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被人询问,她都要快忘记了,快忘记那在血煞教里的日子。
想必是这几年来,太过于安逸了。
林风净摇头,像是一个年老之人幽幽长叹一声。
梅三高举茶杯,“桃兄果然是厉害之人,竟然自学也能够学到这种地步,让我等自愧不如啊。想必定然是天分如此,乃是天生练武之才啊!”
“过奖。”林风净谦虚道。
苏溯低垂的眼中却是疑惑不已,他当真是想不明白,什么时候那传言中娘娘腔的变化竟然这么明显了。
他明明记得传言中的桃七,乃是喜欢身穿红衣,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啊。
苏溯摇了摇头,想必传言不可信。
……
第二天一早,梅三亲自押镖,浩浩荡荡的车队赶往京城而去。
林风净和苏溯坐在中间的一辆牛车上。
相城的门口果真是守卫森严,但是查看了他们车队之后,尤其是看到林风净和苏溯那盛世丑颜,便急速的挥了挥手,放行了。
林风净躺着,望着微亮的天色,耳畔传来吱吱呀呀的车轱辘的滚动声,她叹道,照这般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够到京城啊。
车队浩浩荡荡,上方堆积慢了物品,梅三在最前方的牛车上开路,一副大义凛然强壮的模样。
车队驶过宽阔的马车,再继续走的时候,路就开始变得狭窄了几分,周围树茂盛,山连绵起伏。
风吹过灌木丛,发出沙沙的响声。
众人越发的谨慎起来。
忽然,灌木丛中跳出一个人来,挡在车队最前方,高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饭菜来!”
梅三立刻举起弯刀,“宵小之辈,竟敢抢我虎门镖局!”
林风净只觉得那声音耳熟,坐起身来,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破烂的女子,脸上也是脏兮兮的,手持长剑,高声娇喝。
苏溯望去,惊叫道:“方师妹!”
他话音已晚,那梅三和方流离大战在了一起,转眼间的功夫,就已经被方流离摔倒在地上。
“苏师兄!”方流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飞奔过来,眼泪婆娑,梨花带泪,“苏师兄这儿可有吃的?”
林风净噗的笑出声,嘴角微微一抿。
梅三见他们认识,笑道:“我说最近的小贼怎么这么厉害了,原来是与二位少侠认识啊。”
她心中暗暗烦躁,她梅三向来是厉害,怎么最近出来这么多的高手!
难不成当真是她梅三老了不成?
梅三挥了挥手,“继续赶路!”
苏溯拿出一张饼给她,脸上带着对美人儿的疼惜,脸语气都变得温柔了许多,“方师妹慢点吃,还有,小心点,别噎着。”
林风净哼了一声。
苏溯见状,小声道:“桃师弟,若你也是女修,师兄自然也会照顾你。但你一介男修,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华秀中文
林风净嘴角僵硬一扯,“不管我是男是女,都用不到苏师兄照顾。毕竟苏师兄可是刚刚从粪坑里爬出来呢。”
苏溯瞪眼!
无声道:“姓桃的!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林风净无耻一笑,“可以。”
方流离这才认出桃七来,惊讶道:“桃师弟你怎么变成这番模样?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什么坑?”
林风净向来是无耻之极,哀叹道:“我听说啊,前天晚上有个傻子,眼瞎掉进粪坑里了,沾染了一身的臭气,整整臭了三条街呢。”
方流离惊讶,啃了一口饼,泪滴垂垂欲滴,小声哽咽道:“那傻子真可怜。流离还好,掉进了深山里,就是找不着吃的。”
苏溯急忙安慰道:“方师妹莫哭,这现在不是有吃的了吗?”
他扭头狠狠的瞪了林风净一眼,转头就道:“哪有那种事,都是桃七编的。就算有,也只会是桃七能够作出这种事儿来。”
林风净啧啧一声,佯装委屈道:“苏师兄真是一会儿一个样,昨日的时候,一见到师弟,还见面就要扑上抱人家呢。”
她话说的又嗲又酥,让苏溯升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桃七!”苏溯气得大口喘气,这个死娘娘腔,死基佬,果然本性暴露了!
方流离哆嗦了一下,“桃、桃师弟?”
林风净殷勤的哎了一声,配上她那张大麻子脸,格外的惊悚。
梅三见他们这般模样,不由开怀笑道:“就是嘛!男人就应该柔弱一点,这样才让我们女人有保护欲,那刚刚打劫的妹妹啊,你咋能这么娇弱呢,应该霸气一点才对嘛。”
她说罢,挥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方流离懵圈状态中。
林风净微微挑眉,靠在一边沉思,这里是个女尊世界,她现在的身份,倒是处于弱势了。
车队继续向前走着,走了约四天的功夫,就已经远远地望见了京城的城墙。
路上偶尔遇到的几个小贼,也在林风净等人帮助,剿灭了。
苏溯看到那高高的城门,忍不住的欢呼,“终于到了!”
方流离抓着她自己的衣袖,抬头,小声道:“也不知道云师兄在哪儿?”
林风净抬头,望着高耸连绵的城墙,城墙的上站着众多的侍卫,不停的来回巡逻,城门大敞开着,目光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繁华的街道,喧嚣的人烟。
他们庆幸,所幸离的京城较近,如若不然,真不知道要等上多少时间才能够到达了。
长长的车队进了城门,在一镖局停下。
三人拒绝了梅三的好客的请求,向他道谢,便离开了。
方流离四处环望着这繁华的街道,很是感兴趣,东看看西瞧瞧,“这儿果真跟咱们那儿不一样啊。”
三人衣着破旧,像极了本该在墙角里缩着的乞丐,如今却大大方方的走在人群之中,很是显眼。
忽然,前方人群一阵骚动。
一声声悲痛的痛苦声传入耳畔,“我的爹啊,我可怜的爹啊!怎么就死去了呢。都怪女儿不好!都怪女儿不好啊。”
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头戴黑色斗篷,趴在破烂的草席子上哭喊着,前方竖着一排子――“卖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