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一时眼花了?”自己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武圣关将军,御飞儿有些不敢相信,连忙起手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料自己视线中这位关将军反而变得更为清晰了。就在御飞儿心中纳闷为什么在自己的面前会出现关将军之际,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下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于是他连忙低头向自己身下看去。这一看让御飞儿心中是更为惊讶,他发现此刻自己竟然就坐在一匹乌骓马上面,身上的衣服已不知何时换成了一袭黑色盔甲,同时自己手中还握了一把丈八蛇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带着这样的疑问,御飞儿立刻又朝自己身边的那位白胡子老道看去,只见这时的白胡子老道身穿铜盔铁甲,手握一把画雀弓,脚蹬青马,精神抖擞,老当益壮。此刻,他嘴唇下方的白色长须正随风而动。
在看到文奕扬,自己还有那白胡子老道三人已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御飞儿心中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立刻嘟着嘴,假装生气的对着文奕扬埋怨了起来:“奕扬兄,你把自己变为了万人敬仰的武圣关帝爷,却把小弟我变成了那猛张飞,难道你就不能把我也变得帅气一点吗?比如你可以把小弟变成那浑身是胆的常山赵子龙,或者把小弟变成那人中赤兔吕奉先也可以啊。”
“就是,你这个小道士把老头子我变成老黄忠也就算了,但你至少也得给我这个老头子配一副好点的盔甲吧。难道你就没看到八卦阵中指挥台上的那位将军?他穿的那一身金盔金甲多神气啊!你倒是好,不但给我弄了这么一身破铜烂铁,而且还让我骑这么一头破马,我看你这个小道士故意变出这些东西是想借此机会成心气我,老道我猜的没错吧?”那位白胡子老道在一边附和道。
听完御飞儿和白胡子老道二人的这一番埋怨之后,文奕扬一阵脸红,连忙解释道:“二位就不要责怪我了,如果不是之前与这里的妖怪几番较量,使我的道行有了长足的提高,以文奕扬未下龙虎山前时的道行,能请到关帝爷下凡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同时还要给二位请神,我压根就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如今我已给二位请到神了,而且还请到现在这样的程度,说实话,连我自己都已经感到很意外了,我看二位就将就着些吧。”
“什么?变出这么些破东西都能让你感到意外?难不成连这些破铜烂铁你都有可能变不出来?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老头子我岂不是只能光着身子了?”文奕扬的说还未说完,那位白胡子老道就已经跳了起来,“算了,对面的那些妖怪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危难当头,老头子也不与你多计较了,你还是快点说说看,你把老头子变成这副模样到底要我做些什么?”
时间紧迫,文奕扬哪里还有心思与白胡子老道耍嘴皮子,连忙将自己的破阵之法全盘托了出来:“之前御飞儿曾说过,要想破解这种八卦阵,只需从八卦阵的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开门’杀入便可。但眼前的这个八卦阵中已加入了一座指挥台,在指挥台令旗指挥下,八卦阵中的八门位置将会不断地发生变化,进而让破阵变得几无可能。好在老先生精通占卜算卦之术,以老先生对八卦的了解,就算这八卦阵中的八门位置再怎么变化,也一定逃不过老先生的两只眼睛。如今小道已替老先生请得黄忠下凡,就是希望老先生在小道和御飞儿冲入这个八卦阵之后,一旦看出了这个八卦阵中‘生门’、‘休门’、‘开门’这三门所在位置,能用你手中的那把画雀弓给我们二人引路。如果老先生你不能及时得看出这个八卦阵中八门的位置所在,那身在这个八卦阵中的小道和御飞儿就危险了,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小道一直在说破解此阵的关键就在于老先生你的原因。”说到这里,文奕扬还不忘了抬举一番那位白胡子老道的能力,“小道相信我的这种担心只是多余的,以老先生的能力,一定能及时看出这个八卦阵中的八门位置。”
听到文奕扬这最后一句抬高自己的话之后,白胡子老道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当是当然,不管这八卦阵中八门的位置如何变化,它们都逃不过老道我这双眼睛,二位小道士在进入了这个八卦阵中后只管放心,老道我很快就会给你们信号。”白胡子老道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御飞儿与文奕扬二人就已经拍着马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冲在最前面的文奕扬还不忘对自己身后的御飞儿交代了一句:“道兄,你只管注意从自己两侧与后面包夹上来的那些士兵的攻击,至于前面的那些士兵就全部交给我吧。”
御飞儿连忙回应了一声:“明白。”就这样,二人你前我后飞速冲进了八卦阵中。
随着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冲入八卦阵中之后,二人身后的通道立刻被不断移动的方阵给堵上了,同时,四周方阵中的那些士兵们如潮水一般向御飞儿他们二人涌了过来,二人连忙挥舞手中的长矛和大刀,格挡自己周围的那些士兵时不时扎向自己的武器。起先,二人还能在八卦阵中前后左右快速突进,可随着四周围上来的士兵越来越多,二人在阵中的行进速度变得越来越慢。等到自己四周的通道全部被阵中的那些士兵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之后,二人只得在阵中走走停停,使劲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希望能杀出一条通道。
尽管御飞儿他们二人不断地将那些围上来了士兵杀退,可每杀退一波士兵就会有更多的士兵补上来。眼看着自己已累得气喘嘘嘘,可仍不见八卦阵外那位白胡子老道传来任何信号,文奕扬心中不禁有些急躁了起来,口中开始自言自语道:“那位白胡子老道士怎么还没有给我们信号?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要是他再不快点给我们指出这阵中八门的位置,我们二人别说是破阵了,就连自己的性命恐怕都要保不住了。”就在文奕扬稍有分心的这一瞬间,他的左前方突然冲出来了一个士兵,高举着手中长枪对着文奕扬的咽喉部位快速刺了过来。由于之前自己的分心,文奕扬完全没有注意到从自己左前方刺来的这一枪,等到他意识到危险时,已来不及用自己手中的那把青龙偃月刀做出格挡,因此他在自己心中暗叹了一声:“吾命休矣。”眼睁睁地看着枪尖直刺向自己的咽喉部位。
“嗡”,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紧接着文奕扬便感到自己脸颊边有一阵疾风掠过。
那高举长枪的士兵眼看自己手中的长枪枪尖就要刺进文奕扬的咽喉了,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可他的这种笑容还没有在脸上完全化开,他的整张脸突然间僵硬住了,同时他的身体如同触电一般颤抖了起来。此时此刻,他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对死亡的恐惧。
从文奕扬脸颊边掠过的竟然是一支箭,一支速度快的不能再快的箭,在射穿了那位士兵的喉咙之后,它的速度并未减慢,向前又接连射翻了数人,最后竟然在文奕扬的左前方打开了一条通道。
心中已经放弃抵抗的文奕扬只看到眼前的那位士兵突然松开了自己高举长枪的双手,紧接着他整个人缓缓地摔落向地面,而他手中的那把长枪在枪尖从文奕扬的脖子边快速划过之后,“铛”的一声掉落到了地面上。意外获救的文奕扬心中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这支弓箭一定是白胡子老道向自己发出的信号,没想到这一支箭在关键时刻竟然还救了自己一命。等到自己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之后,文奕扬立刻打起精神对着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御飞儿说道:“那位白胡子老先生已经用一支弓箭给我们指出了方向,道兄,你掩护好我们的后方,随后与我一起破了此阵。”说完,文奕扬提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朝着之前那支弓箭穿过的方向全力劈出了一刀。
在青龙偃月刀劈出的巨大气流之下,那些已将之前被打开的那条通道重新填上的士兵们瞬间被砍翻了一大片。随着文奕扬将通道又一次打开之后,他和御飞儿立刻顺着这条通道引马飞奔而过。在八卦阵外的那位白胡子老道弓箭的不停指引下,二人顺利的在八卦阵内的不同方阵之间快速穿行了起来,所到之处杀的那些士兵们是片甲不留。最终,二人穿过八卦阵中最后一道方阵后直面阵中的指挥战车而去。
指挥车上的那位金甲将军看到御飞儿和文奕扬穿过了八卦阵中的方阵之后,竟然朝着自己指挥车方向冲过来了,立刻对着二人大声喊了一句:“想不到你们两个小道士竟然能顺利通过我这个八卦阵中的所有方阵,但你们休想靠近阵中的这个指挥台。”话一说完,埋伏在指挥台前面的弓箭阵中立刻射出了密密麻麻的弓箭,如倾盆大雨一般倾泻向御飞儿和文奕扬二人。
文奕扬哪里会能想到阵中还有这样的埋伏,眼见半空中密密麻麻朝自己飞来的那些弓箭已势不可挡,只得转头对着御飞儿求助道:“御飞儿,这可如何是好?”
御飞儿大声安慰道:“道兄只管放心向前冲,我有办法抵挡住这些弓箭,之前蜘蛛怪想用来困住我们的那几个蛛丝茧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御飞儿在安慰文奕扬的同时,他已将自己的左手结成了道指施展起了御土法术。随着御飞儿法术的发动,二人身下的黄沙之中快速跃出了两张破损的蛛丝茧壳,瞬间化成了两张盾牌挡在了文奕扬与御飞儿的身前,在二人的身前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半空中那些飞射而来的弓箭“噗、噗、噗”如雨点一般扎在了挡在御飞儿他们二人身前的那两张蛛丝茧上面,瞬间将那两张蛛丝茧化成的盾牌射成了两只大刺猬。
当弓箭阵中的士兵们开始重新装填弓箭的时候,远处又射来一支蕴藏巨大力量的弓箭,伴随着空气被撕裂开的声音,瞬间射翻了弓箭阵中一排的士兵,同时在整个弓箭阵内引起了一阵骚乱。就在这一阵骚乱期间,文奕扬和御飞儿也已拍马赶到,二人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很快就将指挥台前的这个弓箭阵打散了。
等到御飞儿和文奕扬拍马冲过了这一道弓箭阵之后,二人与阵中指挥车上那位金甲将军的距离已不足一丈远。这时,就见文奕扬高高举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待自己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手中那把青龙偃月刀的刀柄底部之后,他起刀柄底部对着自己身下的地面猛地点了一下。随着刀柄底部碰触到地面之后,文奕扬的整个身体立刻从赤兔马上高高跃了起来,朝着阵中指挥车上那位金甲将军飞了过去,口中大喊了一声:“妖怪,受死吧。”话音一落,文奕扬的身形已经落到了那位金甲将军的面前。他立刻控制自己手中高举着的那把青龙偃月刀朝指挥车上那位金甲将军的头顶砍了下去。
与此同时,跟在文奕扬身后的御飞儿也已从乌骓马上跃了下来,端着他手中那把丈八蛇矛,朝金甲将军的胸部刺了过来。同时而来的还有一支箭,一支夺命箭。
阵破,人亡,亘古不变。
随着文奕扬和御飞儿手中的武器连同远处射来那一支弓箭一起击中了那位金甲将军之后,八卦阵中的那些士兵们立刻瘫坐于地,最终全部化成黑烟消散在了半空中。与此同时,地面战场如同贴在墙上的贴纸一般,一块接着一块脱落了下来,很快,整个脚下的地面又露出了它原来的样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