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至戒色门前,没错,就是戒色门前,他选中的就是戒色的屋子,也许是戒色倒霉,也许是冥冥中上天的安排。
身影以极其轻巧的手法撬开门栓,轻车熟路的推门而入,声音细微之极,对于熟睡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有丝毫的察觉。
就算是醒着的人,听到这样的声音,也仅仅只会感觉是细微的响动,甚至于感受不到,或是被屋外别的响动所掩盖。
只是,这毕竟是戒色的房间,戒色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这个点他实在是无法入眠,即使环境再怎么安静,对于他的生物钟来说,现在这个点正是狂欢的开始,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在床上躺了很长的时间,疲乏之感基本消失了大半,身上的体力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伤口的疼痛也好了许多。
心里急切的想腿上的伤好起来,便下床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努力的锻炼大腿的肌肉,累的时候就扶着桌子休息一会。
“你,你是谁?”就在戒色休息够准备再走几个来回的时候,房门轻轻的被人打开了,一瞬间他整个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模样,跟梦境里天天来索命的鬼魂何其像啊。
脚下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两条腿轻微的打着哆嗦,还好有裤子跟夜色的掩盖,黑暗中看不出来。
那身影猛地听见人声,比戒色的惊慌更甚,这间屋子里已然没了灯光,照理说里面的人应该早就已经睡了。
却没想到,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被人家给逮了个正着,一颗心差点吓得跳出来,那人失神的往后一跌,双手及时往后扶着门框才不至于跌倒。
这个时候戒色也是反应过来了,进来的是人不是鬼,哪有鬼这么惊慌失措的。对于对方的身份,戒色也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当下也不急着揭破,对于这种梁上君子来说,逃命的本事可是一流的,杀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的。戒色暗想,若是自己叫出来,对方不是杀了自己灭口,就是逃之夭夭。
“兄弟,你现在是不是想着杀人灭口,然后在顺走点钱财啊?”戒色缓缓的道,他知道目前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即使是没受伤,他都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如今他是个伤残人士,就更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了。
奶奶个熊,也算是我倒霉,一茬接着一茬,混到现在连小偷都来欺负我,当真是太凄惨了。
见对方不发一言,只是拿一双黑夜里发着亮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戒色依旧装作很镇定的样子,接着道:“兄弟,我想说的是,其实我跟你是同行。”
奶奶个熊,这人的眼睛怎么跟猫一样,晚上还带发光的,真是奇怪,莫非是什么特异功能?戒色暗暗想着。
“同行,你是说你也是进来偷东西的?”那人会发光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戒色,眼神里的信息看在戒色眼里,那就代表着三个字,不相信。
“兄弟,你是不是不相信啊,实话告诉你吧,这房间我都搜查了个遍,日他娘的,啥都没有,也就这东西有点稀奇,哥哥我正琢磨着是不是将他给顺走呢。”戒色单手摸着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子,一脸馋涎的道。
“他娘的,果然是同行啊,兄弟,真不容易啊,这都能碰上。”那人听见戒色这么说,顿时放下心来,当他看见戒色看着那张桌子时那双贪婪的眼睛,就好像能生吞了那张桌子似得,他便相信戒色是真的同行。
对于戒色这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想要模仿个小偷,还是勉强模仿的来的,那猥琐的样子,戒色即使不刻意模仿,也能做的很好。
“兄弟,看见没,看哥哥这头,这发型。”戒色指了指自己的光头,如今已经长出了些头发,应该说是寸头了,接着道:“哥哥为了当好小偷,曾经削发明志,所以,你不用怀疑哥哥我小偷的身份。”
那人听了戒色这番话,忍不住对戒色竖起了大拇指,走上两步道:“兄弟,服了,真服了,从没遇到过你这么真性情的人,我今儿总算是涨了见识了。”
“这都是过去好久的事情了,既然咱哥俩今儿遇上了,那就好好的干他一场,这房间哥哥已经搜查过了,什么都没有。走,咱们一起再去别的房间看看。”戒色走进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是老相识般。
“小弟时迁,不知道哥哥高姓大名?”那人见戒色说话爽快,不禁暗生结交之意,当先报上家门道。
“哦,姓鲁名达,走吧,等咱们得手后再叙不迟。”这时候戒色倒是比时迁表现的更加的专业,由不得时迁不信。
只是对于时迁这个名字,戒色表面虽然古波不惊,心里面却是掀起了滔天骇浪,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凳子上。
奶奶个熊,没想到我今天忽悠的是时迁,那个鼓上蚤时迁,戒色心中狂呼不止,这个局面实在是让他想要狂笑一番。
果然你到了这个世界仍然没有换职业,依旧是操着原来的勾当,哈哈,这下你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戒色心中狂呼着。
“好,那就依哥哥的,咱们从哪个房间下手?”经过戒色几声自称哥哥的暗示,时迁此刻很自然的便称呼戒色哥哥道。
“恩,让我想想。”戒色装模作样的思索一番,心里却是想着到底是带他去小四的房间,还是去小六的房间。
“我看,咱们就去那间房吧,根据哥哥我这几天的观察,那间房里住的应该是个有钱的人。”经过一番装模作样的思考,戒色指着右手一间房道,那里正是王定六的房间。
考虑到王定六比郁保四灵活,戒色最终还是决定选择王定六的房间,当下带着时迁动作轻缓的来到王定六的门前。
大腿再次传来阵阵的疼痛,对于这种对目前伤残的戒色来说高难度的动作,伤口还是极易被牵扯到的。
戒色强忍着疼痛,表情依旧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心里面却已经是骂开了,奶奶个熊,日他娘的,老子每次收个人都要经历这么多痛苦,老天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虽然遇到时迁对于戒色来说是件高兴的事情,可毕竟压制不了身体上的伤痛,得不到发泄的戒色,都觉得自己快要憋出内伤了。
“兄弟,你先进去,我跟在你后头。”戒色在时迁耳边轻轻的耳语道,时刻谨记着自己小偷的身份。
“好,我开道。”时迁不疑有他,只当是戒色要考他,当下也不犹豫,径直撬开房门,轻轻的推门而入。
戒色就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探头看了看榻上的王定六,此刻已然熟睡不醒,鼾声打的震天响。
两人分头在房里找寻起来,半天过去了,戒色也轻手轻脚的装模作样找了一会,除了几件衣裳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值钱的东西。
时迁也是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回到戒色身边,轻轻的问道:“哥哥,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很有钱的吗,怎的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兄弟,别着急,说不定那些值钱的东西都在他身上,像他们这种商人,个个都爱财如命,恨不得天天抱着钱睡觉。”
“对啊,哥哥说的有道理,值钱的东西肯定都在他们身上,咱们再试试。”听到戒色的话,时迁一双眼睛似乎更加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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