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想想扬起手表,已经超了和李凉相约的时间八分钟了,“她?宁篱娅!”
她拿起身后椅子上搭着的蓝色大衣,从手拿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服务员。
“结账!对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请你把这封信交给一位叫李凉的先生,谢谢”
苏想想叫来一个女服务员交代了几句,她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苏想想刚刚走到咖啡店门口,看见一辆出租车,急忙招手“师傅,等一等”
她不小心撞到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进来一位身材修长的一米八的男人,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他脱下复古格子条纹的毛呢大褂,露出军绿色的毛衣,黑色笔挺的休闲长裤,花纹的韩式皮鞋。
他也被撞的一个趔趄,更没有看看是谁那么不长眼,走进咖啡店,坐到了苏想想刚刚坐的位置,看了看手表。
“迟到了十分钟,公司太忙了,应该没事吧,想想肯定还是改不了爱迟到的毛病!”,李凉环顾四周。
“请问你是李凉先生吗,刚刚有一位女士让我转交给你的信”一位服务生慢慢地向李凉讲清来龙去脉。
李凉看着桌上的摩卡还在冒着热腾腾的气儿,就要往外追,可是外面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拿铁和摩卡七年也偶遇不到彼此!”
等了一个小时候后,李凉喝完了咖啡,拿着信封就走了。
李凉回到公司,坐到了转椅上,打开了信封,熟悉的笔迹就是苏想想的。
十八岁的李凉,你好,我是十七岁的苏想想!
当你打开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是另一个苏想想了,李凉,听说你要结婚了……
想一想,我都快在北京呆了七年了!
你知道吗,后来,我回高中的学校了,咱们高中的班主任郭老师还是那么胖,似乎七八年的岁月他好像一点都没有经历过,以前我们说着要一起见他,告诉他我们在一起的故事。
我一字未提,可是他竟然问起我关于你的事,好像一夜之间我们都长大了,江承也快要结婚了。
后来,我的头疼病还是会复发,但是江承总会从家里把药给我邮到北京。
从二〇〇九年大学毕业后,算一算我也在北京呆了七年。
还记得高三那年,我给你承诺说我的高考志愿是北京吗?
你可不知道,高考分数下来我就傻了,和父母闹过,哭过,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于现实,留在家乡本地,我才能勉强上个二本。
对了,你公司门口附近的烤鱼还是美味,和我们以前去的时候一个味道,烤鱼店的陈叔告诉我,你偶尔还会光顾他家的店,还是爱坐在那个位置。
不过,后来就不见你来了。
你下班经过的天桥,路旁竟然真的装饰成五颜六色的小彩灯,刚开始和工人大叔说要把单色小灯换成彩色的,可以照明下班回家的路,当时他还特别倔强,怎么都说不通。
没有想到我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彩色的小灯让回家的路灯火充明。
十八岁的李凉,再见,我是十七岁的苏想想……
李凉收起了信。
“你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北京怎么过得呀?”
他抬头忘着窗外,眼里的忧伤就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好像谁都读不懂,除了苏想想。
一沓钱从桌子上全部跌落在白色的地板上,李凉推开身后的软椅,慌忙蹲在地上捡,瞬间脸上的笑容就像从冰缝里的一株蔷薇,深锁而又艰难。
不多不少,一千零八元。
阴历十一月初八,是李凉的生日。
苏想想回到了4s店取回了保养的车,驱车赶到了江承给她发来的的地址。
北京突变的天气,刚刚的入冬的寒风冲刺着苏想想的头部,赶紧从包里取出一粒止痛药,那是江承刚刚给她寄过来的药。
“你还是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江承,和苏想想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
苏想想环顾了四周,一抬头就看见了发黄的房顶,“你怎么来北京了,宁篱娅呢?”
江承看着她揉着太阳穴,“你头疼病又复发了?我来北京有点事!”
苏想想头疼到牙齿直打颤,径直走到一个女人的面前,“宁篱娅?”
中年女人散落着头发,目光呆滞的望着远方,穿着松松垮挎的浅蓝色小花的睡衣。
苏想想蹲在她的面前,用手轻拂女人的头发,“她是怎么了?”
江承看着苏想想惨白的脸庞,拿了一把软椅,让她坐下。
“她知道那件事后就这样了,疯了,医生说宁篱娅是家族遗传精神病,再加上受了刺激!”
宁篱娅突然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看着多年未见眼前的苏想想。
“想想,你是想想吗?快,咱们去上学去,老师还等我们放风筝呢!”
“风筝?”
苏想想用手抓着头,脑袋就像无数只蚯蚓在爬,像被灌了铅水沉重不堪。
“你又想起那件事了?”江承扶着她坐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