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奇妙的背上了吸食童男童女精气的恶名,颜雪倒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那位好妹妹倾离则很是不满,吵着一定要去同那青雨镇的人问个明白。
颜雪说,这件事背后多半是仙界的人在作祟,那镇上的百姓也只是为奸人蒙蔽,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你何苦去找那无辜百姓理论呢。
对此倾离深感不服,说既然知道是仙界搞鬼便应把那搞鬼之人找出来,让那镇上百姓看一看所谓神佛的真面目,何苦咱们替其背上此等恶名。
听倾离这样说,颜雪不禁笑了起来,感叹道妹妹虽然长大了,法力修为也较之以前精进不少,却还是太过单纯了。
如果可以将那神佛的真面目展露给世人看,她早就去做了,何必要等到今天。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神佛在人间有今日这般威信乃累世经营所得,岂是一人一时可以动摇的了的。
倾离说,一人一时动摇不得,那就下个英雄帖什么的多找些人,一时一日动摇不得,那就百日千日百年千年,总有一天可以把那满天神佛的伪装撕他个干干净净。
姐姐说好,不过这是一个美丽却遥远的愿景,遥远到恐怕你我都不能亲眼看到那一天了。
当时倾离只觉得姐姐在手这件事很艰难,却未曾想到会艰难到有一天让人看不到希望,甚至对所谓愿景都产生了怀疑,觉得这个世界或许就是这样了,再也改变不了什么。
回鸿蒙岛后的第五日,倾离与小龙女青浣一起到了青雨镇。此前她只是听镇上百姓提起过丢失童男童女一事,细节方面却一无所知,所以,这一次她想在这镇子上住下暗中打探一些消息。
到了青雨镇后,她二人便在镇子西面的一间叫做雨仙客栈的地方住下了。本来她们不打算住在这里的,因为对那个“仙”字很不喜欢,奈何这镇子上却只有两间客栈,另外一间已经住满了,没有办法只得住下了。
通过一番打探得知,镇子西面有一间学堂叫做朱蓝书院,书院共分为红元、黄影、蓝平三个班级。(注:只是单纯喜欢这三个颜色,没有其他意思。)
镇子上只有这一间书院,所以,镇子上的孩子们大都于这里读书,而失踪的童男童女多是这里的学生。
每次孩子丢失都是发生在午后,忽而狂风大作,一团乌云由镇子东面遮天蔽日而来,整个镇子陷入一片黑暗,待风停云散,镇子重现光明后就发现有孩子不见了。
这水乡小镇本就多雨,却从未见过如北国那般黑压压的乌云,所以,在镇上百姓心中那云不是积雨的乌云,而是兴风作浪的妖云。额,还别说这情景还真像是有妖魔作祟的感觉。
东面,兴风作浪的乌云从东面而来,向东面而去,而那鸿蒙岛恰好在青雨镇的东面,表面上的所有证据仿佛都在指向鸿蒙岛,指向那位云溪大王。
其实,倾离和青浣都有些性急,属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那种,所以,理论上讲这两位大小姐都不适合追查真相。
入夜,阴沉的天空下起了雨来,依旧是那如丝的细雨,南国的雨就是这样,没有大气磅礴,而是细腻依依。
雨丝轻柔,如薄雾,似轻纱,轻轻落下,淡淡微凉,是那么多的温柔,那么的惬意,可谓是别有一番风韵。
这二位小姐点一盏烛火,坐在桌子边的圆凳上,温了一壶镇子上的青梅酒,一边举杯小酌一边闲话着些什么。
青浣举起铜质酒杯,将那温好的青梅酒给自己斟了一杯,轻叹了一声道:“哎,你说何必暗中查访这样麻烦,不如你我一起打进那仙界去将那暗中作祟的歹人拿了来,看他们还敢不敢污蔑我们了。”
倾离一杯青梅酒下肚,同样叹了一声,回答道:“谁说不是呢,不过那仙界中人我是见过的,也曾与他们交过手,以你我今日之修为是都不过他们的。”
说到这里,那青浣不由得又想起百余年前自己族人惨遭屠戮,家乡化为一片瓦砾的惨剧,不禁又伤心起来。
去鸿蒙岛后,凤鸢、青浣姐妹二人也从颜雪口中得知了那无妄菩提的事,知道他与倾离同源同宗,有难解难分的缘分。
知道那无妄菩提只是被天帝利用,是个丢失记忆,不知自己真实身份的可怜人,虽然自己族人亡于他之手,但那罪魁祸首却是背后的仙界神佛。
所以,她姐妹二人便留在了鸿蒙岛,不再单纯想着找那无妄菩提复仇,而是与颜雪共商诛仙灭佛大计。
那天夜里,倾离与青浣一直小酌至深夜,窗外只剩淅淅沥沥的雨声,她们便熄了烛火躺在一张榻上睡下了。
飞羽峰,三元寺。
青雨镇往东七里处有一座山群叫飞羽峰,山高不过百余米,这山里一间寺院名曰三元寺,乃这南国之地的著名古刹,深藏于北高峰与南高峰之间的飞羽山麓之间,林木耸秀,烟幕迷蒙,于一片苍郁之中更显的古朴幽静。
作为江南古刹,这三元寺自然也是香火鼎盛,达官显贵、平头百姓各色人马都可以见到,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来这里求子祈福,还有一些青春年华的姑娘、公子来这里祈求能够遭遇一段大好姻缘。
这天夜里,三元寺迎来了一位前来借宿的旅人,是一个一袭白色衣衫,背着一方形竹篓的书生。
那书生说是白天上山采药,恰逢天晚下起了雨,雨天路滑不方便下山,又无他处可去便只得敲开寺门询问是否可以借宿一晚。
小和尚将这件事转达给他们负责掌管客堂的师父,得到同意后便将这位白衣书生请如寺来,引至西堂客舍住下,并为其准备了一些斋菜送至房内。
书生谢过一众僧人,用过斋菜将餐具送还后便回了房间,因为习惯晚睡,便于桌前坐下伴着烛光一边听雨一边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