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部洲,唐国,剑南道,潴州,鹅县,寒山寺。
日落黄昏,但是太阳依旧死不要脸的逗留在地平线上,宝刀不老一般的余辉将西边的天空烧的如同小娘们脸上的绯红。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燥热的气息,似乎再多吸几口就能把肺烤熟了。
在这种环境里,寒山寺这个名字就越发让人觉得可恨,不管你觉不觉得,反正我现在是打心底这么认为的。
无奈的是我偏偏又摆脱不了这里,被十八铜人摧残了三次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每当看到铜色的都会莫名感到一阵菊紧。
“妈蛋!我真爱这片热土啊!”
站在寒山寺西山的戒律崖上,望着血红的天空,我不禁感慨的咆哮了一声。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在这里欣赏日落黄昏了,但此刻,伴随着这一声咆哮,我似乎已经接受了眼前这个残酷的事实。
至于我这么一个生活靠撸,奶奶我扶的三好青年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和尚,那还要从八十四天前说起。
八十四天前,我莫名的在一个干巴小青年身上重生,据说那个小青年因为伸张正义,被鹅县富商之子活活打死。
后来富商用钱了事,对于那样穷苦的家庭,这样的结果也未尝不好,可是没想到我活了,这样以来,非但没有得到赔偿,反而还是多一张嘴吃饭。
于是乎,突然之间,我就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全家人敌视的对象。
对于这种荒谬,我倒也不在乎,毕竟自己对这家人也没多少感情。但这里的确很热,所以我马上就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把自己剃成了光头。
虽然这样貌似起到了一点效果,但是要用我现在的眼光来看,那绝对是个SB的举动,且听我细细道来。
说到重生,我总以为会像那些“穿越体”中描述的一样,有什么金手指相送,但是到这里之后,我似乎还不如从前。
只是脖子上莫名其妙的挂了一串破佛珠,这串佛珠上面并没有多少颗珠子,稀稀拉拉的好像缺了很多,除了那颗主珠大而圆润之外,真没有什么出彩的,挂着这样一串佛珠,也的确是一件跌面的事。
你绝对不会相信我把它丢了九九八十一次,但是它现在依旧神奇而顽强的挂在我的脖子上,这绝对是一件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儿。
鹅城并不盛行养鹅,不知道为什么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它是潴州郡的中小城镇,而潴州郡又是唐国三百二十八州中不大的一个。
虽然这里不盛行养鹅,但却盛行佛法,甚至盛行的有些变态。
因为在这个世界同样存在佛道两支,只不过佛教略占上风,而道教也不甘示弱,于是乎也就出现了两教抢人的局面。
这种局面进一步导致那些不知名的寺院每年都要靠“抓壮丁”的形式才能完成任务,不幸的是,鹅县的寒山寺就属于那种不知名的寺院。
在那鸡飞狗跳的场面中,头顶锃光瓦亮的我自然轻而易举的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连剃度的事都给他们省了,而且身上还挂着一串念珠,这造型一看就知道是专门为佛教而生的呀!
如此一来,那户人家摆脱了一个累赘,同时还得到一笔银子作为补偿,欣然同意,于是,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光荣”的成了寒山寺的一员。
这也就意味着,从此以后,他的生活真的只能靠撸了,这对于一个热血青年来说怎么能甘心,同样不甘心的还有和我同一批进寺的两个。
那个身材魁梧,跟钢铁侠似的那个,我叫他“长毛”,这倒不是因为他一头秀发,而是因为他的胸毛很旺盛。
看一眼你绝对忘不掉他,丫身强赛过活李逵,相貌好似猛张飞,当年走南又闯北,气质出众且拔萃,长江黄河喝过水,鞭炮地雷亲过嘴,要他倒拔垂杨柳那绝对不叫事儿。
相反,另一个我称其为“竹竿”的,就不用过多介绍了,名副其实,小样长的满脸欠人捶,不是西山挖过煤,就是东山见过鬼。
出于这点志同道合的需要,我们三人顿时就结成了生死之交,在这三次“蹲禁闭”的过程中,这两哥们倒是够仗义,一趟趟送水送饭,真真的把我养胖了些许。
竹竿一脸淫贱的笑道:“哥,告诉你个好消息,额们发现了一个尼姑庵,听说里面的小娘们长可水灵了。”
我不知道竹竿是哪里人,但是听他那一口方言发音,可以肯定他不是鹅县的,他能把尼姑庵说的跟窑子没什么区别,你也就能知道这货是什么尿性了。
竹竿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女人,区区寒山寺绝对减灭不了他的生活热情,更阻止不了他前进的脚步,所以当不当和尚对他来说根本没区别,相比之下,长毛来这里却似乎出于自愿,因为他听说这里可以学到绝世神功。
我吞了一口粗茶淡饭,不禁笑骂道:“你们也真够迅速的啊,到这里还没几天,就搞到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站在一旁的长毛老脸微红,但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就在寒山寺的东面,她们每天上午都会到鹰愁涧打水,我们寺里也用鹰愁涧的水。”
长毛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就见竹竿愤愤的接道:“可死(惜)额们寺里挑水的人是固定的,额们得想办法混进去才行。”
“要不弄死几个?”长毛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听的我不禁咋舌,暗想这两货该是多么需要呀,这么损的点子都想的出来,逐而拍了拍长毛道:“你太残忍了,还是再想想别的吧。”
竹竿啧啧嘴道:“所以哥你纵(就)别斗争了,赶快出来,额们兄弟大干一场,气(其)死(实)介(这)里还不错。”
我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突然觉得这里的确没那么差,青山绿水,环境优美,深山古刹,夕阳西下,再配上晨钟暮鼓,最适合拉个妹纸聊聊人生,谈谈理想了。
所以也就让他们传话给方丈,暂时结束我的“革命”生涯,提到寒山寺的方丈,圆通!那绝对是个传奇人物,听这名字你就该知道是多么的霸气侧漏。
他和所有经典中的牛逼人物一样,总是一副很深奥的样子,不过,他还有些好玩,肥肥的小脸配上发白的眉毛胡子,尤显红润,不知道是他保养的好,还是因为佛法无边的缘故。
但是在我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奇葩,有时候甚至无赖,至今,我都忘不了初次见面,圆通跟我说的那些话。
他指着我,充满童真的说:“昨夜我梦见一个蜘蛛驼着古老的佛珠而来,跟你这串一样一样的,所以你就是我要等的人。”
这让我瞬间就见识到了这货的武断,但是更让我心中发毛的却是,每次我丢掉那串念珠之后,第二天它都会准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同时,旁边的确有一个毛茸茸的蜘蛛。
见我不说话,方丈似乎认为我开始崇拜他了,情不自禁的捋了捋发白的小胡子,望着我笑而不语。
然而,在我以为他就这样装逼的糊弄过去时,他又突然开口道:“佛说,一切因果业报皆有缘,命中注定,你逃不掉,也挣不脱,既然那是我的梦,所以我说你是,你就是!”
靠!没想到这老小儿除了武断之外,还很专制,逼得老子不跟他对着干都不行,“少扯淡,老子不信你这套。”
方丈大手一挥,“这是我的寺院,你不信也不行,你注定要做个和尚,既来之,则安之。”
我擦勒!这老头子不愧是得道高僧啊!连这种类似道上的话也说的出口,够狠!
正当我不愿屈服的时候,长毛从背后点了点我说:“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今天落在人家的地头上,善根(我的法号),你就给老秃驴一点面子罢了。”
竹竿站久了,双腿就难以承载自己身体的重量,急切的道:“纵(就)是,你再和那瓜娃子争下去,额的腿子就要断咧!”
尽管他们的声音很小,但是方丈老秃驴似乎修炼了什么神通,一脸了然于胸的微微笑说:“一切有为法皆是虚妄,他们俩个悟了,善根你明日午时三刻到藏经阁来,我有话与你说,或许我能揭开你心中的结。”
“就他们那样还...悟了!”我不禁咋舌。
看着方丈老秃驴那色眯眯的眼神,坦白地说,我心中还真有些忐忑,难不成老和尚有某些不良嗜好?但是他说能解开我心中的结,莫非他看出来我是穿越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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