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正文已更,最近写的不是很武侠,就是想写点儿其他东西,成绩太差,至少让自己写开心了再说,不喜欢的同学可以直接跳过这一段。]
岳风一笑,缓缓的道:“说的貌似很有道理,但并不正确。我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驱逐鞑子是全天下汉人的诉求,也就是说,我争取到了天下九成九百姓的支持,至于那些投降派,又用强硬手段打压,蒙人铁骑无敌天下,你们以为不可战胜,也不能战胜,但汉人万万人,只要取得了他们的支持,就算是搞人海战术,前仆后继,一人一口唾沫,淹也把他们给淹死了。现在你应该明白核心是什么了,不要奢望你能得到那些既得利益者的支持,永远都不可能,你能争取的,只是天下九成九的百姓,但是你认为你可以争取得到么?一来你无此名望,二来天下民智未开,‘民主’在他们看来,无异于天方夜谭。归根结底,也就是时机未到,这已经注定了你的失败。”
梁思禽不为所动,仍旧摇头道:“朱元璋乃是一世雄主,我汉族百姓不应再被鱼肉,他们理所应当,也应该获得自我管理,自我统治的权力。不,那时将没有‘统治’二字。所以……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岳风无奈地耸了耸肩,轻笑着道:“好吧,随你,你开心就好。”
对这种盲目的乌托邦信仰者,说再多也都是白费唾沫。
梁思禽道:“君帅,在你看来,梁某的理想之所以不能实施,是因为天下百姓的素养未到,那再过百年,甚至是几百年以后呢?有没有这个可能。”
他仍然不甘心。
岳风道:“当然有,而且也必将是整个社会,整个人类历史的发展趋势。”
梁思禽笑了起来。
不过随即,岳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那时的民主与你所认为的民主还是有着极大差别的,民智虽然开启,但只要有人,就必然要争斗,为了各种资源而争斗。所以,所谓的‘民主’,不过是政治上的一种平衡。真正掌握着社会权力的,仍旧是极少数一部分人,本质上跟现在其实并无多大区别。只不过那时人类的经济将得到极大的发展,现在到处都有人冻死饿死,数百年以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已经可以温饱,甚至是富裕。其中有民智开化的作用,但根本原因,还是经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你以为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民主’了?不,远远不是。那时,生活在最顶尖的那小一部分,或许只有所有人口的两成,但却占据着整个社会八成的资源,而那两成的人享受到的东西,即便是历代的皇帝,也不能与之相比,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开心了到月亮上去都没有问题。那时虽然没有了皇帝,但实际上……皇帝从来都没有消失,不过是换了一套衣服罢了。”
轻叹口气,岳风笑着问道:“你知道人类是怎么来的么?不要告诉我你真以为是女娲捏出来的。”
“这……”
岳风一句话立即让梁思禽陷入到了呆滞之中,就算他梁氏一脉眼界如何超前,也断断不可能了解到这些,他们超前的只是数百年的思维,细节上却仍旧愚昧。
岳风笑着续道:“人类,实际上是由猿猴经过数万年成千上万代的进化而来,说白了,我们就是一群猴子,人也是一种动物,但是当这种动物启智,当文明越来越璀璨,催发出的暴力也就越狠辣。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世间万物都在为资源争斗、厮杀,动物们很简单啊,他们争的不过是几口食物以及繁衍后代,将自己基因传下去的权力。但是人不一样,女人、财富、权力这些都是最基础的资源争夺,再往后则是最高级的精神上的追求,有人想要名垂青史,有人想要万人敬仰,有人想要他人畏惧自己,看……当文明越来越璀璨,催生出的副产品同样不少。正如天下的万物生灵,一个族群,终有一些人是要统治另外一些人的,这一点,即便千年万年以后都不会改变,还是上面说过的,民主,不过是一种政治上的平衡罢了。永远不要指望天下人都是圣人,那不现实,而不巧的是,你的那种政治诉求,恰恰是要求天下人全都是圣人,能舍己为人,甘为他人牺牲,呵……别傻了!”
“皇帝从未消失,不过换了件衣服而已。”
梁思禽目瞪口呆,触动极大。
岳风的话语,无异于告诉他,无论他多么的努力,都将是镜花水月,永远也无法完成,过去是,现在是,就算是几百上千年以后的未来,也仍然是。
这无疑是一种绝望,更可以说是信仰的崩塌。
果不其然,梁思禽摇了摇头,道:“君帅未曾经历过,如何能这般肯定?皇帝从未消失?不!皇帝终有消失的那一天,权力将还给百姓!”
岳风眨了眨眼睛,笑着反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没有经历过?”
“君……君帅?”梁思禽身体蓦地一颤。
岳风耸了耸肩,洒然一声长啸,道:“不知不觉就说了这么多,其实以后究竟是怎样,我并不关心,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除此之外,别无第二条路可走,你若是想借由朱元璋实现自己的抱负,那就去试一试吧,不过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杀了我。上次我前去东岛,想与云虚在海底一战,人力终究有尽,最终未成,今次你我便在这鄱阳湖底厮杀,如何?”
梁思禽深呼吸一口气,问道:“君帅,可是非杀不可?”
岳风道:“非杀不可!”
“好!”
这一声“好”字说罢,属于两人的厮杀才正式宣告开始,两人身形不动,却各自向后飘飞,落在水面上,而后悄无声息地没入到深达几百米的鄱阳湖底部。
交战双方士兵,目瞪口呆瞧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不知两人到底要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