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黄鹤道人家,一琴一剑一杯茶。云烟袅袅拂身过,朝问道理谁是我?
走在朽木栈道上,徐晓情不自禁的从边缘探头看下去,山间常年的雾气在脚下宛如奔流的河水,卷出如梦似幻的仙境,前方影影绰绰的阁楼瓦顶反射着太阳的光泽。‘徐兄,莫要看下边,那里变化万千,总有游人会沉迷其中,坠入深渊。’张是非在前边走着,头也不回的提醒着徐晓,明明在徐晓脚下吱嘎作响的朽木,在他脚下却稳如磐石,没有丝毫颤动。
两人穿过了雾气,走过了铁锁链桥,来到了一处高台。‘此处叫做紫云台,相传很久以前,有位道教高人在这里问道升仙,我们这里的道观也就叫做紫云阁。’张是非站在高台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徐晓走了上去。‘我觉得这里,好熟悉啊!似曾相识的感觉。’从未来过恒山的他蹲下身子,**着光滑的石材,没来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张是非没有听清他说什么,继续带着他前往自己师傅所在的地方。沿着崎岖的道路又走过一处山头后,他们才走到了之前远远看到的阁楼之下。轻轻推开木门,不大的院落中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青铜大鼎,三根粗壮的支脚仿佛落地生根,浑身散发着严肃神秘的气息。比两人还高的鼎里冒出了潺潺烟火,看来是供奉天地道理的香火。从鼎身下走过,才是几座青砖小屋,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白须老者,正垂着双手看向两人。
‘师傅,徒儿回来了!’张是非跪下施礼,徐晓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礼貌,难道握手?不不,敬礼也不行。短短时间里徐晓没想出来,只好笑着点了点头,尴尬的站在一旁。‘是非,你舟车劳顿,且先去休息,我与这位客人有些话想说。’白须老人示意让张是非离开,有些困惑的他也没有发问,乖乖离开了。
‘徐小友,可还适应?’徐晓听到白须老人的第一句话,整个人都蒙了。啥?知道我姓徐?什么适应?难道他知道我是穿越来的?他脑子里刚唰唰唰的窜过无数可能的想法,白须老人又开口了‘我的疏忽,你现在还没有明白对么?且随我来。’老人带着徐晓穿过了小屋,来到了院落后边的悬崖边上,指着远处一孤零零的山头解释道‘一切缘由,都在那里。’见徐晓站在身边有些迟疑,便用手轻轻推了一把。
‘哇!老头你害我!’这一推,就将徐晓推下了悬崖,大惊失色的徐晓刚要鼓动灵气,停止下落,就感觉自己身体被牵引似得,拉向了远处山头的位置。雾气浸湿了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背上的易水寒却似乎很欢快,悠然飞了出来,在徐晓身边愉快的飞舞着。山头越来越近,徐晓看到那里竟然有一座雕像,看模样,是个女子。在雕像手上落下后,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到处是云雾,什么都看不到。
易水寒好像认识路,不断地指引着方向,徐晓慢慢走进了一处洞穴,其中似乎是个住所,石床,石锅一应俱全。‘紫云阁?’洞顶刻着的三个字让他有些懵,回头看了一眼洞外,到底这里是紫云阁,还是刚才那老人住的是紫云阁?抱着疑问,徐晓顺着洞穴往里走,沿路上到处是大大小小的石料,这里的主人似乎是想雕刻什么,却总是半途而废,留下了这些奇怪的东西。‘这是什么?又一份竹简?’洞穴深处,只有一座石台,其上搁置着一份竹简,好奇的拿了起来,他展了开来,刚看到内容,眼睛却瞪得溜圆。
‘捉。。。捉妖宝鉴?!’将手上的竹简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的确和之前暗司给的捉妖宝鉴竹简一模一样。正在疑惑,身后却传来了白须老人的声音‘徐小友,可是知道了?’白须老人见徐晓摇头,呵呵笑了几声,背着手在洞穴里找了找,摸出了一块电池,递给了他。‘这不可能啊!战甲电池怎么会在这里?!’手里掂着的这块电池,和他腰里的那几块电池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灰尘使它脏兮兮的,他都怀疑是刚才不小心掉下来了一块。
‘到底怎么回事?前辈你就不能直说么?’徐晓真的是感觉神经要爆炸了,这老头掩掩藏藏不说明白,手里的捉妖宝鉴竹简和战甲电池却又透出了诡异的真相,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敢,不敢,徐小友万万不可叫我前辈!’老头摆了摆手继续解释道‘小友,你我相遇,其实是在几百年前,那会,你我同为道门学子,共同在这恒山创立了紫云阁,只是后来你不告而别,给我留下了一句,你我日后还会相遇。如今,果然应验了,可惜,你还是这么年轻,而我早已腐朽不堪。’
‘啥?几百年前?我和你?’徐晓手里的物件都被吓得掉在了地上,这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在几百年前做过这些事。难道,是自己的前世?可是这捉妖宝鉴与电池,又该怎么解释!‘小友,你可是真的都忘了?’白须老人嘴上的胡须抖了抖‘你连我张道山也不记得了?’徐晓摇头,废话嘛。自己刚穿越过来,你就告诉我你我在几百年前相识,这不是糊弄我的话,就是你发神经病!
张道山摸着胸口,神情似乎有些难受,徐晓心想这家伙不会是心脏病犯了吧,正要问,张道山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哈哈哈哈哈!你徐晓那会可是我们中的翘楚啊,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哈哈哈哈!’张道山笑的前仰后合,徐晓一脸便秘的表情,笑什么笑啊!
‘不笑了不笑了!’徐晓见他说完这句话,还笑了一会,就有些恼怒的问‘既然你我是同门弟子,你叫我小友算怎么回事?’张道山摸了摸胡须,笑着回答‘你当初没有表字,是我给你取的表字啊,小友。你说听着显的年轻,很满意。’徐晓闭着眼睛,身体晃了晃,默默的伸出了中指。、
‘哎!你看你,又夸我,你当初满意,现在也满意,多好!’张道山见到徐晓竖起的中指,竟然谦虚了起来。‘夸你?谁说这是在夸你?’‘是你说的啊,你说中指乃是人心的延伸,竖起来是对别人的夸奖。’张道山也竖起了中指,对着徐晓挥了挥。
两人相对无语,徐晓率先拿着竹简与电池走出了洞穴,顺着来时的牵引力又回到了那处小院。张道山跟着一路叽叽喳喳,直到院落里的张是非看到了他俩,才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徐兄!你与我师傅可是聊得开心?我师父可是这北方有名的张天师,多少达官贵人想要见他都见不到。’张是非炫耀似得与他低语,徐晓撇了撇嘴,张天师,就背后那老头?‘等会?你刚才怎么称呼他?’徐晓撇完嘴才反应过来,这个老头,就是张天师?恒山张天师?‘张天师啊,怎么了?’
徐晓回过头看着正走向他的张道山叫道‘张天师?’张道山摆了摆手,一脸孤傲的说‘这是世人给我的俗称,你我不用如此称呼!’徐晓三步并一步,冲到了他面前。
‘现在,立刻,你给我说说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吴青牛的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