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跟着子夜、君游骁二人到了东苑之后,只是在他们不留神的情况下,就被周围围观的人团团的围住。之前有一些怯与子夜与君游骁的人,也大了胆拼命凑了上来。
许是见我稚气未脱,又或是因为我的言行举止都与他们相差太远,他们不免的惊讶着界主的决定。对于他们来讲,我这一个生长在边疆地带的未经世事的小儿,是不可以与他们相比较的。也对,我就是没有办法与他们相比较,但有些事情都是情非得已的。
“这个人什么都不是,怎么会在这里工作呢?我到20的时候,才来到这里的。”
“忘了咱们木将军了?这人是什么人啊,人家不也是有关系。”
“这不大公平吧,我们是正常竞争来的,而他才刚来,就要站在我们的头上。以后好不看不起我们了,真是荒唐......”
他们的话越来越有力,越来越刺耳,即使我听到了,也不可以去做些什么。这些话像是一把把的锥子,硬生生的插进我的心里,我似乎可以感觉到我的心正在流血,伤了的还有我的尊严。这个时候,子夜咳嗽了一声,把那些议论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子夜看着局面好像是压了下来,就说:“我不想听见任何人对于界主的决6定做出任何评论,我想你们不是第一天来了,有些规矩是什么,你们是知道的。如果有什么犯错的地方,结局会怎样,你们心里最清楚。都进军这么久了,也该回去孝敬双亲了,午后你们不用来了。”
说着,子夜指着几个带头说话的。
而那些人只是讪讪地应答着赔不是,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知道君游骁把他们的名字向手下一一询问过一遍之后,他们才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赶紧行礼对着子夜和君游骁说好话。君游骁看着子夜,这是子夜的命令,他管不了。
子夜没有理会,对着我,说:“走吧。”
我们离去后,留下了一群惊慌失措的人睁大着眼睛,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不敢再说什么话了。子夜是一个可以掌控所有人情绪的人,只要她咳嗽一声,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吱声,就像刚才一样。这就是作为界主心腹的好处,也是子夜没法改变的悲哀。因为这样,子夜无法判断哪些是虚伪的好意,哪些是无助的讨好。
看着子夜大步离开的背影,我赶紧跟上,问:“你生气了吗?”
子夜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只是用她一贯冰冷的口气说:“如果这就要生气的话,那我岂不是早就气死了?”
我本想要为她的话笑一笑,却发现,子夜的这句话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也许这里的人,比我想象的更难相处。也许子夜是对的,完全没有必要与这些人计较,因为这样的事情是怎么也无法完全根除的,真正可以让自己清净的,就是自己不用计较的心。
子夜好像一直都在用自己的行动来向我证实这一点,而我也渐渐地看悟了。不是子夜对我冷酷,是她的冷酷在告诉我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
也许是在几天之内我经历的太多了,有些道理我已经可以看透了,那些我以前一只困扰的,不过就是一些很小很小的问题,等到真正进入到了这个分不清真假的现实中,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跟着子夜,子夜边走边向我解释这里的布置,和地理位置。而君游骁早就在不久前提前离开了。他相信子夜会把我调教好的,更何况他自己还是有好多的事情要去处理,不像子夜,她目前的任务就是教好我。
“我们是在东苑,是作为兵部为首,所以我们是在东方位置。而刚才你见的那个姓舜的统领,是司法部的,那个归海也就是他手下的人,他们就在西苑。我们东苑和西苑除了在工作上有什么交集外,我们是不会和他们说上一句话的,因为他们永远都会在任何时候找我们的茬。”
“那南苑和北苑呢?”
“那两个地方你还是少去的好,因为那里都是管理政治事务的人在的地方。我们只是管理战争的事情,而那里的人却是界主最亲近的人,他们知道一切与破灵界有关的事情,任何与他们走得近的人,都是会被严加看守的。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烦的话,就好好的在东苑带着,不要东跑西走的,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我想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算让我来来回回地走,我也不会去我不熟悉的地方的。但我想子夜在这里有那么高的低位,我想她不会在那里没有认识的人的。于是,我问:“你真的不认识一个南苑西苑的人吗?”
子夜想了想,说:“有倒是有,不过都只是一些点头之交,无非就是在工作只是有一些偶尔的交集罢了。如果说是可以说得上几句话的,那就是你的哥哥,延晟。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他在工作上,比任何人都要占上风。于是底下的人都说,将来破灵界会是他的,也有人因此向他献谄媚。可是延晟根本就不是什么容易受诱惑的人,他不会让界主失望的。”
听到子夜对延晟的介绍,我感觉这里的人都是想神一样的人。我对于我的遭遇真的是感到惊异。因为就在这几天的时间内,我跟别见到了被誉为战神的君游骁、名镇四海的子夜、统领兵部的木统领,还有作为破灵界主人的界主。当我再次听到延晟的名字,我真的是对于我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感到悲哀,一种发自内心的自卑。
我一直以为,子夜的奇迹我也可以实现,傻傻地认为我会是在这里一步步成为子夜那么厉害的人。可是我错了,因为这里根本就是人才多的没边的地方。我的自信在子夜的一句一句中,早就磨灭了。
子夜也好像是知道了我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于是她说:“不用担心,那个人是危及不到你在这里的地位的。你在这里就像是一个笨蛋,谁会和你计较的?而且你们的工作又不会有什么交集,只要界主没有公开承认你,你就是安全的。就算是所有人都要对付东苑,也不会有人会想到你的。”
本来我觉得子夜是一个人美心好的人,只是有一些冷酷而已。现在,子夜在我的心里,完全没有了最初我见的感觉,她的一次次打击,让我觉得这个人的嘴巴真的很讨厌。如果放在之前,我在就离她远远的,但现在即使她说了这么重的话,我的心也不会多记恨她,顶多是不开心罢了。
我没有理会子夜,我想我再接下去的话,子夜一定会打击我打击的更狠。
也许是因为我不说话,这让子夜觉得很难得,于是她说:“怎么,说一句事实还让你生气了?”
她的这句话绝对不是出于好意的,她只是在抱怨而已,毕竟做了那么久的将军,许久没有人与她作对了。但我还是没有理她,因为我知道我要是与她说话了,我就输了。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比赛谁先说话的输赢,不过是我在跟自己怄气。我知道是自己的事情,但我还是无法放下心中的不悦,即便子夜并非有心。
“小脾气还不小呢。”
子夜也不再理会我,她可能是觉得我真的是不可理喻。她的这个举动却让我害怕了,因为我在这里就她一个可以让我放心的人,如果她都讨厌我了,那我在这里真的是无依无靠了。我不可能去投奔那个我认识了才一天的界主,毕竟这会让别人说闲话的。而且,我也不希望我才刚来,就被别人说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但除了早已陷入火海的关允域,我实在是没有留身之处了。
我只能放下自己的怨气,试着去讨好子夜。
“子夜,你不会是生气了吧?我只是跟你闹着玩。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人,我怎么敢给你摆脸色呢?”
子夜还是不理我,这回我真的是害怕了。
“子夜,你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绝对不敢了,不是以后,我从现在就不敢了。”
“你以为我是你吗?我可不会乱耍小性子。”
我赶紧就这个机会讨好地笑了一下,说:“当然,我们子夜大将军肯定不会对我这种刁民动怒的。”
子夜的语气突然凶起来:“记住,你也是将军。以后你的言行都要改一下,因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是代表统领,有时还会是界主的。你必须要在两天的时间内赶紧适应过来,否则你是不可能在这个地方站稳脚跟的。”
子夜趁着我的一句口误,又向我灌输了一大堆的道理。她的话就像是永远也说不完一样,就算她永远都在为你挑错,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永远都不会重样。
我听了,赶紧表明我的态度,因为我实在是听不下去这种教训的话了。我是一个散漫的人,从小就没有什么纪律规矩观念,这些域领从未教过我。我是最经不起这种规矩的,我无法忍受在这里的压抑。但我还是要在这里待下去,因为我除了这里,已经完全没有可以让我安身的地方了。
想到了这里,我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子夜好像是听到了,她回过头来看着我,以为我是受不了她的啰嗦。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对面走了过来,我本以为他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也许他只是来像子夜汇报工作。然而我错了,等到他走近时,我才发现,这个人对于子夜的态度,并不是向其他人一样的恭敬。
我仔细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严厉,明明看着还是很年轻的样子,却又让人觉得这个人很沉稳。他的步伐很稳,很慢,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很有力的。我看着他几乎出神,他给我的感觉竟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穿着白色的长衫,像是一个文人的样子,但从整体气质却又像是个饱读诗书的武夫。他的头发也像君游骁一样高高束起,但并没有用发带,而是用一个木簪子,棕色的簪子,带着些许油亮,却又是由内发出的油光。他的衣饰也是高出他人的,是我在这里见过除界主的之外最好的一个。他的左手袖口绣着祥云似的图案,用金边点缀着。
“来的这么早?”那个人走到了子夜的面前,像是在打招呼,但语气更像是临高而下。
“如果没记错,这里可是通往东苑的路,您可是走错了?”子夜微微笑着回答。
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相反他提了另外一个问题:“听说你们这里来了新人,还当了将军?这么多人一起退回来,可是有不能说的秘密商讨?”
“我们只是在开一个很小会议而已,没有什么的,我想没有通知您,是因为这是有关东苑以及西苑的。我想南北两苑是不会过问军事方面的事情的。”子夜的语气没有最初对任何人的那种强烈,好像子夜很不想让这个人感到自己很冷酷。
那个男人听了,说:“那就好,你们最好永远都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对于政治,不要干预的太多。”
许是因为我一直在盯着这个男人,他又走到了我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我。随后,他目视前方,缓缓地对子夜说:“管好你的小兵。”
说罢,他便要离开。可正当他刚走过几步远,就听见子夜的声音向他传来,惊住了他的步伐。
“他可不是小兵,他是我们的新将军。”
子夜的话对于他来讲,似乎是晴天霹雳。看来他是不能接受他不知道的消息,好像他必须知道有关破灵界的点点滴滴的事情一样。他回过身来,走到了离我还差一步的地方,用左手重重的按在我的左肩膀上。我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发都在竖立,冷汗在我的后背聚集,可以看出子夜的神经也是高度的紧张。我们三人都没有动,时间再次静止了。
然而,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冷笑了一下,说:“现在阿猫阿狗都可以去东苑了,真是有意思。”他说完这句,径直离开了。
我看着这个好像很厉害的人,这个人的出现让我对于这个地方有了一种敬意。我在想这个地方到底是训练出了多少可以如此随心而为而不被人议论的人,就像子夜还有刚才这个人。要想让别人都真心听从于一个人,那这个人就一定要做到最好,无论是在任何领域,这是毋庸置疑的。
既然这里的人都是可以做任何事情的,只要不侵犯到界主的头上,那这些人就一定是这里的佼佼者。
又或许,他们本就是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
这里不愧是精英的汇聚地,以至于我对于这些认得无礼,竟然没有一丝的动怒。我想起子夜轻轻松松的对付掉那些阕魔族的士兵的样子,以及外界对于她那些传言,破灵界样子和人物实在与这些相匹配,子夜的实力由此可见是不可小觑的。
当然还有是被誉为战神的君骁游,他的事迹更是离谱,但当我见到他的真人时,我竟然就相信了那些传言,即使真人的言行与传言相差太多,但他身上的气质足以说明这一切。我对于这些人是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敬佩,我想他们一定是经过了残酷的训练,才可以走到今天的地步。
想着这些人,我的心突然就很兴奋。将来的我一定会与他们一定齐名的人。
“子夜,刚才的这个人是谁啊?这么厉害,连你都不怕。”
“他就是......延晟。”
子夜盯着延晟离去的背影,左嘴角微微地向上扬起了微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