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见羊献蓉来时,神色有些紧张,忙朝她行礼,她知她如今已是皇后,而她如今,却连个美人的名分也没有。
“身子如何了?”
羊献蓉问了一句,神色淡然,对于她怀上司马衷的孩子,似乎并不生气,那个时候,因为她说错了话,司马衷甚至差点要杀了她,却是她救下了,她不明白,她为何会救下她。
“劳烦娘娘记挂,奴婢....奴婢无碍。”
“那就好,好好照顾自个身子,待你生下子嗣,本宫会升你位份,你就好好的待在这庭轩,其他宫妃,本宫敲打过一番,不许来叨扰。”
她说这些话,神色不怒自威,珍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是见过她的手段的,算不上狠毒,可谁若是犯到了她手中,却从未手软过。
“你好生歇着,若有什么不满意的,便差人来回禀便是了。”
“是。”
羊献蓉起了身,打算要走了,原本一直温顺的珍珠,突然说了一句话:“娘娘,奴婢...能见皇上吗?”
羊献蓉转过身,神色冷然的看着她,眼神尖锐,冷声道:“不能。”
“这是为何?娘娘,连子嗣你都能留下,为何不许奴婢见皇上?”
她笑了笑,眼底却无半点笑意,甚至带着些许叫人心惊的寒:“若非这子嗣,你以为....你还有命能活?”
珍珠打了个寒颤,她....她想要杀她!
“用我的脸,故意趁着皇上酒醉勾引他,你犯下的是死罪,只是你运气好,有了子嗣,只是,你若还不安分,那么,本宫不介意....去母留子。”
珍珠煞白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羊献蓉转身走了出去,外头,日头有些毒,她有种眩晕感,被宫汐扶着才勉强立住了。
“宫汐....本宫,是不是越来越狠毒了?”
宫汐搀扶着她,这些年,她一直在她身边陪着,看着她如此在深宫中战战兢兢,又如何在形同废宫的翠屏宫艰难度日,如今终于成为了皇后,却依旧如履薄冰,半点也不消停,心底自然十分疼惜。
“娘娘一点都不狠毒。”
“你不用拿话哄我,我刚刚....的确想杀了她,也确实动了去母留子的念头,本宫的心....怕是已经黑了。”
“娘娘....”
“回了吧。”
她回到了翠屏宫,便关紧了房门,不许任何人打扰。
不多时,刘曜姿态慵懒的坐在软榻之上,手中还拿着一本书,羊献蓉对于他的出现已经的习以为常,瞥了他一眼,淡声道:“齐王与成都王可都暗自有部署?”
“不曾,这仗打不起来,成都王的母亲程太妃染了重病,过不了几日,他怕是会以此为由退回邺城。”
“哦?成都王竟会主动退回邺城?”
刘曜嗤笑一声道:“一山不容二虎,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剩下两条路罢了,一是,与齐王争个你死我活,不过,硬拼的话,他根本没有胜算,二是,退避三舍,除此之外,没有第三路可走,程太妃病了,正巧便给了他一个借口,如此,还能赢得名声,又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