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图书馆外,他正纳闷着,只见眼前的图书馆慢慢开裂,晃动着四分五裂化作一片废墟。身边出现了几个跟他一样弹出来的学生,其中一个骂骂咧咧道:“哪个家伙这么无聊,黑一个三流大学的虚界空间能显出什么技术来?”
他身边另一个学生接口道:“刚才学校强行关了论坛,肯定有人要发泄不满啊,可咱们是无辜的,想静静地看会书都不行,真是的。”
“我咧个擦!这帮人有够无聊,这么瞎闹有屁用啊,你等级高了也可以去打人家嘛。”王斌直翻白眼,正想着,眼见整个虚界学校的校园晃动起来,眼看要崩溃,他连忙用刚刚刘星教的方法脱离了虚界。
跟脱离意识境的感觉相似,眼前一亮,他看到了光芒渐渐变淡的水晶球。
转过头看向刘星,那小子还是呆呆地扶着水晶球一动不动。王斌摇摇头,回到了床上,双手向后背托住后脑勺,他躺在了床上。
躺着发了会呆,他起身从床底下搬出一个纸盒,先将“宝贝”从纸盒中轻轻捧出来,小心地放在床上,又接着从纸盒里拿出一踏钱来。
钱卷在一起,皱皱巴巴地,王斌一张一张数起来,当数到十一之后,他挠了挠后脑勺,又不甘心地把每张钞票都搓了搓。
搓了半天,把其中一张上印着的某个不认识的地精名人的头像都搓掉了色也没搓出第十二张来,他才遗憾地把钱放在床上。
上次从曲长风和他的跟班身上搜刮了1100多星元,为了安全起见,王斌也没把钱带在身上,而是跟“宝贝”藏在了一起。
看看静静地停泊在那里的“宝贝”,又看了看摆在她旁边的五百块钱,王斌深深叹口气。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团纸团,在床上慢慢展开,又用手捋了捋皱皱巴巴的纸面,开始认真地阅读上面的文字。
“招聘超市搬运工......”他慢慢念着:“......需要能够施展‘漂浮术’,施法等级达到2级或以上。”
“啧!”他撇撇嘴,又把纸团成一团,投篮一样扔进了不远处刘星桌边的纸篓里。
接着从另外一个口袋里再翻出一团纸,也展开来读:“招聘广告递送员.......需要幻术师专职2级或附魔师专职2级......”
“靠!”纸团又飞进了纸篓。
坐吃山空的感觉简直糟透了,1100星元也花不了多久,只是暂时缓解一下而已。这个世界就连超市的搬运工都要有魔法人家才会用,一点魔法都不会的人,估计连乞丐都做不成,简直要活活饿死。
王斌亲眼看到一个在校园里乞讨的乞丐在用幻术变化出一些美景,用这种技巧来向学生讨钱,看他短短几分钟面前纸盒子里的钱就堆成一小堆,着实让王斌羡慕了半天,恨不得当场扑上去拜师学艺。
摇了摇头,拿起飞船模型欣赏了一会,他被纸盒里装着的另一件东西吸引。
他犹豫了一下,从纸盒里拿出一张卡片,那是一张有些发黄的、粘着闪钻粉末的生日卡,因为时间过于久远,生日卡上的闪光粉末已经快掉光了。
卡片封面上,画着卡通风格的一对父子,父子背朝着夜空,爸爸一只手拉着儿子的手,另一只手指着星空中的一颗流星。
王斌深深吸口气,慢慢翻到贺卡的另外一面,上面还是那行字:“种子已经种下,尽快到天空之城来。――父”
王斌回忆起卡片上原来的祝福话语:
“小斌,对不起,爸爸又让你失望了,没在你生日的时候回来为你庆祝,最近真的非常忙,爸爸保证,你的下个生日,一定为你好好的庆祝。喜欢我寄给你的生日礼物吗?最后随着礼物送你一句话:世界上惟有两种东西震撼着我的心灵:一是头顶灿烂的星辰,二是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康德。”
王斌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把卡片和飞船模型放回了原处,将纸盒子又藏回床下,再次躺回了床上,他发了会呆,接着猛地砸了床板一拳。
王斌起身,端正地盘腿坐在床上,闭上双眼,放松心情,心念一动,进入了意识境。
与之前完全一样,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当然,在意识境里,气球状王斌是根本没有手指的。
为什么我的意识境里一点蓝雾都没有?没有蓝雾,我怎么凝聚魔力来施法啊!
王斌简直要抓狂了,前世那套精神力锻炼法到进入意识境之前的阶段就已经是结尾了。《小丫丫与精神力》中提到,进入意识境之后,继续提升精神力的方法就是不断在意识镜中凝练魔力粒子,面对空荡荡的意识境,王斌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决定干脆花整晚的时间呆在自己空荡荡的意识镜里,哪怕能找到一粒魔力粒子,也要用精神力将它给捏出水来。
现在他的意识镜里也并不是空荡荡的,王斌的意识体四处搜寻一番,认准一个方向,凝聚起全部注意力投向了那里。
起初,仍是什么也看不到,黑漆漆一片。随着注意力的越发集中,一个极其细微的小光点似有似无地飘荡在那个方向的一块区域中。
王斌感觉那光点微弱得像是风中残烛,几乎随时可以熄灭,只要他注意力稍稍分散,就再也寻找不到光点的位置了。
那颗光点就像王斌落水之后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他几乎将全部精力投入在那一粒若有若无的光点上。抱着不把那光点捏出水来不干休的决心,王斌也不管意识镜里让一般人感觉绝望的枯燥感和空旷感,他倒是慢慢在寻找中发现乐趣了。
“话说,你到底是个啥呢?一粒魔力粒子吗?”
“你倒是说说话啊!哑巴了?”
“孙子!”
“看来这怪不吃嘲讽啊。”
就这样,一整晚的时间过去了,而在王斌的感觉里,这一晚似乎特别的漫长。这是他头一次在意识镜里呆这么久,也不知道别人待在意识镜是不是像他一样这么无聊。
王斌这一夜几次以为已经天亮而脱离意识镜出来看时间,却发现自己在意识镜里感觉过了八九个小时,现实中却仅仅过了不到一个小时而已。
这就好像人盯着钟表的秒针在看一样,越盯越觉得时间异常漫长。王斌以前上课发呆之余,也曾百无聊赖地盯着教室后面那块石英钟的秒针整整一节课。他发呆的时候,只觉得一恍惚,45分钟就像是几分钟甚至几秒钟一样过去了,但盯着那石英表的秒针,却感觉那45分钟像是过了几个小时一般漫长。
就像有句话说的,一个男人与美女对坐一个小时,会觉得似乎只过了1分钟;但如果让他坐在热火炉上1分钟,却会觉得似乎过了不止1小时,这就是相对论。
虽然这句话里描述的东西跟相对论沾不上边,但它却从一个方面阐述出了意识境与时间感知之间的奇妙关系。
一夜的时间,王斌像是过了几天那么久,不过早上他脱离意识镜之后,却并没有觉得精神疲劳,也没一丝的困倦,反而觉得精力很健旺,要比大睡一觉之后醒来的那种混混沉沉,头微微发晕的感觉好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临离开意识镜之前,他总觉得那个像素般大小的小光点大了那么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