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修,你三岁吗”?!夏若寒推开他,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我不管,快帮我去买裤子,我要去见米妮”!许洛修跟小狗一样在她身上蹭着:“寒,亲爱的美女老板…你最好了…”
“行,我帮你下去买”。
夏若寒对许洛修投降。
司机将房车停在街头,夏若寒从车上下来往男装店走去,余光瞥到一旁停在路旁的一排豪车。
很是嚣张。
夏若寒驻足了脚步,定睛望过去才发现这些车全是mac旗下品牌,贵到离谱的车…
mac。
心被莫名的触动着。
很多路人回头张望停在路边的豪华名车,夏若寒忍不住走过去,还没走近就被车上下来的两个外国保镖喝住:“请离开”。
“请问车上的是谁”?夏若寒问道。
她想她已经神经质了,看到mac旗下的车都会忍不住去问车上坐的是谁…
“那与你无关,请你离开”。保镖朝她扬手,面无表情。
能开得起mac品牌车的不一定就是宸修墨,有钱的人开车这一排嚣张的跑车也没什么…
夏若寒自嘲的笑了一声。
越来越神经质的自己…
“不好意思,打扰了”。夏若寒朝保镖们歉意的弯了弯腰,转身离开,下一秒又忍不住回头望过去。
长长的车队,紧闭的车窗,面无表情的保镖…
宸修墨,你在哪里?
夜风吹拂过来,吹动起夏若寒的长发,华丽的长裙却勾勒出一抹落寞。
……
车队的另一面,某个车窗开着,宸修墨坐在车窗的外置,身影凌厉而阴霾,短发在风中轻轻浮动。
“谢谢对我的肯定,对中国画家的肯定,谢谢”!
大屏幕上重播着领奖的画面,终于播到夏若寒上台讲述获奖感言。
夏若寒仪态纤纤的步下舞台,画面没有再播夏若寒…车内的播音还在发出响亮的声音。
宸修墨收回视线,冷冷的道:“走”。
“是,宸总”。司机颔首,终于不用在外面吹冷风,打开车门上车。
司机话落的一瞬,一直注视着车队的夏若寒正转过身往回走去,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步一步走回去,双手抱着自己…
风声静止,一排的豪车与她逆向而行…
一个表情冷漠,一个身影落寞。
……
走回房车上,许洛修正用纸巾尴尬的擦着裤裆,看到两手空空的夏若寒愣了下:“寒,我的裤子呢”?
“忘买了”。夏若寒这才晃过神来,又转头望向那排车队:“再说前面交通堵着,你也去不了”。
话落,夏若寒便望见前面堵得跟停车场似得交通开始疏通了。
那一排mac品牌车已经看不到。
夏若寒站在车旁,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霓虹灯闪烁,繁华的伦敦街头,却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
**
伦敦。
中式的顶级大酒楼里,穿着旗袍的外国女侍应穿梭在酒楼里,剪贴纸的红色窗花显得喜气洋洋。
天花板上吊着几十盏红灯笼,中间吊着一个大大的‘寿’字。
整层的酒楼摆放着几十张圆桌,座无虚席,东方脸孔与西方脸孔参半,周围的墙壁边上站满了一圈保镖。
人很多,却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神色肃穆,个个仿佛紧绷的弦。
气氛很紧张。
主桌上,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坐在那儿,面容沉稳,呼吸均匀,不浮不躁,十分稳重,是单家的当事人单老,也是今天的寿宴主角。
“宸总到—”
门口的人突然扬起喊起来。
众人的弦越发紧绷,全部转头朝门口望去。
宸修墨姗姗来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笔直的站在那里,右手整了整领口,面无表情冷峻的脸,黑眸凌厉的扫了所有人一眼。
须臾,宸修墨才朝主桌走去,朝单老淡淡颔首:“单老,我迟到了”。
不卑不亢。
话落,一直跟随宸修墨的林珝立刻呈上贺礼。
单家是个极重规矩方圆的大家族,迟到,不守信,目无尊卑更是大忌。
单老是个稳重的人,没有责怪什么,微微一笑:“没事,到了就好,坐下吃饭”。
“是”。
宸修墨走到单老身旁坐下。
单老的一笑让全场的气氛融合了一些,同桌的一个长辈却看不下去,看着宸修墨冷冷的嘲讽道:“连单老的寿宴都敢迟到,宸总的权利真是越来越大了”。
一句话,全场刚松下的弦又紧绷起来。
宸修墨抬起眸,目光阴冷的看向那位长辈,冷笑一声:“霍董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刚两手一摊,语气嘲讽至极:“宸总现在在欧洲可谓是耀武扬威,神气的不得了,再过几年,我们这些董事在欧洲还有立足之地吗”?
宸修墨的眸光冷下来,右手缓缓转动着左手上的尾戒,拇指摩挲过上面的雕刻:mylove—寒。
……
“霍董事这话说哪去了,大家都是在为财团做事…”另一个董事忙出来打圆场。
“霍董事,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这段时间单老生病,宸总放下自己的公司为我们的财团一直辛苦着,成绩也是有目共睹”。
这几年,宸修墨在欧洲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最近单老又病倒了,把财团交由宸修墨暂代打理,宸修墨大幅度的动作,让好几个董事都栽了。
“成绩?宸总所谓的成绩就是不顾恩情,踩着单老的肩往上爬”?霍刚继续说。
一场寿宴俨然变成了对宸修墨的追讨会。
宸修墨冷笑一声,冷漠的道:“我也只是替单老抓出财团一些蛀虫而已”。
……
一句话彻底惹恼在场所有的董事。
“说到底,宸总并不是我们财团的人,凭什么管这么多”?
“我们在财团呆了多少年,你才来财团多久”?!
“你以为你跟条狗似得在财团拼命咬人,单老就会把接班人的位置给你?!也不称称自己的斤量”!
“一个外来人还想掌单家的大权?简直是笑话”!
“一个残废也敢在我们这些长辈面前出言放肆”!
……
宸修墨的眸光彻底冷下来,牙关咬得紧紧的,在听到‘残废’的字眼后眼里聚拢起恨意。
“砰—”
宸修墨猛地拍桌子,朝着其中一个董事冷声吼道:“你骂谁是残废”?!
站在宸修墨身后的林珝等一行保镖立刻拔出对准对面的人。
……
对面长辈们身后的保镖们自然不甘示弱,通通拔出对峙。
几个财团的董事同时站起来,指责着宸修墨吵吵开来。
“在场谁不知道你宸修墨的左手是废的?!连个碗都拿不起来”!
“你还敢让底下人拿对我们?!单老还在这里,懂不懂什么叫尊卑”?!
……
气氛一下子僵到了极点。
双方都拿着对峙,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
“砰—”
单老双手拍在桌上拍案而起,瞥了一眼两边马上就要动手的保镖,沉声说道:“你们是黑社会吗”?!
单老都站了起来,没人还敢坐着,在场所有的人都跟着站起。
宸修墨转着左手上的尾戒,缓缓从桌前站起来,阴冷的的看向对面的几个长辈,眼里有着杀意。
“既然大家都没有兴致喝我一杯寿酒,就请离开”。
单老又说道,拿出长者的威严。
在场的人都单老面子,自然没有再出声。
“单老,我们是担心你,你顾念那么多,可有些人是狼心狗肺”!霍刚仗着资格够老再度说道。
没完了是吧?!
宸修墨阴狠的瞪着他,猛地从林珝手里夺过朝着天花板连开数。
“砰砰砰—”
灯笼掉落在地,砖屑不断往下掉。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宸修墨。
“宸修墨,你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吗”?!
“别以为单老**着你,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
董事们再一次叫嚣开来,这一次,连单老都稳不住局面。
“砰—”
宸修墨眼神一凛,拿着直接朝霍刚的左胳膊一打过去,命中无误,欣赏着霍刚中了一整个人摔在地上的样子。
宸修墨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讨厌别人骂我残废”!
直到宸修墨的话说完,在场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全是处在震惊之中。
没人料到宸修墨一个晚辈会对长辈开。
……
过了三秒,寿宴上的战正式拉开…但却只有小喽啰打小喽啰的份,没人敢真往宸修墨身上开。
打伤宸修墨,谁都别想有全尸。
宸修墨早料到是这样的情境,将甩到林珝怀里,冷着脸在声中往外走去…
酒楼里的声还在不止的响着,宸修墨走到车里坐下,脸上一派冷漠。
“一个残废也敢在外面这些长辈面前出言放肆”!
“在场谁不知道你宸修墨的左手是废的?!连个碗都拿不起来”!
……
宸修墨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胸口的火气越聚越深,用尽力气握拳,手指也只是动了动而已…
不仅托不起一个碗,他连握拳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
车祸后,他昏迷了一个月,医生是这么说的:“宸总的左臂受过伤,又出车祸,没有截肢已是万幸,很抱歉,您的整条左臂都丧失正常活动能力”。
……
他的左手就这么废了,废得实实在在。
所有人在背后都管他叫残废,呵…
如果夏若寒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该心疼了?
“如果他能过的幸福,我会祝福他”。
见鬼的!谁要她的祝福!
他过的不幸福,一点都不幸福!
夜,很深。
车队驶进层层防护门,开进一个庄园,两边巡逻的保镖站定鞠躬:“少爷”。
宸修墨大步往里走去,冷声问前来开门的佣人:“夏离呢”?
佣人上前替他将外套脱下:“小少爷一天都只待在自己的房里,没有出来过”。
一天都没有出来过?!
宸修墨大步绕过豪华的大厅再绕过几个弯走到一扇房门前,两个守在门边的保镖立刻鞠躬:“少爷”。
宸修墨推门进去,一个有着标志性东方漂亮脸孔的小男孩跪坐在房中的地毯上,表情冷漠,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
见宸修墨进来,男孩慢吞吞从毯子上站起来,九十度鞠躬:“父亲”。
宸修墨站在门口,黑眸注视着他的脸孔,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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