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向周叔示意,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叔告诉他稍安勿躁,一切见机行事,并且嘱咐着,若有危险就赶紧跑,不用管他。
屋子的大门打开了,黑衣男子坐在长椅上正眼注视他们,随着大门敞开,一股冰凉的寒气扑面而来,冻得人直哆嗦。周叔看了安言一眼,将他护在身后,示意他小心。
然而他们的一切举动净收他人眼底,黑衣男子始终不变的微笑面孔,但是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心中提起几分兴趣,而脸部因笑容的肆虐变得更加扭曲。
“两位贵客,天色已晚,更何况外面蚊虫众多,倒不如进来喝杯茶如何?”
“既然天色已晚,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他拉着安言的手臂对他说:“我们走!”
可刚离开半步,院子的大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男子优雅的抿一口茶杯,厉声道:“我这里很少来客人,既然来了就要遵从我的规矩!”转尔,他又缓和了语气,“不让我尽地主之宜,李某人如何过意的去?”说着不知从哪里呈上两杯茶,放于桌前。
周叔皱着眉盯着他,带着安言进了门,两人一同坐在黑衣男子对面。周叔端起茶杯嗅了嗅,但在旁人看来他是喝了一口,黑衣男子架着腿说道:“这是一杯酥油茶,当真好生难得,这位小兄弟,怎么不喝一口?”
安言正要端起来,可茶水还没入嘴,周叔便拦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嘀咕:“别喝,水里有尸油!”
安言赶紧放下茶杯,怔怔看着他,甚是觉得这杯茶太恶心。
黑衣男子暗暗偷笑,站起身来走向他们身后,而他们二人的视线也跟着移动。
“看来这位小兄弟不喜欢酥油茶,那么我再送你一件见面礼!”
突然呲啦一阵长鸣,像是胶带被撕开的声音,然而实际上比想象恐怖的多。他们背后站立着刚才那具死尸,黑衣人用长长的指甲,犹如一把锋利的剪刀,像裁布似的从尸体的锁骨开始一直到肚脐开了一道口子。
然而他的力道恰到好处,没有肠子满地流,不过也差不多了,身体中暗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滴下来,一直滴到黑衣人的鞋子上。只见他熟练地撕下人皮,当着安言的面摆放在桌子上,抬抬手示意:“我送你的礼物。”
安言早已被吓得站起身大退一步,全身直冒冷汗。
见他这副模样,黑衣人大笑道::“你到底怕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自己――”
周叔突然站起身来,拉着安言就往屋外走,可当他们刚走出门,屋内就传出一阵惨叫,周叔大喊道:“快走!”
安言闻声毫不犹豫撒开步子跑,身后传来黑衣男子凄厉的吼声:“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
黑衣男子咬破手指放在血尸鼻尖下,紧接着将他扔出屋外。此时安言已经走到大门前,离外面仅有一步之遥,可是他又放心不下周叔,便没有离去,仅仅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
被丢出门外的尸体好像有了一副自动骨架,它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瞬间像是收到命令,朝着周叔扑了上去,周叔一个闪身躲开他的攻击,但是血尸不会轻易就罢手,虽然扑空,他依旧紧追不舍。
而黑衣男子此时没有刚刚那副厉色,却是一脸惊恐和不知所措,因为他面前的冰棺正在慢慢化开,冰水已经浸湿他的鞋子,照这样的速度,不出半个小时这块巨大的冰就将全部化为水。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阻止不了冰棺融化,而冰棺中的人影也越发清晰。
他慌张的将掉落下来的冰渣撸在一起,试图让它重新组合在一起,但始终无济于事,黑衣男子抱头痛哭。
屋外又是另一副景象,周叔与血尸不断纠缠着,血尸的智慧不高,攻击方式很单一,但是一个不小心被它逮着也绝对不好受。
这血尸不能让他到外面去,这也是周叔为什么不跑的原因,门外天地虽广,但容易伤及无辜,那周围可都是一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所谓打蛇打七寸,只要抓住他的要害,就不怕他不就范。但是在此之前周叔要弄明白血尸到底是受哪一种符术控制。
金木水火土,五行本源,可从五行延伸出来的旁系不计其数,想找出原因当真要花上一些功夫。
与血尸交手时感觉尸体极为坚硬,冰冷刺骨,可排除木、火、土,那么只剩下金和水,只要找到根源将其拔出,血尸也只是一具面相狰狞的尸体而已。
屋内的冰棺已经露出棺底,棺中的女子安详的沉睡着,嘴角微微勾起的笑意,仿佛那是一个甜美的梦。黑衣男子紧紧握住她的手,那滞留的美丽让他痴迷,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没办法修好这口冰棺,那么再莞好的面容都会在微生物的侵蚀下,最终化为一摊烂肉。
看见融化的冰棺周叔顿时有所明悟,当时在屋内炙手可得的就是冰了,难不成是冰符?
在尸体中植符就必须有一个突破口,转眼望去,血尸受伤的地方除了躯干上被扒了皮,还有就是脑袋,这符一定在它脑子里!
周叔一个翻身,骑到血尸的肩膀上,上去的一瞬间他明白自己错了,冰符不在脑子里,应该是在脖子里。记得之前这血尸的脑袋曾被人拿下来过,如果冰符下在这里既能固定又不易被人发现。
正当他想从血尸的脖子内取出冰符,身后却传来男人恶狠狠的声音:“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