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云认识这辆车,这是一辆法拉利348。只是李从云微微有些疑惑的是”在前世的记忆中,法拉利进入华夏是1993年的事,购买者为香港华达集团董事局〖主〗席、京城首富李某,李从云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那次交接仪式在京城天坛的祈年殿进行,当时一位采访的记者就在离李从云身边不远的地方高喊:“从此华夏人也有机会一睹红魔风采!”这句话对李从云刺激比较大,甚至成为他早期赚钱的动力之一”所以应该不会记错。
然而,此刻停在他面前的”的的确确是一辆法拉利粥,以至于让他有些错愕。
难道,这也是蝴蝶效应?
李从云正惊诧间,法拉利瑰的车门打开,从车里跳出来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男子,炫耀似的把车门关上,朝着李从云露出笑容:“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是你,华大高材生、四九城风云人物李从云啊。”
李从云的注意力这才从法拉利跑车转移到面前的男子身上,打量一下,微微笑起来:“曾欺”
“哎呀呀,李少居然认得我?真是天大的荣幸……哟,李少,这是你开来的?桑塔纳?这车可配不上李少你的风头吧?”曾毅瞥了李从云身边的桑塔纳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哪有什么风头,曾少说笑了。”李从云见曾毅一口一个李少,也随着他的口气回话。
“诶诶诶,可别这么说。”曾毅眼中不经意地闪过一抹嫉妒:“我家老头子可是说了,李少你那几篇文章写得好啊,连爷老头子都是赞叹有加……,老头子甚至说,你也就是年纪小了几岁,要不然,就是去做个〖中〗央政研室主任,那也是可以胜任的呢。”李从云微微一笑:“曾伯父过誉了,我不过是少年气盛,胡说八道罢了,只是运气不错,恰巧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而已,当不得如此夸赞。”
“碰巧?”曾毅挑了挑眉。
李从云微微笑着”似乎对这个问题毫不在意:“是,碰巧。”
曾毅嘿嘿直笑:“这还碰得真够巧的。”
李从云只是微笑,并不答话。
曾毅仔细打量了李从云几眼,忽然摆手道:“碰巧也好,算准了也罢”我是没有什么兴趣的苏联解体不解体”关我什么事?你说是吧?”
李从云心里鄙视,面色却丝毫不娈,微微笑着点头:“是没什么关系。”
“这就是嘛,人生在世,区区数十年,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啊?
还不如随心所欲,该吃的吃,该玩的玩”就像这车,法拉利啊,咱们华夏第一辆,这东西不弄来玩玩”怎么对得起自己?当然了”要弄到这个车,还是要费一番功夫”李总虽然是个大方人”可这种几百万的车”
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借不是?”曾毅笑着,下巴抬得老高。
李从云自然能听出曾毅这话里挑衅的意味”只是他对此根本懒得搭腔,却仍然保持一贯的笑容:“那是自然。”
曾毅心里忽然涌出一种很不爽的感觉”这就好比拳击手全副武装,热身都做好了”全力挥出一拳,却打在了棉huā包上”软绵绵根本不能着力”反而包裹着挥出的拳头,难受之极。
但他却不愿善罢甘休,抬头看了看音乐素养馆二楼的牌匾,明知故问:“李少也打算拜在周女士门下学琴?”
李从云微笑着摇头:“我哪里是这么高雅的人?不过是来接个朋友罢了。”
曾毅嘿嘿笑着:“该不会是来接秋榕的吧?”
李从云听他喊得亲切,微微皱眉,但很快反应过来,这家伙只怕是故意的,当下继续保持微笑:,“曾少猜得真准,我确实是来接秋榕的。”
曾毅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声音也显得有些阴沉:“李少,如果我也是来接秋榕的,你说怎么办好?”
李从云心里冷笑,真当我把你当根葱了?
“那曾少今天只怕是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李从云脸上依旧挂着他那招牌式地笑容,只是口里说出的话却是冷厉异常。
“李少还真有自信啊。”曾毅脸色猛地一沉:“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的人。”李从云淡淡地说:“哦,是吗?如此,我倒不介意为曾少增长一点见识。”
曾毅勃然大怒”横眉怒目:“李从云,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客客气气跟你说话,那不是看你的脸面!”
李从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悠然回了一句:“原话奉还。”
曾毅暴跳如雷,要不是看见李从云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而且上衣内肌肉垒块明显,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一顿拳打脚踢,不打他个满面桃huā”岂能出得了这口恶气?但现在,曾毅却有点不敢,相对比他来说,李从云太过魁梧了,两人现在站得这么近,李从云几乎就是在俯视他,让他不敢稍动。
“李从云,你别说我没提醒你,今天我是来接秋榕参加一个重要晚宴的”今晚能出场的人,都是四九城里排的上号的,秋榕若是能去,对她们老徐家可是大有好处!”曾毅声音不小,只是总让人觉得有些色厉内荏。
李从云心中一动,但也没当回事,只是淡淡一笑:“那倒是多谢曾少好意了,不过今天确实没办法,瞿阿姨已经在家备了宴,就等我和秋格去了。”
曾毅脸色一变,一张本来颇为端正的脸一下子阴沉之极:“瞿阿姨请你去她们家?”
李从云点点头:“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要来这里接秋概”
曾毅心里怒火中烧,李从云离开京城之后的这段时间,他整天想方设法接近徐秋榕,也径常故作乖巧孝顺地给瞿羽贞打电话问好”可瞿羽贞明知道这些情况,却从来没有邀请自己去过她们家!
这不仅仅是对他曾毅的蔑视”这是对整个老曾家的蔑视!
凭什么?凭什么李从云就能被邀请去家里参加家宴?就凭那几篇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破文章?那玩意连他自己都说是碰巧!
老李家现在还剩什么?不就是抱紧爷老头子的粗腿么?可爷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能有几年好活!一旦爷老头子升天,我看你们老李家是怎么死的!你们老徐家既然这么不开眼,到时候就等着陪老李家殉葬!
曾毅觉得自己有资格这么想。就在前不久,军委某位领导背着兼任军委〖主〗席的总〖书〗记召开军委会议,正是由自己老爹给总〖书〗记出谋划策、
多方走动,把一切搞定之后,总〖书〗记才去爷老头子那里“汇报情况”这自然是去告状的。最后不出老爹所料,爷老头子选择了支持总〖书〗记,那位军委领导迅速被罢免本兼各职,从此之后,总〖书〗记对军委的把握力度大幅提升,并且开始在军委内部培养亲信。
军权的重要性不必多说,老爹这次可以说是为总〖书〗记立下汗马功劳,而爷老头子的表现也明确说明,总〖书〗记的地位是稳固的!
既然如此”自己有什么必要怕了李从云?有什么必要怕了他们老李家?虽然老李家现在有爷老头子的青眼相待,可爷老头子毕竟年纪大了,谁知道不会哪天一觉睡下去就起不来了?
老爹说得不错,今时今日”时间和年龄”就是制胜法宝!
曾毅终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冷地一笑:“我突然想起我家老头子的一句话:笑得灿烂的,未必能笑到最后。”
李从云看了曾毅一眼,点点头:“曾伯伯的话果然寓意深刻,从云受教得很,此后定然牢记,也希望曾少莫要忘了。”
曾毅正准备掉头走人,音乐素养馆的大门忽然打开,一个清丽窈窕的身影忽然出现。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徐秋榕。她穿着并不huā哨”只是寻常牛仔裤和女士蕾huā边白衬衫的普通搭配,但却清秀异常。
徐秋榕也看见了李从云和曾毅,也许是有些意外他们两人怎么站到一起,她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却也没有什么不适,很自然地走了过来。
“从云哥,你来了。曾少,你也在?”
徐秋榕一开口,亲疏就很分明。
曾毅本来打算要走,可到了这一步,他偏偏又不想走了,心里生出一种异常的情绪,笑着说:,“秋榕,本来今天要请你去参加一个宴会,你也知道”就是东海大众方面弄的那个,四九城圈子里一些重量级的人物大多都会到场不过”既然你今晚有了安排,那就下次吧”咱们反正经常见面,今晚不行,明晚后晚都随便嘛。
李从云之前已经看穿过一次曾毅这点小伎俩,这次更是心知肚明,知道他就是想在嘴上沾点便宜”然后最好是能让自己对徐秋榕产生怀疑,继而破坏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不过说实话,在岛城锻炼了一番之后的自己,对于曾毅这点小手段,还真不瞧在眼里。
李从云听了面无表情,徐秋榕却是惊了一惊。曾毅这话怎么说的?自己哪里是跟他经常见面了?明明是他总能找到自己的行踪罢了!
还有最后那句,今晚不行,明晚后晚都随便”这是什么话!这简直是明摆地在从云哥面前抹黑我的名誉!
徐秋榕一下子冷了脸:“多谢曾少好意,不过曾少说话的时候,最好把话说明白一点,不要产生什么歧义,失陪。从云哥,我妈电话里说饭菜都好了,我们早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