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飘飘沉吟良久，徐徐说话：“你道心坚定，乃是我生平仅见……说吧，为何故意挑战言龙，继而吸引我的关注。”
其实，衣飘飘作为阴阳教主，恰逢出关，说不关心亲传弟子的筛选就是骗人的了。
不过，她甚少亲自挑选。
只因她尚未有多少的收徒之意。
她要尝试冲击武道九重天，传说之中的至尊境界，她衣飘飘要当阴阳大教的千古第一人！
因而，方才有了之前附身某位弟子观战的一幕。
然而，秦无夜的举动确实勾起了她的注意。
召来一见，发现此子更是不同凡响。
一时间，衣飘飘又是好奇，又是忌惮。
好奇在于阴阳大教真能有这么一位道心坚定的弟子，根本不愁宗门衰落。
先有她衣飘飘，后有秦无夜，定能称霸出云古国一带。
差了的，只是时间而已。
忌惮则是秦无夜的出现太过突然了。
仿佛是凭空冒出，她衣飘飘可不知道阴阳大教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位绝世人物了。
故而，衣飘飘的确忌惮秦无夜的来历。
若然被这么一位动机不明的妖孽融入阴阳大教，估计万丈高楼都要逐步崩塌，她不可不防。
衣飘飘在看秦无夜，秦无夜同样在看衣飘飘。
在看到衣飘飘的刹那，秦无夜就生出直觉……能否通过阴阳大教的幻境试炼，衣飘飘是一个关键！
事实上，衣飘飘确实是重中之重。
她尊为一方教主，怕是阴阳大教的自毁与之不无关系。
所以，真想在幻境之中破困而出，还要在衣飘飘这里下手。
“回禀教主，弟子之所以挑战言龙师兄，与昔日的一场梦境有关。”
秦无夜抱拳回道。
“梦境？”
衣飘飘眯了眯眼。
若是凡人，估计都不会尽信做梦之说。
不过，衣飘飘她不是凡人，她是一位武皇。
作为武皇，衣飘飘非常清楚，武者做梦，有时候不完全是虚幻，有一定几率发生在不久的将来。
所以，秦无夜的话就显得有些意思了。
“对。”
秦无夜点头。
“是个什么样的梦？”
衣飘飘坐在主位凝视秦无夜。
她的眼神古井无波，语气平缓，根本看不出她是相信，还是不信。
“弟子在梦中看见阴阳大教成为一方废墟。”
秦无夜如实说道。
在多年之后，昔日的阴阳大教真的成为了一方废墟，这一点他可没有欺骗衣飘飘。
“胡说八道！”
衣飘飘秀眉蹙起。
现在的阴阳大教如日中天，鼎盛一时，就是推平一方庞然大物都不在话下。
你说这样的阴阳大教会化作废墟……这样的混帐话你信么？
反正衣飘飘是不信的了。
“此梦不在今天，不在明日，而是在万古之后……到时候，出云古国还在，阴阳大教则是成了阴阳废墟，留给世人无尽的疑惑。”
秦无夜没有在意衣飘飘的愤怒，继续说道。
阴阳大教在被围攻之前选择了自毁，直到万古之后，都是一个谜团。
因为阴阳大教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可是它尚未一战就已经发动大阵力量，将阴阳大教一带轰成废墟，实在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衣飘飘死死地盯着秦无夜，仿佛要在对方的脸庞捕捉一丝破绽。
可是，秦无夜神色如常，没有任何的不妥，仿佛他说的不是一场梦，而是不久之后的现实！
“退一步来说，即使你说的可能发生，那么你的战力又从何说起？还有道心呢？莫非又是做梦之后一朝觉醒的？”
向来沉稳的衣飘飘咄咄逼人地追问秦无夜。
事关阴阳大教，而且秦无夜说的像模像样，她很难镇定自如。
只是，若能解释秦无夜的战力、道心，一些疑惑大概可以迎刃而解。
“战力……事实上我的战力不一定强于言龙师兄。”
秦无夜略一沉吟，道。
“教主应该看得出，我之所以赢下言龙师兄，是因为我在出手的刹那就牵着他的鼻子走了。”
秦无夜处变不惊，道。
“哦？”
一听这话，衣飘飘旋即反应过来了。
的确，言龙和秦无夜的一战，实在有点古怪。
如果言龙认真出手，凭着他的本事，哪怕秦无夜至尊重生，都不一定可以轻易吃下这一号灵塔六层的人物。
结果呢？
言龙的一招一式，几乎被秦无夜看破。
或者说言龙的路数，完全按着秦无夜想的来走。
假如秦无夜是个弱鸡还好说，问题在于秦无夜根本不弱，所以言龙输得不冤枉啊。
“更重要的一点是言龙师兄施展的武学，乃是我们阴阳大教的基础，几乎每个弟子都修炼成功，只是真正在上面下功夫的不多。包括言龙师兄，只是依靠修为的优势，善于掌控真元，所以看起来轻车熟路，内里更多是个花架子，我试过推演阳印、阴印以及阴阳手印的缺陷，这是言龙师兄输给我的最大原因。”
秦无夜娓娓说道。
他说得头头是道。
就是衣飘飘都挑不出任何错处。
“道心呢？”
衣飘飘话锋一转：“道心你又如何解释？”
“道心？我认为道心更好解释。”
秦无夜微微一笑：“我素来自信道心无敌，即人无敌……此乃我的信奉，所以我的道心稳固，强于常人。”
衣飘飘一言不发。
显然是不信秦无夜的鬼扯。
若说他击败言龙还有几分依据可言，那么道心的说法，明显是胡说八道，当她衣飘飘是傻子了。
“教主若是不信，大可摸摸我的良心，看看我所言真假，道心是不是坚如磐石。”
秦无夜咧嘴一笑。
“轰！”
下一刻，一阵无形巨力不由分说地落在秦无夜的胸膛，骨头噼啪作响，赫然是断了几根肋骨。
“咳……！”
秦无夜大口咳血，露出一个比苦还要难看的笑容。
其实，他的道心稳固，两世为人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无心真经。
无心真经能够淬炼道心，此乃效果之一，更重要的是，可以在眨眼之间让道心暴涨，不动如山。
所以，衣飘飘留了一手的幻术不能奏效，被秦无夜安然过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