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森林遮天蔽日,较高的海拔让这里颇为凉爽。(疯狂打)相较于北京的气候这里算得上是冬暖夏凉。漫山遍野的原始森林维持了这里的自然风光,与国内某些号称森林公园里光秃秃的山峦大不相同。不过我没工夫感叹这里的森林覆盖率,反倒是过于原始的自然环境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脚还疼吗?”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查看着贞子有些红肿的脚踝:“这下你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说冲动是魔鬼了吧?”
豆芽菜撅着嘴委屈的看着我,本想给自己辩解几句却又张着嘴没说出来,因为落到这种地步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当时因为难堪所以跑出了旅馆,本以为会有人马上追出来安慰自己,结果等了半天就看见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出来朝自己招手,结果一气之下就跑进了不远处的树林里,其实这附近已经逛了好几天大白天的也不会迷路,谁知知道自己这危险的举动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心中倒是有点后悔,也对自己这风哥哥慢腾腾的腿脚气闷,当时要是早点想到他不善于爬山也就不会跑到森林的深处了。结果不但自己迷了路还连累了寻找自己的风哥哥一同失足掉进了山沟。
察看伤情的我没发现这丫头的心理活动,知道她最多也就是扭伤而已,要在平时也就是关在屋里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得不让我感到了危险。从山上滚下来速度是很快的,可当我再次抬头观察这个陡坡之后,就发现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顺着原路爬回去的。别说是脚扭伤的贞子,就是我自己也不可能爬上去。想到这里我背上的伤口便开始隐隐作痛,当时发现她即将踩空掉下去的时候,自己本能的抱住这丫头护在怀里,结果大多数的擦伤都由我承受了下来。她除了一开始的扭伤之外就几乎没有外伤。
我掏出了一眼,这个地方是没有信号的,而且手机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撞击状态有点不对劲。自己只是出来安慰一个丢了面子的孩子,就算在外边耽误一点时间别人也不会多想,旅馆里的人可能要等很长时间才会意识到我们遇到了麻烦。我们不可能待在原地等着救援,这里山高林密而且地形低洼,救援人员恐怕要很长时间才能找到这里。况且一旦到了晚上,这种看上去很美的原始森林就没有那么美好了。繁茂的枝叶遮挡了空中俯瞰的视线,就算是出动直升机也未必能马上找到我们,所以为今之计就只有尽快的找到一处地势较高视野开阔的地方休整,然后做好过夜的准备。
我转过身背对着豆芽菜蹲了下去然后朝她招招手:“上来吧,我们需要马上离开这里。”
小丫头犹豫了一下,别看平时喜欢黏着我不放手可毕竟也是个初中生了,如同儿时那样贴在我身边撒娇的情况越来越少,况且就算她身材矮小也毕竟比以前重了不少,看着我那并不壮实的身板她很担心这样做的后果。
“快点呀,别磨蹭了”此时的我可没有哄孩子的心情,催促着她赶紧离开这里。
这丫头扭捏了一阵,最后才轻轻的趴在了我的背上,还别说刚才并不觉得身上的伤口有多么疼痛,可是被她靠上来之后衣物摩擦之下让我感到了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我皱紧了眉头不想让她发现我的痛楚,慢慢的站起身喘了口气这才朝着旅馆大概的方向走去,我的设想是寻找一条较为和缓的山坡让我重新走回原路,可真的走起来才发现原始森林的可怕,在这里我几乎找不到可以落脚的道路,浓密的树荫很容易让我无法辨识太阳的方向,背着豆芽菜就更是让我本来就不快的速度更加缓慢。
“风哥哥……”我依旧小心的穿行在密林之中,对于后边传来的微弱的声音并没有马上回应。
她的脑袋贴在我的脖声说了一句:“贞子对不起你……”
我摇摇头:“知道对不起我下次就不要乱发脾气,你想想如果让你和雨光的身份对调一下,你每天总是听到他的各种抱怨还会忍受这么多年吗?”
她没有回答我,而我的主要注意力也放在了寻找正确的方向上,记得当时追出来的时候太阳是在我的右前方,那么理论上只要我让太阳保持在我的左后方就能回到旅馆,实际上太阳是在运动的,考虑到时间的关系我必须以背对太阳的方位前进。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还要随时观察每隔一小时就让太阳偏右一点这才能找到真正回去的方向。麻烦的是我并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因为我们滚落山谷之后和原先的位置相差极大。
“还是要站在高处才行啊……”我自言自语的琢磨着。
“贞子很重吧,我可以自己下来走路的。”
“你可算不上重,如果今天是雨光在我的背上恐怕早就被他压趴下了。”嘴上虽然这么说,早就有点虚脱的我还是将她放了下来,然后自己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小丫头看着我疲劳的样子有点心虚的问到:“风哥哥,你不会讨厌贞子吧?”
我苦笑着抬起头看着她:“这么说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她拼命地点头生怕我觉得不够诚恳。
“那好你说说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
这下让她为难了起来,苦着脸想了一会才说道:“我不该和雨光吵架,更不该随随便便的就跑到山里来。”
“就这些?”
她拧着眉头憋了半天试探性的补充了一句:“我不该朝他扔石头?”
看着我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找错了方向。可是却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严重的问题。
因为我需要休息,而且也需要让她站在地上适应一下扭伤的双脚,所以我觉得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和她好好谈一谈:“你能告诉我雨光对于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他……他是我的朋友。”
“这么说你并不是真的讨厌他对吗?”
贞子抿起嘴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找他的茬和他对着干呢?”
豆芽菜有点不情愿回答这个问题,低着头揉搓着沾有大量污渍的衣角,等了好半天她发现自己躲不过这个问题,这才吞吞吐吐的开了口:“因为……因为他是你的弟弟,每次看见你当着我的面夸奖他就让我特别生气,明明这家伙除了有个大胃口之外就没什么长处,为什么总有人喜欢他?就连我爸爸都不停的说他有多好……”
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理由很牵强,所以声音是越来越我听着她的抱怨,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尴尬。本来我和宫城在背地里想定个娃娃亲,所以我们俩人就有意无意的促进这二人的感情,哪成想现在才知道这完全起到了相反的效果,别说雨光本来就有点大大咧咧,就是原本的优点也在贞子的妒火之下烧得无影无踪。其实究根结底还是我们太性急了,这俩人从小学一起成长到现在,双方有什么优缺点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再说他们以前只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并没有将对方当成特殊的异性,所以当我们想努力的促成这桩婚姻时就勾起了他们的逆反心理。别说是贞子瞧雨光不顺眼,我估计胖小子也受不了被贞子嘲讽一辈子。
体力稍有恢复我站起身拍了拍泥土:“其实你大可不必嫉妒他,他听到的斥责比你多十倍都不止,但是有一点你的确不如雨光。”
豆芽菜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现在没有了和我争论的兴致。
我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即将攀登的山坡,然后低下头语重心长的说:“宽容是一种美德,太过斤斤计较会把喜欢你的男孩子给吓跑的”
她眼神呆滞的看了我一会然后拼命的摇头:“我宁可把胖子吓跑也不要让他喜欢我”
接下来的事情没有太多的悬念,当我们终于饥肠辘辘的找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宿营地之后,却发现自己连点起一堆篝火的办法都没有,眼看着太阳西斜我早就无法确定自己寻找的方向是否正确,只希望旅馆里那些迟钝的家伙能早一点派出搜救队,我也不止一次的听见直升机强烈的气流声,可就是连飞机的影子都没看见,更别提发出求救信号了,话说谁当初能预见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早知道会迷路我一定会带足生存工具,至少有个打火机也是好的。
“现在看来全面禁烟也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假如我们之间有一个人是烟民,那么此刻就能制造烟雾信号。”躺在一片草坡上的我只能用这种调侃来自嘲。
豆芽菜坐在我旁边一句话都不说,不需要别人的责备她也能想到自己究竟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要不是她跑到危险的森林深处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可是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相信此刻最后悔的人就是她自己,假如我们能安全的回到旅馆,这件事将会成为她一生挥之不去的深刻教训。
“怎么不说话了?”已经筋疲力尽的我扭头瞧了她一眼,这丫头正屈着大腿双臂抱头将脑袋埋在膝盖中间,从她有点抽动的后背可以看出此刻正在哭泣。
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我也在反思自己的错误,以前实在是太迁就这丫头了,搞得她除了我之外就无所畏惧,很有大富人家千金小姐的派头,原先还想着这不过就是一种孩子气,等她长大了自然会知道收敛,其实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童真与恶劣的人格本身只有一步之遥,放纵只会让孩子加速堕落。要不是我家本身家教较为严格,否则还真不敢想象自己会养出怎样一个丫头,这样一想我又觉得有点对不起宫城,他是因为信任才将自己的独生女托付给我,而我并没能完成好这个任务。想到这里我也只好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落到这步田地也有我的过错。
自己小声的抽泣了一会,被我安慰之后非但没有止住泪水,反而顺势趴到了我的怀里放声大哭:“风哥哥,贞子知道错了,是我害了你……”
“喂”我拍拍她的头:“别哭的好像遗体告别一样”
她被我的说法给逗乐了,破涕为笑之后还不忘了轻轻的捶打我几下:“全家人就属你最坏……”
这丫头的本性还是善良的,在看见我部分的衣服被血水染红之后,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我一直是带伤背着自己走了一大段山路,可是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又有什么包扎的办法呢?只能任由汗水裹着血水浸透了大片的衣衫,她也只能忍受着脚踝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跟在我的身边,直到我们再也走不动倒在这片草坡为止。就是到了现在这种时候,我也坚信自己一定会获救,毕竟以我们的脚力就算是迷路也不会离旅馆太远,只能说我们暂时迷失在了不熟悉的山林之中,那么我听到的直升机就一定是派来寻找我们的搜救队,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我该怎样让他们注意到这不大的开阔地上躺着俩累的半死不活的废物?
这件事没用**心,在我们与搜救飞机数次擦肩而过之后,终于有个鼻子灵敏的家伙发现了我们,当它窜到我的身边伸出舌头舔舐着我脸上污渍时,让我很庆幸它的后背上背着一个像是急救包的物体,这让我能一眼辨识出它不是山中的野兽。山区的夏夜还算有些潮湿阴冷,支撑着虚脱的身体将这毛茸茸的家伙搂在怀里,我觉得比搂着贞子忍饥受冻要强上一万倍。打开包裹一看里边的零碎还真不少,不过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取出两块巧克力递给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豆芽菜,接下来我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拉着了一个信号弹便重新躺回潮湿的地面。我实在是太累了本来就虚弱的体格再也禁不起这种折腾,至于贞子如何抱着一部对讲机颤抖的呼救我都没有干预的心思。只记得当直升机的探照灯将我的周围照得雪亮,然后是被一帮穿着制服的家伙给抬上担架的。。.。
重生之穷济天下第六百九十节、山中遇险(第一卷、我是孩子我怕谁)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