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寒,我不告诉你真相,是我清楚的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清楚的知道你踩进我的生活会有什么后果”。宸修墨凝视着她说道,从未有过的认真。
“是因为你现在很危险”?
像今天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他是不是经常在经历?
为什么不趁早离开,就算那些人再怎么可怕,她不相信凭他的能力,想要抽身会做不到。
“夏若寒,真相比你想象的更加严重”。宸修墨说道。
比如,他即将摸到单老的底线;
比如,他们的儿子因为他的关系成了孤独症;
比如,他在欧洲这些年做的事会心狠手辣到…让她觉得恶心。
这些…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在知道这些之前,至少她还是有笑容的,他宸修墨不做扼杀她笑容的刽子手。
“那我们要继续这样过下去”?夏若寒问道,手被他攥得很紧。
她一个人继续生活着,而他的身边,却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
“我以后…会让你知道我的近况,但不可以在外人面前提起”。宸修墨闭了闭眼,睁开眼时黑眸深邃,深得吸附住她的视线不能移动。
“……”夏若寒没有说话,他是每天都在过这种危险的生活吗?怕连累到她?
“夏若寒,我想过你爱上别人甚至嫁人,嫁就嫁,总有一天,我再把你夺回来就行了”。宸修墨盯着她,嗓音致命的磁性:“今天被你一折腾,我才发现我做不到”。
“……”
“夏若寒,我只能让你孤独,对不起”。宸修墨低头又去吻她的手。
“……”
他不为当年的不辞而别道歉,不为履行不了承诺而道歉,却为让她孤独道歉…
她不是神父,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赦免他的罪。
他不能给她真相,却清清楚楚的给了她一个交代,他不能和她在一起。
她要继续一个人过着…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夏若寒声音淡淡的说道。
以为她又要追问他答案,宸修墨拧眉:“夏若寒,我不想让你知道真相,不想让你插足进我的…”
“这五年你过得好吗?那次车祸的伤重吗?过了多久才治好的”?
夏若寒打断了他的话。
明明只想要问一个问题,却一连抛出了三个疑问。
宸修墨的眼神微怔:“这就是你要问的”?
夏若寒重重的点头。
“……”宸修墨语塞。
他以为…她只是想知道两人能不能在一起。
“伤不重,很快就好了”。宸修墨一手按住她的后颈,将她拉下和自己额头碰额头,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夏若寒,我过得很好”。
“真的”?
“嗯”。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夏若寒声音有些哽住,贴着他的额头,他炙热的呼吸喷薄到她的脸上…
夏若寒自己也不懂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问题宝宝,对于宸修墨,她有好多不确定的问题,但问得…真的很累。
“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不吵架了,好不好”?宸修墨说道。
这代表…他还会来见她的,是吗?
“好”。
夏若寒答应。
这大概是他们之间最温和的一次谈话,宸修墨跟她说了很多很多自己的情况,典型的报喜不报忧。
只是,对于他的未婚妻,他始终没提起过,而她,也没有问起过。
离离始终一个人安静的玩着纸孔雀,不吵不闹,偶尔转过脸往他们那边看一眼,然后继续玩着自己的…
“少爷,车已经准备好了”。
内线的声音响起。
夏若寒闭上眼在宸修墨额头上落下吻:“宸修墨,记住你说的,你要让我知道你的近况”。
她妥协了。
五年的等待她只等到这样一个结果,她竟然觉得还算值得,走到这一步,她已经爱得这么卑微,只要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就足够了。
“我说到做到”。
宸修墨说道,单手勾下她的后颈,让她低下头靠在他的肩上,紧紧的抱住她…
……
走到外面,十来部车并排停着。
林珝站在宸修墨身旁报告着什么,宸修墨的脸色冷峻。
林珝受伤的胳膊只是进行了最简单的包扎,整条手臂垂在那里。
夏若寒看着林珝的胳膊,眼里掠过疑惑,说不出哪里怪异…
半晌,宸修墨朝她和离离走过来,黑眸盯着她道:“你们坐这部车走”。
夏若寒的视线落在他垂着的左手臂上:“你的左手…”
“左手”?宸修墨轻抬了抬左手,沉着声音反问道:“怎么了”?
……
果然是她想多了。
“没什么”。夏若寒摇摇头,抬眸注视着他的脸:“那我们走了,记住你的话”。
宸修墨嗤笑一声:“夏若寒,你从五年前啰嗦到五年后”。
“……”
不多提醒几次,万一他忘了呢?她不想再一次彻底失去他的讯息。
“离离,来,上车”。
夏若寒走上前打开车门,离离听话的爬进车里坐好,视线划过宸修墨的脸。
夏若寒弯下腰正要坐进车里,手搭在车门上,蓦地,夏若寒不顾在场的一群保镖看着,回过头便朝宸修墨跑去,重重的投进他的怀里。
双手牢牢的抱住他,夏若寒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不肯撒手。
宸修墨被她重重的一撞,身形带了些踉跄,抬起手搂住她,低下脸来,在她耳边沉稳的道:“不管谁问起,你都要说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
“不管是媒体还是别人在你面前造谣我的是非,你都别信,你信我就够了”。宸修墨贴着她耳廓低声道:“记着我五年前说的,你活着,我才愿意活”。
“……”
“只要你没事,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你不嫁,我一定不娶”。宸修墨加重语气说道。
夏若寒的眼睛酸涩极了。
很动听的情话,可为什么挑在这种时候说…
片刻,夏若寒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也一样”。
只要他没事,她也会让自己平安。
他不娶,她也一定不嫁…
夏若寒还是被宸修墨送进车里,车子缓缓开出去,夏若寒隔着车窗望向宸修墨。
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他真的会来见她吗?
直到…再也望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夏若寒的视线还是固定在同一个方向,没有移开。
……
看着车子驶出藏身所,宸修墨收回视线,转头望了一眼在场的林珝,语气骤然变得冷漠:“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和夏若寒今天见面的事一个字都不能漏出去”。
“是,宸先生”。林珝点头,片刻又皱着眉头说道:“如果真是霍董事那帮人做的,他们知道小少爷在夏小姐身边,恐怕会借此大做文章”。
宸先生的做事风格一向是前不怕狼后不怕虎,肆意妄为,现在被对方知道宸先生有夏小姐这样一个弱点…
“霍董事有私吞单老财团巨额的证据在我手里,你寄一份到他那里,警告一下他”。宸修墨声音冰冷的说道:“霍刚一直是挑头的那个,你派人把他的胳膊给我卸下一条来,做得干净点”。
“是,宸先生”。林珝领命,有些跃跃欲试,正好替自己报仇了,那个霍董事他也看不顺眼很久了,片刻,林珝又问道:“那夏小姐呢”?
夏若寒…
他今天真的不该出现在夏若寒面前。
“要我们的人提高警惕,夏若寒和离离有个闪失,他们不用活着回来见我”。宸修墨落下话。
“知道了,宸先生”。
**
分开以后,夏若寒还是照常过自己的日子,可能由于她把很多时间都花在陪伴离离上,她几乎都不再失眠。
也许现在这样,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交代了。
eugene除了受到惊吓以外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没有中流弹。
只是夏若寒打电话过去关心的时候,eugene跟哭丧一样跟她大哭大嚷:“姑奶奶,我求求你,你以后别来找我,我求求你,你就算做好事吧,宸家我惹不起啊…”
说完,eugene便挂了电话。
夏若寒看着挂掉的电话,她本来…是想道个歉的。
这样幼稚的游戏她以后不玩了,她现在还有自己的生活重心。
她马上有画展需要准备资料,还有离离的孤独症,需要每天抽时间陪他去儿童心理诊所…
她很忙,忙到没有空余的时间去想宸修墨…
**
用地辽阔的庄园里夜晚静谧无声,巡视的灯光在黑暗中移来移去,偶尔交汇成一点,保镖们来回巡逻,面无表情的观察着周围。
长长的室内走廊站满了一流的高手,宸修墨踏步走进去,皮鞋沉稳的踩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脚步停在一扇房门前。
“宸少爷”。门口的一人朝宸修墨鞠了鞠躬。
宸修墨站在原地,脸色冷漠,那人拿起一个仪器在宸修墨身上从头至脚扫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才推开房门道:“单老在里边等您,请进”。
宸修墨冷着脸走进去,偌大的房间中式布置,几个保镖站在**前,老人半躺在**上,手上拿着一本书籍,灯光强烈,映衬在他的脸上辨不清面容。
“您找我”。宸修墨走到**前,嗓音低沉。
“医生说我过两天就能到外面去走走了”。老人的声线比宸修墨的更加低,如同古老的钟。
“需要我替你摆几桌筵席”?宸修墨不卑不亢的问道。
“一家人吃个饭就行了”。老人保养得极好的手翻着书页,须臾道:“念念呢?自从我病了,还没见过她”。
“被我送去乡下度假”。宸修墨面不改色的回道。
“啪—”
老人将书一放:“跟夏离一起去了”?
“是”。
“是吗”?老人抬起眼,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有些苍白:“修墨,这些年你帮我把财团做的有声有色,我很满意,不过,你跟念念可别在我的眼皮底下搞什么小动作,你知道后果”。
“我明白”。
“行了,你回去吧,让念念回来”。
闻言,宸修墨转身离开,走出长而压抑的走廊,宸修墨眼底的光越来越寒,一拳狠狠的揍在墙上…
“砰—”
指骨磨破,鲜血从指缝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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