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梦看着乐正微熹那浅浅一笑,眼里顿时惊艳,她觉得什么样的美人在自家大小姐这里一比都会暗然失色,她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山水能养出这样玉一般的人儿。
是的她的大小姐,用玉来形容她的大小姐,很贴切,肌肤晶莹剔透,白璧无瑕,身上仿佛有一层温润如玉的光芒,五官更是绝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当真是美玉无瑕。
很快,银月便回来了,“大小姐,皇上又下旨选秀。”
皇上,又,下旨选秀了。
银月的话一落,乐正微熹手颤了颤,茶杯里的水也溢了出来。
蓝梦闻声撇了撇嘴,正想说话便见着乐正微熹红肿的手,轻呼出声,“大小姐,烫了手了。”
“无碍”乐正微熹摇头,这点痛算什么。
可银月和蓝梦看着乐正微熹那已经迅速红肿的纤纤玉指,顿时心疼了。
选秀,听到这两个字,乐正微熹脑里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垂着的眼眸光芒闪耀,美眸深处还有一种仇恨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
“大小姐,你不会想去选秀吧。”见着乐正微熹再抬起的美眸露出光芒时,银月惊呼出声。
“怎么?不可以?”乐正微熹挑了挑眉,朝着银月勾唇冷艳一笑。
银月和蓝梦忙捂着胸口,明明她们都是女的,明明她们两长的也不差,甚至也是中上美人,可在大小姐的面前却被衬的平凡,甚至还会被大小姐的笑给撩到,再这样下去,她们十几年的杀手素养都保不住了。
待反应过来,银月和蓝梦都大惊失色,“大小姐,那宫里可不能待啊。”
“是啊,大小姐,虽然您进宫肯定能成为后宫第一人,那群莺莺燕燕替大小姐提鞋都不配,可大小姐也不能进宫啊。”银月忙劝着乐正微熹,她们可是当后宫是龙潭虎穴一般。
“大小姐,那元昭帝当皇子的时候还挺好的,是整个帝国女子的最想嫁的人,可当了皇帝之后,却过于贪恋美色。”
“大小姐,您不知道,元昭帝的后宫里,可不只是佳丽三千,包括宫娥,那可是四万来人啊,听说元昭帝夜御数女,可谓龙精虎猛。”
“这倒是,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日日夜御数女,竟然还能精神抖数的上朝理政,难得没有昏君,精尽人亡。”
“而且元昭帝只爱美人,就是宫娥都得一定是美人。”
“元昭帝上位后,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让天下未出阁的女子,不论出身,只要貎美、身无残缺都可以进宫。想当年,我还曾肖想过元昭帝的,现在到是庆幸了。”
看着蓝梦和银月都一脸庆幸的样子,乐正微熹目光沉沉,死寂一般。
“大小姐,您不会真的、真的……”
看着乐正微熹面色平静,银月暗叫不好。
乐正微熹什么也没有说,即使皇宫是龙潭虎穴,她也必须闯一闯。
她和皇宫有很多解不开的结,她必须进宫,也只有进宫才能查清很多事。而姑母的惨败和乐正家的灭门都让乐正微熹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除了复仇平反,她要太后之位。
“这几日,你们把皇宫这几年来,详细的资料查好,给我一份。”
乐正微熹说到这里,看着季书礼说完书离开,也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街角,季书礼正低垂着头走着,正想着什么,突然绊了一下,撞到了人,淡淡的馨香之气扑鼻而来。
“对不起,对不起……”季书礼忙稳住,然后向后退一步鞠躬道歉,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唐突了人家姑娘,又慌忙捡起掉落地上的帷帽,抬起头来,目光瞬间惊艳,这是看到仙子了?
季书礼忙四周看了看,这还是长安街,这也是街角,可怎么会有这样天仙似的女子,仿佛看一眼都沾污她似的。
难道是仙子下凡?
季书礼一向不信怪力乱神,可这会看着面前惊为天人的女子,又有些动摇。
“仙子,对不住,小生、小生……”季书礼一时面红耳赤,结巴了起来,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
噗嗤一声,后边跟上的蓝梦和银月一开始是生气的,现在倒被季书礼的反应给逗笑了。
“你可认得我?”乐正微熹开了口,心里是复杂的,虽然她现在大变了模样,但和以前还是几分相似的,季书礼认不出她吗。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季书礼虽是老管家的孙子,但因老管家和祖父一起出生入死,又赐姓,也颇受乐正家族尊敬,祖父去世后,父亲也奉老管家为叔父,甚至把老管家唯一的孙子季书礼当成半个儿子看待,跟乐正家的公子、小姐一起教养着,大哥有的,季书礼也不会少。
只是季书礼为人孤僻,又不喜与人接触,也不爱出门,除了听先生讲学,便窝在老管家以前的院子里。
以前乐正微熹常骚扰他,到后来也渐渐习惯了季书礼的孤僻,那个时候季书礼只是乐正安,书礼是他的字。
乐正微熹很想问他,既然他叫季书礼,改回了季姓,身份应该没有暴露才是,为什么已经考上了状元了,却跑到茶楼里说书。
可话到嘴边,乐正微熹还是无法开口,季书礼变了,她也变了,因家族覆灭,乐正微熹并不敢信人。
“大小姐”季书礼突然定定地在乐正微熹的脸上看了一下,找寻着熟悉感,那么一瞬间恍乎看到了从前的乐正微熹,但很快他就知道他想多了,大小姐只是中上之姿,不可能有眼前这女子的惊天美貌。
季书礼并不知道他这一叫,让不远处窝在一辆普通马车里的尊贵男子狠狠一震,眯眼掀起帘角朝外一看,却又失望而放下帘子闭目养神。
这边乐正微熹的心也是狠狠的颤了颤,季书礼认出了她了,可下一秒,季书礼忙又低头鞠躬道歉。
乐正微熹也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她只是微微一笑,接过季书礼手上的帷帽戴上,便缓缓走开了。
蓝梦和银月忙追了下去,谁也没有去理季书礼,只留了季书礼愣愣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