬起脚步便要去找安想然。
黎锡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你着什么急呀,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这么没耐性,顾少平时都是怎么忍受你的?”
夏唯一斜睨着他,哼哼道:“难道不是黎哥哥故意不说,在这里吊胃口来着?”她忽然又一笑,昂起头道:“黎哥哥肯定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吧,所谓的坏毛病,其实都只是有人惯出来的。不过,这也就是对你,平时在家里,我还是有几分耐心的。”
“好吧,我承认在**女人这方面,确实是不如顾少。能这样没底线的纵容一个女人,我倒真的是佩服得很。”
黎锡轻笑了起来,玩味的笑道:“可你刚刚的话,也真是有点冤枉我了,哪里是我不肯说啊,这没凭没据的话在说出来之前,总得要先斟酌个一二吧?”
夏唯一怀疑的看着他:“黎哥哥当真不清楚?”
黎锡勾起唇角回道:“我之前不是都说了么,估摸着,那是我猜测的意思。”
夏唯一眨眨眼,敢情两人说了这么多,都只是在打马虎眼呢?
黎锡当即又道:“我真不是骗你,昨天在你被顾少接走之后不久,我跟然然也就一起先回去了,只是想到小兔子昨晚的行事作风有点怪,再加之刚才碰到景言时发现他神色有些不对劲,这才想到这一茬的。”
“怎么说?”夏唯一顿时问道。
黎锡忽然笑得意味深长的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你总该知道的吧?”
夏唯一扬唇笑起起来,想起米小兔昨天的举动,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黎锡开始悠哉的说起他猜测的依据。
他的观察力一向敏锐,当小兔子提出要请客吃饭的时候,他便直觉有些可疑。当然,他也知道这一点可疑不太可能会是针对他和然然的。因为他们一行总共四个人,算来算去,目标人物都最有可能是落在了伊景言身上。
在拍戏的最后一个月里,小兔子跑剧组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勤快,对于男神的想法,那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所以,即使那只小兔子真的对伊景言有什么奸情,他也丝毫不觉得奇怪什么。
这在吃饭前,他甚至还无意试探了一番,果不其然的被他发现了猫腻。一顿饭吃下来,大家都特别高兴,他却发现小兔子频频把视线转向了伊景言身上,怎么看着都觉得她那闪烁其辞的目光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也不知道作为当事人的伊景言当时有没有发现,反正叫他发现后觉得有趣极了,想不到平常看着神经粗条的小兔子,不仅有色心,色胆竟然也还不小,竟敢对伊景言“图谋不轨”,于是,他也懒得戳破,便很有兴致的坐在一旁看戏。
再后来,然然有事提前要走,在他们退场之前,伊景言已经被小兔子灌醉得差不多了,他当时心想着,小兔子今晚必然是要吃定了伊景言这根萝卜,虽然很遗憾不能见证到最后,但是却差不多已经被他看穿了结果,所以走的时候,他便也不觉得有多么可惜。
再到今天,于不久前遇着伊景言时,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已经到达九成九了。
夏唯一不得不佩服黎锡心思缜密,竟然能从中看穿那么多东西,可对于她来说,若不是米小兔事先告诉了她有所图谋,她应该是怎么都不会想到那层面上去了。
在她看来,小兔子平时虽然行事大胆,但似这次图谋男神的事情绝对还是头一遭,是以,在听到小兔子说出要睡男神的话时,她的第一感觉真当她是在闹着玩的。
不过,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表面上看着是小兔子强行啃萝卜,殊不知那根萝卜其实也早就准备好诱敌深入呢。
黎锡竖起了大拇指,唇边挂起了明显的笑纹:“咱们小兔子,真是好样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夏唯一被他的促狭之色逗的忍俊不禁。
黎锡很快又啧啧两声,一脸痛心疾首道:“可怜景言这根萝卜哟,被人啃了,还找不到人负责,小兔子也忒心狠了点……”
夏唯一听着他唯恐天下不乱的语势,忍不住笑道:“黎哥哥其实是在幸灾乐祸的吧?”
“有吗?”黎锡眨了眨眼,狡猾的笑道:“你肯定听错了,我明明在表达惋惜之情啊,真应该叫小兔子多啃几口萝卜再跑的,这只傻兔子,太不懂得珍惜了。”
夏唯一见他越说越不着调,笑得嘴角都抽搐着,心想着这家伙必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才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在这里跟她说笑的吧。
“听说黎哥哥正准备带着安姐姐去见黎伯母,这是快要好事将近了么?”
听见她语出调侃,黎锡笑得很有些愉快,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他能去跟顾亦然炫耀,她现在能知道那也是必然的。
不过,再怎么高兴也还是要装出一两分矜持的,他意兴阑珊的道:“这还得看然然的意思。”
夏唯一看着他甚为悠闲的模样,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错。
“这样啊……”她拖长着声音,故意道:“那我可得要去好好劝劝安姐姐,让她再慎重考虑一下,这结了婚跟没结婚时的样子可是很不相同的,首先,结了婚就再也没有结婚前那么自由了,还有各种各样的生活琐事,其次……”
她把那些结婚后不好的地方一一的数落出来,听得黎锡嘴角上的笑意一点点的僵硬,脸上的得意之色也一点点消散,慢慢的都有些笑不出来了。
夏唯一将他变色的模样纳入眼底,一边强忍着笑,要是可以,她真想把眼前的一幕用手机拍下来,再发给安想然看看。
最后,她狡黠的弯唇浅笑,转着眼珠子道:“作为一个过来人,如果由我去劝告安姐姐的话,想必她多少都能听进去一些我的建议吧。”
黎锡笑得有些勉强,如同嘴角抽搐一般,看着很有几分滑稽。
他完全可以肯定,假如她真的这么做,然然绝不只是能听进“一些”建议,而是必然要打退堂鼓的。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哄的她答应见父母的呀,其中的坎坷与辛酸,真的说多了都是泪,人家八年抗战也不过如此……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的打算再回到解放前。
他信誓旦旦的说:“我不会限制然然的自由,也不会让她独自面对那些琐事,我会让她感觉跟结婚前没什么两样,她想做什么还是能做什么。”
夏唯一嗤道:“多少男人在结婚前都是像你这么说的,可一旦结婚,就什么都变了……”
“我不会!”黎锡态度坚决的打断道。
“话还是别说得太早……”
“我一定不会!”
夏唯一瞥了他一眼,轻轻慢慢的道:“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这是很多女人的经验之谈,应该不会说错吧?”
黎锡几乎掩饰不住嘴角的僵硬,夏唯一抿着嘴角好没良心的偷笑。能看到黎哥哥闻风色变也真是不容易啊。
末了,黎锡满眼哀怨的瞅着她,沉痛道,“小祖宗,求你别捣乱了好么,哥哥这么大把年纪才追上一个女人不容易,你要是再使坏,哥哥这辈子就真的要打光棍了,看着哥哥打光棍,你忍心么?”
夏唯一看着他一脸苦兮兮的表情,终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黎锡见她笑得坏坏的,便知道自己上当了,手心里有些痒痒,这要不是顾少的女人,他都想打她板子了。
都这么调皮,顾少平时是怎么**老婆的?!
夏唯一好不容易才打住满脸的笑,敛了敛眉,恢复到一脸认真的模样,正色道:“黎哥哥,要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以后一定要对安姐姐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