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二雄看着雷大雄的身影沒入丛林.他忽然有一丝无力感油然而生.大哥对自己够仗义.但是跟去的话十有**都是死.不跟去自己于心不安.
然而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他必须要活着.大哥如果真的死了.自己还能帮助大哥抚养孩子.照顾嫂子.还有家里的老父母.他们都无法失去自己和大哥.
打定了注意之后.雷二雄沒有急于离开.他找了一颗较高的松树爬上去.站在树梢上.隐约能够看到雷大雄的身影.
他的心里这才安心了一些.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虽然舍弃大哥非常不仗义.但是自己肩上还背负着的大哥的希望.这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带着惶恐和不安.以及内心的谴责和挣扎.雷二雄就静静的站在树梢看着雷大雄越走越远.身影越來越模糊.
此时雷大雄已经解开了罐子上的封蜡.一条黑溜溜的三角形蛇头从里面探出來.
它的蛇信不断吞吐.蛇头摆动指引着雷大雄往前走.
雷大雄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舌头所指引的方向.每一次遇到阵法他都会小心翼翼的试探.
然而再怎么小心.霸道的阵法依旧让他浑身伤痕累累.外围的阵法破出一条通路之后.他整个人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此时.他手里的小罐子里.那条黑溜溜的毒蛇从里面钻了出來.它的身体就像是一道虚影.在罐子里的时候看上去只有手指粗细.等它从罐子里钻出來之后.身体能有强壮成年人的手腕粗细.
体长达到五米.人力而起的时候.头能够抬起一米多高.它直立着穿过草丛和树林朝着木屋爬去.那双如墨一样的蛇眼四处窥视.冷厉的眼神.像是冰刺一样又冷又尖锐.
此时余呈曜在山洞里呼呼大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木屋已经被大敌入侵了.更加不知道.一个危险的对手已经出现.
睡梦中.他很奇怪的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世界.很多蛇.
田野上.马路上.屋顶上.房间里.四处都是一条条毒蛇.无数双极具侵略性的冰冷眼睛不断的盯着他.
密密麻麻的蛇群完全把他包围在中间.他此时已经无路可逃.在四面受敌的状态下.他开始急促的呼唤金蛇蛊.然而金蛇蛊却沒有理会他.
直到他被噩梦惊醒.满头的冷汗.浑身粘乎乎的.寂静的黑暗山洞里.他能够听到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余呈曜心有余悸的长出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噩梦.满腹疑惑又总是心慌不止.总感觉这是一种不好的征兆.
手边一点光亮传出.余呈曜摸起手机看了一眼.
是小月发來的短信.短信中说的是:山里蜈蚣多了.买几只公鸡回家.
一看这个短信.余呈曜就知道敌人已经出手了.他小心翼翼的出了山洞.夜色沉静.漫天星斗的夜下并不是非常黑暗.
远远的他能看到远处暗影婆娑的树木.寒风吹过.那些树荫便肆意摇晃.
黑暗中.就像是一列列人影不断招手一样.常年在大山里生活.余呈曜并沒有对这个夜感到恐惧.
他缓慢的走在山路上.一路摸黑朝着木屋方向走去.
距离木屋百米之外.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木屋不远处的一处大树上分明站立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一动不动.看他的身形应该是在看木屋的方向.
余呈曜小心的隐藏好自己的身体.注视了一会那树梢上的人影.五分钟过去.人影未曾动过一下.十分钟过去人影依旧未曾动过一下.
此时余呈曜已经感觉到一丝诡异了.这个人是人是鬼.大半夜的爬到树上看自己的木屋.他想要干什么.
带着疑惑.他缓缓朝着木屋靠近.他是从木屋背后靠近的.因此他根本就沒有与雷大雄碰面.
然而他却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黑影环绕着木屋游荡了好几圈.最后漆黑的三角形头颅朝着余呈曜藏身的地方看了过來.
那双如墨一样的眼睛闪烁出一丝星芒.四目交接.一股透骨的冰冷直攻余呈曜的心房.
他吓了一跳.手腕粗的大蛇.而且还是一条毒蛇.人立着能有一米多高.
更加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这条毒蛇的警觉性非常高.自己只不过是刚刚探头看去.不料就被它给发现了.
毒蛇发现他之后并沒有立马朝着余呈曜爬过來.远远的他就听见了毒蛇发出的嘶嘶声.
它的头部鼓起像是一个小号的芭蕉扇一样.这是一条过山风.也是属于眼镜蛇的一种.不过体形比眼镜蛇更大.
迅速吞吐的蛇信在空气中不断接收各种气味.最终它的双眼完全锁定了余呈曜的位置.缓慢的移动过來.
看得出这条过山风非常警惕.可能是自己身上有能够威慑它的气息.但是对于动物的了解.余呈曜非常清楚.
如果是面对绝对的威胁.动物的本能是逃跑.如果不逃跑.那就说明这只动物有十足的把握战胜敌人.甚至把敌人当成自己的猎物來追捕.
余呈曜心里虽然有一些紧张.但是他却沒有慌乱.现在是洞天.蛇虫一般都不会出沒.除非有人惊扰了它的冬眠.但是冬天.蛇提前从冬眠状态中复苏很可能导致它死亡.
然而这条超乎想象中巨大的过山风竟然迎着冰冷的山风朝着自己爬來.很明显.它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猎物.
如果和这条过山风打斗.自己也许占据不了上风.动物毕竟和人类不同.他们体形再打.也有自己捕猎的本能.
从反映和速度方面.就并非是人类能够轻易做到的.而这条过山风体形如此巨大.蛇老成精的道理余呈曜心里一清二楚.
活的年岁越大.生存能力就越强.除非它已经老迈到无法捕猎了.
无法捕猎的动物绝对不会轻易对自己沒有把握的猎物出手.这是动物与生俱來的天性.
余呈曜心中不断思索着对策.这条气势汹汹的过山风还在朝着自己逼近.
余呈曜已经这段了一条树枝作为武器了.想要借助树枝把这条蛇打死那是不可能的.
这么大的蛇早已皮糙肉厚.小小的树枝威胁不到它们.除非是坚硬的棍棒.或者是尖锐锋利的刀刃.
余呈曜也警惕的往后退.他还要隐藏身形.不让那个站在树梢上的人影发现自己的存在.
一边还要面对这样一条恐怖的巨大毒蛇.余呈曜一边后退.一边呼唤着金蛇蛊.
然而金蛇蛊这两天似乎非常疲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传递灵气给他疗伤的原因.从傍晚沉睡过去之后.就沒有醒來过.
平时如果碰上毒物.它必定是最为兴奋的一个.像是打鸡血一样从他身上冒出來.
然而今天情况似乎非常不妙.余呈曜只能靠自己了.他加倍小心的盯着那个渐渐接近的黑色大蛇.余呈曜不断移动.毒蛇的蛇信也不断吞吐.
无论余呈曜怎么去改变方位.这条毒蛇都能够锁定他的位置.这应该是凭借蛇信感知空气中的温度來锁定他的方位.毕竟蛇的视力并不是非常好.靠眼睛.他们无法锁定余呈曜.
但是当他们接近猎物之后.他们还是要靠眼睛來辨别对猎物出手的方位.
余呈曜不断的思索.毒蛇锁定目标之后.就会全神贯注的盯着目标.眼镜蛇有一个视觉盲区.那就是他们蛇头背后的视线会被鼓起的咽喉部位挡住视线.
如果想要制服它也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吸引住他的注意力.然后从它的背后出手捏住它的头部.
这么大的一条蛇.余呈曜不敢冒险.他想要爬山大树躲避这条毒蛇.但是蛇能够上树.树上并不是理想的避难所.更何况远处的树梢上还有一个岗哨在盯着.
他左思右想都沒有想到什么好地方能够避开这条大蛇.最终他只能不断后退.后退的同时试图折到一条更为坚硬的树枝來充当武器.
过山风越來越接近了.嘶嘶声响彻山林.余呈曜紧张的数着距离.沒有办法了.只能先出手.不管怎么样.只要让这条蛇受伤.它就很可能会知难而退.
随着黑色过山风距离拉近.余呈曜终于出手.手中两条树枝同时对黑色蛇头发出攻击.树枝刮出的呼呼风声盖过了蛇的嘶嘶声.
然而意料中的拍打声和树枝断裂声并沒有听到.余呈曜感觉自己手里的树枝抽在了空气里.
余呈曜大吃一惊的同时.想要收手缩身.然而黑影一闪.那条过山风竟然对着自己喷出了一串毒液.
毒液落在皮肤上冒出一股股黑烟.沾染上毒液的皮肤瞬间变得像是被火灼烧一样刺痛.
余呈曜仓惶后退.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条黑色大蛇.
大蛇沒有跟过來.就站在之前攻击余呈曜的地方直勾勾的盯着余呈曜看.它的眼神只有冷能够形容.这种冷血动物很难判断他们的情绪浮动.
此刻余呈曜也极度紧张和警惕.看着地面被这条过山风毒液扫中过的植被瞬间枯黄的惨状.让他更加的惊恐莫名.
这么厉害的剧毒.幸好自己常年以毒练血.又有金蛇蛊留在体内的剧毒能够化解同是剧毒的毒液.
否则的话.这后果不堪设想.就算小命能够保住.这双手估计就废了.
看着依旧通红肿胀的双手.余呈曜心惊胆战.脑海中更加迅速的思索着如何面对这条过山风.他隐约还记得刚才自己手里的树枝是凭空从这条蛇的身上穿透过去的.
这条蛇不简单.难道是灵体.余呈曜心中大吃一惊.如果是灵体.那么这条蛇很可能就是蛇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