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将军的热心。”陈文强摆了摆手,道:“正如将军所,美国政府确实有疑虑,对中国能否起到牵制日本的作用表示怀疑,但这是不必要的,而且证明此的时间已经不远了。所以,中国才不顾一切,宁肯损失一些利权,也要争取美德两国的支持。”
荷马里听着陈文强的话,陷入了沉思,半晌后霍然抬头,若有所思地道:“山东,青岛,中日的交锋极可能在此处,你所的证明,就是要在此处与日本战斗嘛?”
陈文强伸出大拇指,不得不佩服这个残疾人士头脑的灵活与睿智,虽然从英德战争,再推到英日同盟,再推到日德开战,再推到德国在中国占据的青岛,在长时间的研究下,得出这样的结论有些顺理成章。
但这需要战略性的目光,极为大胆的推测,能够在自己的话中得到提示,在短时间内想到这,荷马里不愧为战略名家。
荷马里摇了摇头,也伸出大拇指晃了晃,由衷地道:“是谁得出了这个结论,真是了不起。”
陈文强神秘地一笑,道:“保密,这个结论虽然做出了,但行动的时机要掌握好,军队不能提前过早进入山东,但在海南岛要进行抗登陆的演习,有可能参战的部队会分批来此。”
“中国海岸线漫长,海军又不强大,沿海省份的部队具有抗登陆作战的经验,是非常必要的。即便是海南岛,也需要一支有力的军队。”荷马里赞同地了头,道:“国务卿先生,我不得不,中国有你。实在是太幸运了。”
陈文强谦虚地一笑,道:“不能这么,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而且我也没那么高明,在很多方面,有很多人胜过我。这是不争的事实。”
“或许是这样的,但你是不可或缺的。”荷马李将目光转向大海,沉默了半晌,道:“需要我制定一份山东的反登陆作战计划吗?可能不太完美,但比没有强一些。”
“当然需要将军的筹划。”陈文强道:“这件事情还不能在总参谋部提出来【☆【☆【☆【☆,,我必须考虑到泄密的可能。而且军队的提早调动,不仅会引起日本人的注意,也会引起德国人的不满。”
“那么,依你判断。日本要攻打青岛,会动用多少兵力?”荷马里问道:“还有英国人?”
“日本最多调动的兵力应该在十万左右,而英国——”陈文强沉吟了一下,道:“我们应尽量用外交手段将英国排除在外。”
荷马里思索了一下,道:“如果英国参战,应该能有一万左右的兵力,为了安全起见,我看还是都考虑进去吧!另外。如果战事扩大,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的。日本人有疯狂的本性。”
陈文强沉默下来,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虽然日本发动全面战争的条件并不具备,实力也没达到那样的水平,但正如荷马里所,日本人疯狂起来。那是不可理喻的,也是不能以常理推测的。
“如果是那样——”陈文强幽幽地道:“那就拼一场吧!如果战争局限在山东,我们只要击退日本就可以。如果战争扩大,那就让它全面爆发,东北。朝鲜,台湾,哪里有日本人,战争就在哪里展开。另外,也让日本本土的人尝尝战争的滋味,要知道,我们并不是毫无办法。”
荷马里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那真是可怕的情景,一场全面的战争不仅将使中国的建设成果毁于一旦,也将使日本受到重创。中国已经不是甲午时的满清,民众的情绪,军队的形象,政府的威望,都不允许接受屈辱的条件而谈和。而日本,将陷于一场持久的消耗战,巨额债务背在身上,或许他们不能这样发疯吧?
“而且,这样的情形虽有可能,但我们一方面做好准备,一方面要运用各种手段加以限制。”陈文强继续道:“如果美国愿意承担起国际义务,应该会很有帮助。当然,中**队必须在山东获胜,一颗不争气的棋子,是没有希望的。至于日本,我想他们也需要一个喘息的时间,将战事扩大,也有很多不利的因素。日俄战争,给他们财政支持的是英国,全面进攻中国,嘿嘿,他们不仅在国际上将被孤立,在财政上恐怕也无法支撑。”
“是这样的。”荷马里半是自我安慰,半是充满信心地道:“全面攻击中国,必将在国际上陷于孤立,即便是他的盟友——英国,也不会支持他独霸中国的野心得逞。而持久战,将拖垮日本经济;对中国来,地大人多,资源丰富,应该有支撑下去的决心。”
“未雨绸缪,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尽力做好准备。”陈文强笑着脱下衣服,指着大海道:“风浪总会要来,是退缩还是冲上去搏击,相信将军会和我做出同样的决定。”
呵呵,荷马里笑了起来,用手指了指大海,高声道:“去吧,那里就是勇者的战场,没有谁能打败我们的意志。风浪再大,也要在礁石上撞得粉碎。”
对于宋希三的本事和热情,陈文强是放心的。既然大基调已经确定,个人发挥的事情他便不想过多参与。
而对于海南军校的训练,他还是很上心的。这里将成为热带丛林战加游击战的训练基地,第一批有志的南洋青年,及流落在福建的台湾革命志士和青年便在这里接受训练。而且更多的青年将会不断补充进来,成为一个个火种,时机成熟,将燃起一团团大火。
在中国,热带丛林战的训练营地一共有两个,一个是海南,一个是云南。而云南训练的人员主要补充进驻军,这是不同于海南的。而且,在海南的训练营地内还有十名韩国青年,他们的训练尤为刻苦。
为了防范有可能的风险。韩国学生都改为中国籍、中国名,按照正常手绪前来报名、参考,而韩国人朴赞翊驻海南,名为政府工作人员,实则负责接洽海南军校招收韩国学生事宜。
陈文强在与荷马里商定了军事上的计划后,与韩国人朴赞翊特别进行了秘密会谈。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句古老的名言很适合现在中韩的关系。
“这里虽然环境与高丽相差甚远,但远离日本人的监视,且在军校主要进行理论学习和体质锻炼。可以,从这里出去的都是精英,都是火种,都是希望。韩国人民,非亡国之民,迟早必有救。”
朴赞翊很激动,陈文强的身分举足轻重。在共和国政府中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而且影响极大,他能亲自接见自己,本身就是对韩国独立运动的一种鼓舞和期待。
“多谢中国政府及国务卿先生对韩国独立运动的支持,大凡一民族之复国运动,不仅需要自身团结,自力奋斗。亦需外力奥援,外邦相助。自有史以来,历代往例,大抵若是,韩国独立,岂能例外。”
陈文强轻轻了头,微笑道:“自身团结。自力奋斗,方是主力。外力奥援,只是助力而已。你们还是要以韩国国内发展为主,要知道,没有人民的支持。只靠几个精英,是不能成事的。”
“国务卿先生的提醒很有道理,这些学生学成后,都将返回国内,发动人民。”朴赞翊道:“他们必须为三千万亡国奴争一口气。他们个人的光荣,就是这三千万人的光荣。”
“是啊,三千万人,只要有千分之一的人起来抗争,那就是三万人,足有两个师了。”陈文强话锋一转,夸赞道:“我听学校校长讲起来,这十名韩国学生都十分刻苦,特别是叫李范奭的学生,拼命用功,屡试辄获第一。熄灯后也想尽办法,偷蜡烛,通宵苦读,至于鼻子流血,苦读仍不辍。。”
“睨观先生曾对他们有临别赠言:为了求学,即使在操场的杠子上摔死,在讲堂上得脑充血昏死,都没有什么。主要的你必须做一个人!必须为三千万亡国奴争一口气。”朴赞翊有些动容地道。
棒子是有这个劲,由不得人不佩服。陈文强赞赏地了头,道:“以后中国政府不会与你们直接接触,这是为了不惹太多的麻烦,希望你们理解,今天我们的会面,也希望你能保密。但请放心,你们的要求会通过别的渠道反映上来,对你们的支持也不会中断,但会采取更秘密的方式。”
“如果我们在国内发动起义,贵国政府支持我们武器弹药将是至关重要的事情。”朴赞翊直截了当地道。
“当然,这种支持是必要的,也是重要的。”陈文强道:“但要提前布局,你们应该多在沿海建立秘密据,提前囤积武器弹药。而且军校里将开设专门课程,教授如何制造火药,如何制造简易爆炸物,如何制造简陋火器,这对游击战也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国际形势允许,贵国对我们的支持能够摆在明面上就好了。”朴赞翊有些遗憾地道。
呵呵,陈文强淡淡一笑,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主要还是要立足于自己,希望韩国独立军能早日打出大旗,在韩国掀起轰轰烈烈的独立大潮。”
“会的,一定会的。”朴赞翊握紧了拳头,坚定地道。
五六年,或者七八年,最多不能超过八年,这是陈文强对韩国独立志士的时间要求。当然,发动最好是配合中国对日本的行动,比如收回关东,租借时间一到,便是中国与日本真正摊牌的时候了。
广州,革命首义之地,又是南方经济较发达的地方,还是政府最先开始实施新土地、新经济政策的省份,这一年来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发展到什么程度,陈文强是非常关心的。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广东的很多经验是可以起到示范作用的,而且一些不足之处,也会被及时吸取教训,进行改进。
中国的问题,归根到底是农民的问题。而广东,是率先实施定租定息,又是第一个实行村级自治的地区,效果如何,不能不引起他的十分关注。
经济条件和政治条件之间具有显著的相关性。如果土地分配严重不平等,则所有的政治资源及技术也往往趋于不平等。从政治发展的观看,这种不平等的分配,在发展过程中必然会面临分配的危机。
正是有鉴于此,复兴党执政之初,就有推行土地改革的章程,这一方面是因为陈文强重视农村地区的政治资源,另一方面是政府确实已经认识到广大农民的贫困,也就是封建土地制度造成广大农民的强烈不满,会对政局的稳定和工商业的发展构成极大的障碍。
在土地改革以前,中国农村大部分耕地集中在地主手中,从而农村社会的政治权力及社会领导也大都操在少数地主乡绅之手。
而这些地主乡绅都不从事生产劳动,他们的物质生活来源,是仰给于地租,他们的特殊地位和权力源泉,也是来自于土地,自然很容易成为地方领袖,于政府行使权力极为不利。
当然,有些顽固的地主是不甘心的,即便在表面上算起来,政府减了农税,似乎他们并不吃亏。但他们这些士绅,以往都是与官府勾结在一起,把赋税转加给农民,并不是自己直接承担。所以国家的定租定息,对他们而言,是吃了亏的,必然会引起他们的反对和抗拒。
而定租定息是政府的中心工作,所有工作都要围绕着这一中心来做。在中国,农民是大多数,如果不能改善并照顾到这大多数的人群,施政就是失败。
为此,政府已经相继出台了《土地租佃暂行条例》、《借贷暂行条例》、《改善雇工待遇暂行办法》等法规文件,对有关政策作了具体规定。
这些法规和文件的出台,为各地开展大规模双减增资运动提供了政策和法律保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