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查的究竟是什么案子?李繁明和欧泽霖当时怎么会受到处分?那两支枪哪来的?还有他们为什么要保留着那么两支枪?市局刑警队为什么会如此快的反应?那支枪为什么会出现在郭正清的手里?牛兵躺在床上,却是没有多少的睡意,这许多的问题,都没有〖答〗案,专案组查的什么案子,欧泽霖和李繁明处分的事情,他可以不去多想,既然案子牵涉机密,他也就没有必要去想了,李繁明和欧泽霖受处分,那也是老黄历了,和他也没有多少关系,他也过问不了。可两人的一些反常现象,他却禁不住的要去想,枪的来历涉及秘密,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李繁明两人为什么要保留这么两支枪?欧泽霖那一支枪为什么会出现在郭正清的手里?这些,他都不能不去想,李繁明的枪一暴露就引起了市局如此大的关注,这都足以说明那枪涉及的问题有多严重。
既然如此,两人干嘛保留这么两支枪,这么一支枪怎么会出现郭正清这么一个人的手里把玩?郭正清的那支枪,和李繁明的这支枪明显是有着关联的,而郭正清的那支枪来自欧泽霖,应该是没有多少悬念的,欧泽霖紧追郭正清的案子不放,从目前了解的情况看,恐怕追查那支枪的可能性比为郭正清报仇的可能性更大。枪的影响力如此大,如此危险,最好的办法无疑是销毁,而不是保留,两人保留这枪来干啥?若说多喜欢抢,欧泽霖的枪怎么落在了郭正清的手里玩,而李繁明的枪,更是一直藏在那里,如此费尽心机,还承担着巨大风险的管那么一支枪,显然是没有必要的,而这么一支枪,更不应该落在郭正清的手里拿去炫耀。
或者,欧泽霖的枪也和李繁明的枪一样,并没有藏在自己家里,而是藏在了郭正清家里,而被郭正清无意间发现了!牛兵倒是很快的给枪出现在郭正清手里想出了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这个解释,似乎能够解释的通。
这事情牛兵有疑问的,还不仅是欧泽霖他们的表现,还有市局刑警队的反应,市局刑警队赶来的时间实在是太快了,根据时间来推算,基本上是接到汇报的第一时间就出发了,而且,还办好了相关的手续。这一点,仔细想想,似乎也能够理解,涉枪案,各方面自然是一路绿灯,办理手续快些也能够理解。可有一点牛兵却是不很理解,按照常理,这么一宗案子,首要的应该是找到另外一支枪,或者,还有更多的,那支枪应该是必须找到的吧,即使这案子牵涉到机密,枪还是应该找的吧,可罗大队几人除了忙着办手续,并没有做其他的,甚至,连询问一下都没有,这无疑是有些反常的情况。
算了,不去想了,案子都交出去了,想又起什么作用!牛兵摇了摇头,想让自己不去想这自己操心不了的闲事,可是,他却总是难以静下心来不去想,一直折腾到半夜,也没有一点的睡意。都听到院子里的鸡叫声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昨晚没睡好,就别起来做饭了。”牛兵起床,云中燕也是做好了早餐,看着云中燕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他知道,昨晚云中燕恐怕也是没有睡好,云中燕毕竟没有经历过那些,此时知道有可能会被公安机关的人询问,自然难免紧张。
“我这样,会不会露出马脚……”云中燕心底终究还是有些担心。
“平时这样,倒是真难免露出马脚,现在倒是没有问题。”形象方面,牛兵倒是不担心,平时云中燕这样的形象或许还有人会觉得可疑,现在云中燕即使再憔悴,也不会引人怀疑,那婚变危机,可以把这一切都掩饰过去,甚至可以说,现在云中燕的状况,是他最不担心的,在婚礼前几天发生了离婚‘惨剧’,谁还能够奢望一个女人能够正常?
“你是说我离婚这件事……”这场婚变,对于云中燕倒是真没有多大的影响,只要不提陆海铭的名字,她完全可以当成没有那回事。
“差不多吧,他们若是真找你,你别表现的太镇定了,太镇定了不好,最好是表现的本色一点,最好神不守舍。”牛兵出着主意。
“跟鬼一样精。”云中燕白了牛兵一眼。
“每每想到那件事,我就感觉着有些沉重,这有些时候,一件事会影响人一辈子。”牛兵轻轻的叹了口气。
“都是为了我,害得你……”云中燕也显得有些低沉,她能够理解牛兵现在的心情,牛兵虽然表面看有些离经叛道,可实际上,还是比较遵守原则的。
“没有那么一件事,也没有我的今天,说不定我还在机械厂苦苦的煎熬着,等余厂长买下了机械厂,我多半就下岗了。”牛兵摇了摇头,没有郭正清的事情,他根本就不会去关注那辆神秘出现在机械厂后面的警车,不跟踪那辆警车,就发现不了朱茜和她老公的司机**的事情,不是抓住了朱茜的把柄,朱茜也就不会找她表哥张浩平将他调出机械厂,调进刑警队了。甚至,不是被枪托敲了几下,他的视力和听力,也不会发生变化,没有这两项能力,他的侦破能力,恐怕也会大大的下降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或许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吧!”牛兵这话,云中燕倒是有两分赞同,余慧敏阻止牛兵参加工作的消息,还是她告诉牛兵的呢,牛兵通过朱茜调入〖派〗出所的事情她虽然不知道,可她的想象中,如果没有那么一件事,牛兵恐怕也未必会想办法调离机械厂。假如牛兵没有调出来,在厂保卫科混日子,也就不会有牛兵救姚丹枚的事情了,余慧敏更不会把牛兵当成恩人对待了,一旦她买下机械厂,牛兵下岗的可能性还真的很大。
“是啊,经历了那么一番事情,我做事也谨慎小心了许多,时时刻刻都在警醒着自己,让自己不敢逾越,生怕自己再做错些什么,这才让我一步步的获得了老大的认可,养成了成熟稳重的性格,侦破那一件件的案子,这种性格也帮了很大的忙……”牛兵感触万分的道。
“我倒是希望,你别这么老成。”云中燕看着牛兵,隐隐的有些心痛,现在的牛兵虽然少了几分淘气,让人放心,可却让人揪心,十九岁的年纪,应该是最为灿烂的青春年华,可牛兵身上却背负了太多。
“好了,我上班去了,要不又迟到了。”牛兵摇了摇头,起身披上了外套,往刑警队走去。
刑警队景物依旧,人也基本上还是那些人,可走进刑警队,牛兵却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同,仿佛,一个个的变得恭敬了许多,不少人甚至有了一丝丝的畏惧;他能够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刑警队现在,张浩平兼着大队长,自己是副大队长,刑警大队的领导层,那自然是铁板一块了,而且,张浩平毕竟只是兼着大队长,主要位置还是在公安局副局长那里,这刑警队,目前的领导主要也就是自己了;而那些畏惧自己的人,主要是原本就跟着欧泽霖的那一拨人,他们自然是害怕自己找他们的麻烦了,而且,欧泽霖的被捕,说不定许多人都算在自己的头上了,欧泽霖被捕的真相,现在知道的人也没有几个。
虽然牛兵并不太喜欢这种气氛,可他也无可奈何,他能够保持原本的一切,他可以随和的对待刑警队的每一个同事,而实际上,他也并没有多大改变,担任副中队长到副大队长,他一直也都没有什么改变;然而,他能够让自己保持一颗平常心,却无法改变别人的看法,别人的心底怎么看他,别人怎么做,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办法,他是刑警队副大队长也好,是刑警队一手遮天的副大队长也罢,甚至是大队长,他也没有办法让被人怎么样,他只能让自己怎么样。
欧泽霖和李繁明被带去了市局,袁栩在陈钢他们的专案组里,袁正的案子,牛兵几乎是没法查下去了,王学利的案子,他也使不上力,不过,牛兵却是一点也没有法子闲着,刑警大队张浩平担任副局长去了,虽然兼着大队长,可主要的精力显然不可能还在刑警队;教导员又被捕了,并没有来得及任命新的教导员,此时就剩下午兵一个大队领导,刑警队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开会啊什么的,都完全的落在了他的头上,而且,随着张浩平的上位,他这个张浩平的嫡系也跟着水涨船高,吃请也多了起来,一个上午就接到了几个请吃饭的电话,搞的他是焦头烂额。
“牛大,我刚刚听说大窑镇昨天下午六点左右一辆警车出车祸了,在大窑镇前方不远东风崖,警车和一辆大货车相撞,警车摔下了悬崖,车上六人无一生还,不知道牛大队是否听说了?”下午上班不一会,章瑞平走进牛兵的办公室,压低着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