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无边际的荒野之上。屠正带领着自己的迅猛龙大军返回黑兰的秘密基地。他挑了一条非常隐蔽的,而同时又贴近边境的路线.他所要去的地方也在边境线上,在那里几个不起眼的小乡村,其实正是黑兰一处藏军的地点。
原本只需要数天的行程,变得曲折不已。先是半路遇到了公西木图,折了一百军马。然后在随后的几天内,无数的士兵和迅猛龙又患上了罕见的病疾。随行军医颇感无力,这让屠大为着急.
这日正逢连绵阴雨,将士们体虚乏力,只好安营扎寨,又赶不了路。屠的心情和天气一样阴晦。他的副官这时进入了帐篷:“将士们身体日渐消耗,其中恐有缘故。不能再这样下去,主帅不妨想个办法。”
“我也知事情紧急,但是一时半会却没有应对之策。”屠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副将一寻思:“如果派人返回黑兰,找其中最得力的医生回来,是否妥当.”
屠略微想了一下,说道:"妥当倒是妥当.只是恐怕又要落下口舌."
"既然如此,我还有一策."副将说道
“快讲。”屠说道
“此处是兰河边境,出国不远便是巫族又一胜地不幽城,这不幽城夹在红月,兰河国之间,善医术和巫术的大家很多.何不前往求个明医。”副将说道
“此法甚善。我即刻前往。”屠说道
“元帅要治军,还是我去吧,那里还有我一个旧友,行事方面.”副将说道
“这样我毫无后顾之忧了.只是辛苦你了”屠说道
“我这就动身,元帅请把队伍带到下一处村镇等我好消息。”副将说完,骑龙上路。
屠笑着点点头,目送副将出了帐篷。随后便下达军令,让部队收起营帐,准备赶路.要在下一处村镇停驻整顿数天,寻医问药.
此消息一出,士兵们无不欢欣鼓舞.即使是那些生病体弱的也仿佛有了更多的精神只要再辛苦一阵,就能在一处村镇休息几天,简直是梦寐以求.虽然是下雨天,行军速度较往日来看,反而似乎是快了.
绵绵细雨将路面增加了许多泥泞,这注定是一个不普通的下午,沿路上一不小心就能见到一具迅猛龙的尸体,有时还能看到人和迅猛龙倒在一起。后面的兵马虽然无奈,但也必须踩过他们的尸体继续走下去。路,通向远方.只有到达下一个村镇,他们才能安心的休息,而且已经很近了。
这是一群经历过严酷训练,拥有坚强意志和强健体魄的军队,不管是龙还是人都经过严格的挑选,但是在疾病的肆虐下,他们似乎都成了任由其宰割的羔羊。
屠的目光望着前方,他比士兵更渴望村镇快点出现。战死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但是像现在这样,被疾病玩弄整个大军,却让他神情黯然。“他们都是最凶猛的士兵,要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他加快了行军速度,尽管这脚步很沉重.
“元帅……元帅!”有声音从后面传来
屠顿了一顿,原来是他的通讯兵
“什么事?”屠问道
“残影山战报。”士兵说道
“残影不是已经被我们攻下,哪来的战报?”
“元帅”通信兵的声音开始变的支吾。“咱们走后,留在残影的弟兄不知为何,也生了疾病。战力急聚下降,残影山余孽趁机反扑,将残影又夺了回去,而战败的兵士所剩无几,现在正向我们赶来.”
“疾病,又是疾病!”屠火冒三丈,但他马上意识到一切没有这么简单。他握紧缰绳,突然昂天大笑。后面的队伍都被这笑声给吓到了。停下来以后,屠一声叹息“残影啊,残影!”
“元帅,您怎么了?”通讯兵说道
“我们的偷袭很成功,将残影打的措手不及,我想是我们大意了,他们不知下了什么巫术阵法,才让我大军多生疾病,溃烂至此……而他们也掐准了时机,在我们自以为胜利时反扑.我轻视了他们,才让他们不战而战,不战而胜”屠心生感慨道“不,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我们正面作战,而是故意败退,引我们深入,再迎头痛击!”
“元帅。这么说,我们这场仗”通讯兵说道
“输了,掉以轻心,过分轻敌。”屠握紧缰绳。
“元帅勿忧,残影这帮余孽今天害了我们这么多兄弟,我们早晚还要再杀回去,杀他们片甲不留。”那士兵说道
屠惨淡地笑了笑,“等到了下个村镇,安顿好大军后。你随我一起去不幽城,迎接副将,顺便多找点巫术的资料,再看看能不能为军队找到随军导师。”他长出一口气,和残影的交锋看来才刚刚开始。
虽然迅猛龙的速度很快,板娘他们并没有如意的找到村庄.不过,荒地中却也看到了一处房屋.屋子不算很小,里面的家具简陋.只有一对老年夫妇居住.
商议了一番,公西木图带着板娘,小恐龙前去.公西木图进入屋内,见男主人正在料理些东西,便诚恳地说道:"老者,打扰了,我随俩位忘年朋友来在此荒原已奔了俩天,体虚身乏,能否在此处一晚?"
屋子内老主人转身一看:"来者外貌显现的年纪与自己相仿,虽然衣着显得并不是很友善,但是态度却非常和蔼,他又看到了他身后的板娘和小恐龙,当下笑了笑:"什么借不借的,尽管住."然后便唤道:"阿秀,有客人来,多备些晚饭."
公西木图时不时看看眼前的老者,心下一叹:"此人虽然衣着朴素,但绝非凡凡之辈,只怕也是巫术大家,何以居住在此?"
"来了来了",有一中年女子应声而来,依稀可见美丽容貌.
公西木图点点头:"此女也不简单."
小恐龙和板娘已经走了进来.小恐龙搓着自己俩只爪子:"大伯大姑好.嘿嘿,我是小恐龙,不是怪物,你们不用怕."小恐龙自己哪会这一套,显然是板娘所教.
"呵呵."老夫妻没有丝毫诧异,那中年女子更是对小恐龙招招手."来来."小恐龙松松快快的就跑上去了.那女子从里间拿出几粒糖果一样的东西放到小恐龙手上,笑着说:"吃吧."
公西木图只看了一眼便诧异道:"这可是残影山上的圣果?据闻非常滋补健身."
老者说道."我和阿秀年轻时在残影呆过,如今老了,子孙都在朝中为官,我们受不了那罪,就在此地寻个清净."
公西木图笑道,"难怪老弟你面露龙相.巫中高手无疑了"
"兄长玩笑了.那老者笑笑摇摇头,"我们老俩口只是略通皮毛,不及兄长十分之一.阿秀,将我那陈年酒取来一坛,我要与这位兄长对饮几杯."
板娘知道是遇到了巫师.本想细听,又打消念头到厨房去了.
造饭过程中,公西木图发现对方面露坦诚,但有意隐瞒着什么,也就故做不知.只是突然问道:晚上有肉吃没?"
这一问,反倒让对面老者一楞:"此地距市镇很远,我们夫妻二人又清心寡欲,不吃肉很久了."
"清心寡欲是没错的.但是有好酒怎么能没肉呢。等着."公西木图走到小恐龙那里:"小恐龙,我去弄些大块的肉,要不要跟我一起来."
听到有肉,小恐龙早已兴高采烈"好为.走了!"
未过多时,听到外面一阵轰轰隆隆,屋内的老者喃喃自语"听声音,应该是已经失传的原始巫术.看来这位兄长,深得巫术之精妙."
"崖"这时他的妻子走出来,小声的问道:"你觉得他应是什么来路."
"比我们资历更老,巫术更强的前辈……巫族元老."老者说道
"跟我想的一样,会不会节外生枝?"
"放心.秀儿.如今我们只是俩个活着的死人."老者说完,阿秀一笑。
不多会工夫,小恐龙开开心心地抱着一只猪一样的东西,冲进了厨房,板娘板娘的喊着,兴奋不已.公西木图在他身后慢慢踱着,露出一种怡然自得的快乐.
"兄长好身手"公西木图进屋后,屋内老者对他说道
"老了,这些不过是来打打野味."公西木图说着
多不时,荤素一桌菜已经出炉.虽然简单,也显然是废了一番心思.
板娘理理头发说道:"几位前辈,我来的地方和你们这里料理手法不一样,也不知你们能不能吃的惯?"
公西木图说道"只要有好酒,别的我都不介意."
老者也一笑,但是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板娘"刚才没有注意到姑娘的装束.看姑娘这打扮,莫不是从人间来的?"
板娘一时愕然,小恐龙却早凑上来说:"大叔,你猜的好准呢."
老者点点头,"这就是了.实不相瞒,我曾经也在兰河见到一位小兄弟,与姑娘打扮相似.所以刚刚对姑娘的衣着没怎么注意."
板娘惊讶:"难道这里还有别的华夏人?"心里却在想,可能也有人像他们一样,误入了传送门.来到这个诡异的世界.
"有也不多,我只见过姑娘你,和那位小兄弟陆夜宝."老者说道
"夜宝!!"板娘俩眼睁的大大的"难怪他失踪了那么久,原来是困在这里.大叔,他现在在哪?"
"你们认识?"老者诧异道
公西木图却温和的说:"先吃饭,有话慢慢地说."
"他是我的朋友."板娘边坐边说:"我们找了他很久."
"说起陆夜宝,好象冰姐姐也在找他,他到底是谁啊,板娘."小恐龙爪子早已拿了一块大肉,边吃边问道
"莫非就是外面传的风风雨雨的魍魉童子?"公西木图给老者倒了一碗酒,自己也倒了一碗.
老者点点头"正是."
"什,什么魍童子?"板娘声音充满了迟疑
"他与这里的世界渊源极深.到这个地方只怕并非偶然"老者捋了捋胡子.
"你的这位朋友现在可是惹不尽的话题.整个世界都快因为他翻天了."公西木图举起碗向老者敬了一下."老弟,先尝尝酒味"
"可夜宝他为人非常低调,应该不会惹出多少事?"板娘自语道
"可能不是人惹事,而是事惹人”老者感叹道“我观夜宝兄弟也不是一个喜欢生事的人,但是命运轮到了谁,都很难拒绝"这老者闷了口酒说道
"九州都对他虎视耽耽,他年纪轻轻却要面对这般天捍地震,是劫是福,很难预料了。”公西木图又将酒向老者敬了一下。
这时,老者的发妻阿秀见板娘一脸焦虑,便拍拍她的手:“姑娘,先吃饭,一会慢慢跟你说。”板娘将几粒米夹进嘴里,心里却如浪翻滚。
用完了饭,屋主人夫妇把板娘叫到里室,板娘坐在木凳上后,便主动问道:“俩位前辈,夜宝做了什,怎么会引出那么大的风波?”
“姑娘,你可认识文夕?”老者说道
“文夕?她不是一直都在沉睡吗?”板娘问着
老者点点头:“事情复杂,就长话短说吧。夜宝兄弟来到这之后,想尽百般方法去救醒文夕姑娘。却不料文夕姑娘居然是河洛的公主,救治她时,她的守护绿凤出现,将文夕带回了河洛。而夜宝也在后面的日子里,无意中化身成河洛冥王,引起八界恐慌。九州现在都在全力寻找他的下落。据传,他已身在河洛。”
“命运弄人,身不由己,想不到夜宝思想那么单纯一孩子,会被卷进这世界的纷乱里来。”板娘说道
“每个人都有冥冥中要走的路,夜宝也许只是走上了原本他该走的路.一条漫长,充满艰辛困苦的路,布满了疑云和困惑。”老者说着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板娘说着,似乎又是在扪心自问。
“天道纵横,人生峥嵘,是非曲折处,无不惊险精彩。希望夜宝揽尽他这一路景色,无愧无悔吧。”老者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