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反正前阵子因为没高、潮事件,你也没少被扒。”时舞问她:“你下午还有课啊?”
怎么又提那事,不提你会没高、潮么!楚玖点点头:“嗯。”她现在比较忧心的不是上课而是睡觉啊,伤的是膝盖内侧,睡觉怎么摆姿势都不对,不能完全伸直也不能完全弯曲。随意的动更是要命,略微伸直和弯曲都得挣扎好久,忍着痛一点一点的换姿势,整个人都机械化了,上下床估计都得十几分钟也是够够的了。
“我骑车送你去,免得你在路上挪一个小时都到不了教室。”时舞看她一副我是苦瓜我心里好苦的表情,就觉得她好悲催。
“真不用我送你上去?”时舞送楚玖到楼下,还是有点不放心。怕这脚残孩子,趁大家一个不注意,就变脑残了。虽然初九脑子不清楚的时候经常会挖个坑给自己跳,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那么聪明的脑袋,摔傻了多可惜啊。
“我上楼又不会摔着,你还能背我上去啊。”楚玖转身冲时舞摆摆手,抱着书慢悠悠的往楼梯上挪。
时舞看着她那一瘸一拐一步一停顿的背影,在她身后提醒她说:“那你小心点,慢慢挪别着急,再摔着你可彻底歇菜了。”
楚玖对时舞的喊声充耳不闻,她才不想丢脸的回头承认时舞是在对自己说话。掩耳盗铃也总比被人各种没节操没下限的是非八卦要好。楚玖要去三楼教室上课,刚挪到二楼拐过弯的地方,被后面急急忙忙往楼上跑的人撞了一下,当时她脑子里就只蹦出了一句话来:我擦,时舞你个乌鸦嘴。
楚玖晃悠着身体往后倒,她眼疾手快的抓住身侧的楼梯扶手,刚想用力站直身体,就被身后的人拥着扶了一下胳膊。
楚玖喘了口气,才发觉这么一撞之下竟被时舞的话吓出了一身虚汗啊。她站直身子道了声:“谢谢。”抬头一看,楚玖愣了一下,是萧以荀。
楚玖静静的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萧以荀的手还环在自己腰上,这不上不下的姿势,也无法前进或是后退。
“对不起啊同学,我有事赶时间。”前面那人停下来转身道歉,回头看见楚玖和萧以荀,上下打量了她们几眼,突然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跑了。
我去,拍啥拍,难道是八卦社的?楚玖想叫住那货,可是不认识他啊,而且那货跑太快,楚玖喂了两声,那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加快脚步一拐弯就没影了。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楚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还半搂着她没放手的萧以荀。
通常来讲,被人撞见了时下的八卦热点人物,新八卦总会不期而至,何况是有图有真相。根据接下来的事态发展,而楚玖也显然是低估了她们更新八卦的速度。
萧以荀过来上课,看见楚玖在前面一步一步的往楼上挪,怎么看怎么艰辛,只是看着就觉得好心塞。这才几天没见,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她跟在楚玖身后走,看她拖着右腿上楼,生怕她再摔着。
由此可见学姐是多么有先见之明,看见楚玖差点摔下来的时候,她快步上前扶了她一把,不然就算楚玖抓住了扶手,因为腿的关系也未必能使上劲站好,大概也只有进医院的份了。
萧以荀看了眼她的腿,问她:“腿怎么了?”
“摔了一跤。”楚玖心中叹了一声,早知道就不擦楼梯了,打扫的辣么干净做什么,自作孽不可活啊。洁癖这个让人无法忍受的病态,就算再轻微也要剁手改掉。
“几天了?”萧以荀问她:“去医院了吗?”
“三四天了。”还没时间去啊,前几天行动不方便,总觉得是摔肿了而已,缓缓就没事了。可这都四天了,还肿的和大白萝卜似的。“还,没去。”
萧以荀眉头抖了抖没说话,送楚玖到教室门口,转身走的时候她才开口说:“下课我来接你,去医院。”
楚玖点头答应了,这时候拒绝学姐的好意,她说不出口。更何况,萧以荀也并没有询问她的意思,语气轻淡,但不容置疑的肯定句简直是在通知她。上课的时候她顺手在三零三群里发信息,说下课要去医院。
虽然没明说,但目的很明确,是为了征求陪护人员。两秒钟之后苗苗发来两个字:有课,三秒钟之后霍然发出来两个字:有课,五秒钟之后时舞发来的字比较多:宝宝没课,但宝宝不去。
其实时舞比较想说:宝宝想去,但宝宝不敢去。可她更不敢说,她怕萧以荀折磨她。谁让八卦来的就是那么充满了传奇色彩呢,楚玖那还没下课,两人暧昧相拥回眸对视的八卦新帖都已经被顶了不知道多少层了。
楚玖又在这个时间提出来去医院,三零三的小人参精们谁敢陪着去?
……楚玖一阵无语,关键时刻,竟一个靠谱的都没有。
最后,是以一句:呵呵,祝你就医愉快,慢走不送。来结束对话的。看这样子,她们肯定知道萧以荀会送自己去医院。她们是指不上了,楚玖也只能硬着头皮和萧以荀去医院了。
下课后接了楚玖,萧以荀扶着她往校门口走,她指了指楚玖的脸问她:“戴这个有什么用?”
楚玖想都没想就说:“遮脸用啊。”想她早上出门的时候,一路都被人盯着看,还有迎面走来的大妈明明脑袋举得平平的目视前方,可那眼珠子非斜着看自己的腿,当时楚玖就猜她心里肯定是十分惋惜的想:这么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就是个瘸子呢!
“遮的住?”萧以荀有点无语,校贴的八卦都炒糊了,遮的住才怪。
额,楚玖看了看萧以荀,又看了看周围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顿觉无语。她偷瞄了眼萧以荀,眼神略有不满,要是学姐你不在这,肯定遮得住。她真想给萧以荀一个口罩,把她遮起来才对。
可是,像萧以荀这种除了脸妖孽,气质也出众的人,见过的人记不住才是不可能吧。楚玖默默的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原来口罩这东西,在身边人没戴的情况下也并没有什么卵用啊。
去医院挂号,拍了个片,医生出奇的良心发现,说是没骨折,连药都没开就打发楚玖回家继续喷云南白药去了。虽然那药也并没有什么作用,可没伤着骨头就好,韧带受伤,软组织挫伤什么的也只能慢慢养着了。
一上车,萧以荀报完地址,才转头问楚玖:“你腿肿成这样,伸直弯曲都不方便,宿舍是住不了了,先住我那,你没什么意见吧?”
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听这话说的,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吧!可是为嘛我完全没有这种感觉?这简直是又重复‘叙述’了一遍,我下课来接你去医院啊!“没有。”
看萧以荀明明是微笑着却又完全感觉不到半点笑意的脸,楚玖哪敢有什么意见啊,她算是明白为啥是萧女王储大人了。储伊是脸冷,萧以荀是心冷,储伊虽然什么都漠不关心,不在乎,但她其实根本就没有萧以荀恐怖。
“这边一切如旧,你的日用品和换洗衣服明天回去整理一下,让她们带过来。”见楚玖想说什么,萧以荀说:“反正她们也要来聚餐的,顺带而已。”这都瘸了,有劳动力不用,她还想自己动手?
怎么说的好像我在这住了很久,是离家出走才回来对这很熟似的。楚玖想了想,又十分仔细的捋了一遍她和萧以荀那根本已经是一目了然到不能更清晰的关系,确定她真是连高考交卷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的检查过,然后才问:“我住在这是不是有点鸠占鹊巢?”
楚玖还是想努力的做最后的一番垂死挣扎,可下套这种事情,她显然段位不够。下套要是一种学问,楚妈硕士毕业了,萧以荀大学毕业了,楚玖幼稚园都还在读,简直被甩了几座山。
而萧以荀似乎是在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她注视了楚玖许久,看的楚玖几近抓狂的时候,终于慢悠悠的点点头说了一句:“所以说,学妹这是在变相的邀请学姐同居吗?”
这疑问的声音淡然清冷的放佛不认识初九,清爽的凉意一直沁到了初九心里。萧以荀语气很淡,却没有不满的意思,听起来很暧昧,但也没让人有被调戏的感觉。
感悟完这话,楚玖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把萧以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这是萧以荀吗?这才几天没见,为什么会有种萧以荀被云婷和储伊一起上身的错觉?忽冷忽热,在火焰山和冰天雪地间往来穿梭,这速度比猴哥的筋斗云都快。
“难道不是?”萧以荀皱了皱眉,没让和她对视的楚玖看出不满来,倒是语气里含着轻微的叹息,立刻就显得满满的都是受到伤害之后的失落啊。
“是?不是?”楚玖看着萧以荀,眼睛全是萧以荀那神情,这一瞬间完全被迷成花痴样被人家牵着走了。
许是单独相处的时间太少,楚玖平时在人前又极少有这种失神的傻样,萧以荀一看见就喜欢的不得了。这样的楚玖自然要比初见时,为了别人而伤感的楚玖诱人多了。
“到底是不是?”萧以荀敛起笑容,眼神明媚动人,表情是十分认真。刚才逗楚玖,是故意的,可她现在想听她说。
楚玖一副很认真的表情,想了很久。萧以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问了一遍,然后楚玖回过神来,就点点头说:“是。”
“很好,我也觉得你一个人住很不安全。”萧以荀颇为满意的收回目光,扬起唇角点点头说:“看起来,你确实会生活不能自理一段时间。”
“啊?”楚玖一愣,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是个什么鬼哦!刚刚分明是想岔了。想到的都是萧以荀,根本不是萧以荀问的问题,回过神来早就忘了问题,只是听到她问是不是,而自己意图敷衍她才顺口答了是。结果,被敷衍的到底是谁?
楚玖眨巴眨巴眼睛,微微张着嘴,竟然无从反驳。她一阵懊恼,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捂着头瘫倒在沙发上,眼睛眉毛和鼻子嘴巴纠结的都快拧成一团了。萧以荀就在旁边坐的十分端庄的欣赏她暗自懊恼,浮夸的表现着痛不欲生的纠结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