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对于刘曜,刘聪早就忌惮,如今,他将借口送到他手中,他怎么可能不抓住?
这时,王弥站了出来,跪在一旁,忙打着圆场:“皇上,王爷只是一时糊涂被人迷惑而已,请皇上息怒。”
“是吗,朕看他,可一点都不像是被人迷惑,刘曜,朕问你,你果真要娶她?”
刘曜还未出声,羊献蓉便擅自开口:“我羊献蓉,今生都绝不会嫁匈奴人!”
“好一个羊皇后,有骨气,皇弟,你看,人家可半点都不想嫁你。”
他说这话时,的确有几分取笑的意思,刘曜深看了羊献蓉一眼,终究什么都没说,起身回了原位,埋头喝起酒来。
宫宴继续,等散了的时候,刘曜看着也已有了几分醉意,被人搀扶着,才走了出去,刘聪一手搂着一个美人,已经显得有些放浪形骸了起来,至于晋怀帝与那些大臣?依旧颤颤巍巍,胆颤心惊,这命能保到什么时候,还难说的很。
回了府邸,刘曜的神色却显得清明了不少,王弥半跪在他面前,恭声道:“王爷,羊献蓉不能娶,今个皇上已透露出了想要削权的意思,您若是执意与皇上硬来,只要吃亏的是王爷你。”
“石勒呢,叫他过来。”
王弥神色略显迟疑,愣了片刻之后又道:“王爷,容卑职说句不好听的,这石勒也不是善茬,先前,他是王爷的奴隶,对王爷唯命是从,可自从王爷放他回了羌族,夺了权利之后,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奴隶,王爷可要好生提防他才好。”
刘曜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淡声道:“本王知道。”
王弥退了下去,刘曜手抚着微疼的额头,羊献蓉缓步走了进来,给他倒了一杯茶,浅声道:“你看,这是天意,你不能娶我。”
他抬头,眼底有着不容质疑的阴霾:“我刘曜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难不成,你真打算不要了兵权与爵位?”
刘曜冷笑一声:“现在他是皇上,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你要造反?”
刘曜笑而不答,只是眼底的野心却如此明显,他是个聪明人,目前断不会因为羊献蓉,真的给刘聪借口,让他削除他的兵权。
“过几日,我便送你去平阳。”
“为何?”
“你留在洛阳并不安全,刘聪已经知道你了,他向来想置我于死地,只是忌惮着我手中的兵权,明面上不敢轻举妄动罢了,远离了洛阳,也算是离开了是非之地。”
到了这个时候,羊献蓉的确也不愿意再留下,承受旁人的指指点点,她点了点头道:“我女儿呢?”
“自然是与你一起,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娘俩的。”
外面有下人禀告,石勒来了,他进来的时候,多看了羊献蓉几眼,她知道两人有要事相商,便退了下去。
几年的战场征战已磨炼出了他几分血性,原本略显书生气的脸,多了一道疤痕,那双眼显得锐利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