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寒在餐桌边坐下来,单念念继续看着她的菜单。1357924?6810ggggggggggd
气氛是沉默的。
似乎嫌气氛太尴尬了,单念念开始找话题和夏若寒聊:“我看过你的画展,而且也收藏了好几幅,很不错”。
“谢谢”。夏若寒艰难的回以微笑,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去。
“对了,夏小姐,你以后还会开画展吗”?单念念问道,目光真诚:“我喜欢你的画,简单浅显的画笔下却不乏令人深思的哲理,让我很有感触”。
“你都看过”?夏若寒有些愕然。
“嗯,都看过,最喜欢的就是你最后以孩童为主题举办的那次画展”。单念念的微笑是很标准式的:“我当时正在学护理,看了最后这次画展真的特想去真正学医救人”。
……
下午茶和糕点端上来,夏若寒默默的吃着。
单念念一直很力的说着,不提她和宸修墨,只是力的打破沉默的尴尬…
即便夏若寒的反应冷淡,单念念还是微笑着说着,恰到好处的谈着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既不显得突兀也不会伤人。
……
直到夏若寒坐上车离开,单念念的巧笑嫣然还在她眼前浮动着。
有礼貌,细心,耐心,善良…
单念念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印证她对宸修墨只有伤害,因为单念念对宸修墨…只有照顾。
车行到一处警戒门前被拦了下来,警卫上前来不让通行,司机无奈的看着夏若寒。
夏若寒拨打蒲泽胤留给她的电话,听着里边的铃声,一行车队从对面开过来,停在警戒门前,宸修墨冷峻的身影出现在某个窗口。
宸修墨坐在后座,目光冷漠的盯着前面,侧脸的弧线紧绷,整个人显得阴沉至极。
夏若寒呆住,整个人僵坐在车里。
手里从手里掉落下去,夏若寒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去摁车窗,将车窗放下来,有着浓烈的慌张,心口跳个不停。
宸修墨已经转过头来,眸色阴鹜的望向她的方向。
夏若寒惊慌的低下头,下一秒,又忍不住抬起头。
宸修墨已经打开车门走下来,一拳揍在她身侧的车窗上,脸色阴霾。
隔着车窗,明明他看不到里边的情况,但他很轻易的捕捉到她的目光,两人对视着。
可她知道,他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给我下来”!
宸修墨戾声吼道,吼声响亮,让车外的警卫们都愣住了。
夏若寒倒吸一口冷气,坐在车里身子僵硬。
宸修墨猛地拿出一把,口对准了车窗,目光狠狠的瞪着她,仿佛他能看到她一样…
她不想再看到他拿,她不想再看到他杀人,她想他能做个正常人…
夏若寒咬了咬唇,抬起手按下车窗。
车窗被缓缓放下,宸修墨的目光不移,对上她略显惊恐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夏若寒低下眸。
宸修墨丢开,在车窗边俯下身来,单手探进车窗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逼着她抬起脸来,逼着她看向他,拇指用力至极,恨不得将她的下颌骨捏裂一样。
夏若寒疼得嘴唇微颤,看向宸修墨的眼里,那双深黑的眸子被恨意占满,让人不寒而栗。
“看见我就躲”?!宸修墨冷笑着凝视她,凝视着这张他最爱的脸,这张害他一无所有的脸:“你怕我一杀了你,还是…你现在是蒲泽胤的女人了,地位不比从前,像我这样的人你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了”?
“……”夏若寒被逼直视他的眼睛,那里的恨…几乎将她淹没。
“真的不想看”?见她不作声,宸修墨阴冷而邪气的道:“可不久之前,你还躺在我的身下,叫的比谁都动听,忘了”?!
**而直白的话语,字字羞辱。
“不是”。夏若寒艰难的从唇间发出两个音,下巴被他捏得痛到麻木。
“做蒲泽胤的女人怎么样”?!宸修墨俯着身子跟她说道,声音阴鹜。
“……”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跟我好”?宸修墨冷笑一声:“他可是单家财团的接班人,你攀上高枝了”。
他明知道…这与攀高枝无关。
多高的枝,除了他宸修墨,她都不想攀。
“跟他**了没有”?!宸修墨瞪着他问道,眼神阴狠:“说!跟他**没有”?!
……
宸修墨将她的下巴捏得越发狠,夏若寒困难的开口:“没有”。
“那准备什么时候**”?!宸修墨的目光依然阴冷,唇角嘲讽的冷笑更加明显。
夏若寒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说啊,什么时候上~**?要不要我去教教蒲泽胤,你的敏~感~点在哪里”?!宸修墨的嗓音磁性,却充满了嘲弄与讽刺。
不轻不重的声音,却也足够让近距离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司机和旁边站着的警卫同时朝夏若寒看过来,带着异样的眼光。
夏若寒的脸一片惨白,他眼里的仇恨告诉她,他是存心羞辱她的…存心要她难堪…
“夏若寒—”她的不回答让宸修墨的怒气更甚,不由的再一次提高音量。
“不会”。
夏若寒干涩的吐出两个字,很突兀的。
宸修墨明白过来,冷声吼道:“鬼信?!夏若寒,当婊~子还在我面前立贞~洁牌坊”?!
放弃他,出自己,这就算她选的路…
……
尖锐的字眼像一把刺刀直直的刺进夏若寒的心脏,让她呼吸不过来。
“又要哭了”?!宸修墨看着她的唇在颤栗,不禁嘲讽的笑:“你的眼泪太假了”。
他信过多少次她的眼泪…
眼泪掉到最后,就是和他分手,就是和他彻底断了,去做别人的女人!
这样的眼泪…他宸修墨不稀罕!
“……”
夏若寒仍被他死死的掐住下巴,痛到麻木,喉咙干涩,眼里聚起一层若有似无的雾气。
……
“听着”。宸修墨将她的下巴捏着,强逼着她的脸凑到窗口边上。
这样的姿势让夏若寒难受。
宸修墨更加俯下身来,逼近她的脸,浑身的压迫感朝她袭去,春风喷薄在她的脸上,眼里尽是恨意:“夏若寒,我不会让你幸福的”!
“……”
“从今天开始,你要什么,我就和你抢什么”!宸修墨咬牙切齿的说道。
别指望她能安安稳稳的做什么蒲少的女人!
她别指望!
他要她为她的选择付出代价!
夏若寒听着他的声音,唇微微颤抖,勉强硬撑着道:“说完了吗?说完我要走了”。
……
只想走。
只想从他面前离开!
宸修墨瞪着她,松开她的下颌,直起身子,反手便挥向旁边的一个警卫,一拳狠狠的走过去,将那警卫打倒在地,阴冷的道:“都没长眼睛?!这是你们蒲少的新欢!你们敢拦”?!
“不敢不敢,宸少…”
警卫们立刻集合到一起连连鞠躬,忙不迭的给夏若寒的车放行:“请走请走”。
夏若寒僵硬的坐在车里,司机回过头来看向她,夏若寒点头:“走吧”。
车子缓缓启动。
夏若寒按下车窗,将车窗关上,她垂着眸,余光里却是宸修墨的身影,挥之不去的影子,烙在她的骨上…
盯着她的车子远去,宸修墨站在原地,眼里的恨意变色,变成灰败…
一败涂地。
“宸先生…”林珝从车上走下来,询问的看向宸修墨:“现在进庄园还是出庄园”?
宸修墨抬起脚就往车上踹去…
完全发泄不了的火气…
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的喉咙…
无法扼制的心痛。
警卫们纷纷后退,不敢放肆,林珝也沉默的坐回车里。
夏若寒的车子已经远的没有踪影,宸修墨还站在原地。
他知道夏若寒不是那样的人,他知道夏若寒只是为了离离才会留下来,可那些话…还是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看着她为他伤心,看着她因他而难过,他才会觉得,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幼稚。
宸修墨又踹了车一脚,拉开车门上车,语气阴沉的道:“财团里那些为蒲泽胤做事的人,通通去给我骚扰一番”。
“这…不太好吧”。林珝出声道:“宸先生原意不是要养精蓄锐吗”?
宸先生从来只针对单老,在财团里虽说一路抢了蒲少爷的风光,但也从未攻击过蒲少爷…想争权也从未踏足蒲少爷的领域…
“让你去做就做”!宸修墨落下命令,不容置疑反驳。
他要搅得蒲泽胤不得安宁,让蒲泽胤后悔自己的决定,让蒲泽胤没有暇时间回庄园。
“是,宸先生”。林珝点头,没再反驳。
宸修墨低眸看向自己的左手,尾指上荡荡…
他可以放弃自己,但夏若寒不能放弃他,这让他的所作所为全成了一场笑话。
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幸福!
**
车子行了很久才到达伦敦最繁华的街道,夏若寒叫了许洛修出来陪她出来买东西,顺便说一下自己的近况。
走在大型儿童游乐商场里,孩子们的玩闹声特别大,各种卡通彩色的画布让人一眼看过去心情便是开朗的。
这样的地方,一看就是孩子们的天地,而这些…离离都没有享受过。
“那你的伤没事吧”?许洛修走在她的身旁,一手搭在她没受伤的肩膀上,护着她在一群小孩子间走,不让小孩子撞到她。
“医生说没事,不过会留疤”。夏若寒无奈的道,目光一直在商品架上浏览,不知道离离会喜欢什么。
不知道什么东西能让离离开心起来。
“这单家在欧洲的势力那么大,嚣张是一定的”。许洛修有些替她抱不平:“但也不能就那么一嘣过来,这些财雄势大的人家都把人命当成什么”?
“我今天跟你说的你别告诉工作室的人,免得他们担心”。夏若寒说道。
“哪件?是你做了蒲泽胤的的女人,还是你要留在庄园生活,或是指离离真是你儿子这件事”?许洛修说道。
……
被他这么一说,夏若寒才发现这些天原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包括…和宸修墨彻底决裂。
“都是”。夏若寒说道。
“那你一个人在那里要自己小心点”。许洛修啰啰嗦嗦的叮嘱起来:“孩子是要好好教,但伤也要养,更不能添什么新伤…”
“我知道”。
“那你的工作室怎么办?你不是有个画展举办在即”?许洛修顺手拿起两个超人面具往自己脸上戴去:“这个离离肯定喜欢,我小时候就喜欢玩面具”。
“这也是我叫你来的主要目的,工作室你和娇娇帮我看着,至于画展的事,先往后推吧”。夏若寒说道。
她并不想将工作室就这么结束了。
“这个我结账,我送给离离”。许洛修摇了摇手里的超人面具说道。
夏若寒放眼望去,看到气垫式的小型游乐场所,小孩子全在里边蹦蹦跳跳的,钻山洞溜滑梯应有尽有,气垫式的也不会伤害小孩子。
“这个好,我想买这个”。夏若寒走过去,把这个装在庄园,离离就等于有了一个自己的游乐场。
“能行吗”?许洛修说道:“你不是说离离的卧室都是黑白灰的?显然单家那个老头子对孩子是方方面面的严苛管束,你还把一个小游乐场搬回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
夏若寒说道,可以先安装在她的房间,再接离离过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