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已死,全书完。
・・・・・・・
・・・・・・
开个玩笑哈。
当张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明媚的阳光从敞开的木门照耀进来,带着清醒的生命气息,让张泉不禁感叹,活着,真好。
张泉从床上爬起,低头看向胸口,一道偌大深红的伤疤斜刻在胸口,崎岖嶙峋,宛如绵延千里的太行山脉。
从来没有过,像此刻,张泉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身体内每一个器官每一块组织的欢乐的生命状态。张泉可以纤毫毕现地觉察到,昨天被匕首完全刺穿的心脏,此刻毫无伤痕,正在噗噗泵喷着,黑色的血液。
“这就是龙血吗?”张泉喃喃道。
这时,孙尚香端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豆蔻年华都不到,身姿已经初显凹凸,玲珑有致,娇小又有风华的脸庞,让人忍不住上前抚慰,孙尚香对张泉说:“醒了?还好吗?”
张泉目光一瞥,就看见了孙尚香左手无名指上黑黝黝的伤口,在凝霜赛雪的肌肤上格外显眼,张泉已经可以模拟出昨晚情景:
孙尚香一把匕首刺穿张泉胸口,自己倒在孙尚香怀中,生命危在旦夕;她已经成功为她的兄长孙策报仇,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看着自己这个没有任何龙族血统的纯血人类生命渐渐消散,割破了她自己的无名字,一滴滴神奇而肮脏的黑色龙血流进张泉胸口,迅速在张泉身躯内欢呼雀跃,改造着整个躯壳。
张泉可以想象到,孙尚香的无名字才流出几滴血,高位龙族血统赋予的超强恢复能力,就使得伤口愈合了;但是他自己还是奄奄一息,孙尚香眉头都没皱一下,在原先无名字的伤口上,在来一刀。
张泉看着孙尚香,看着这张思念数百日夜的脸庞,熟悉得永远无法忘却,问道:
“紫雩?”
“紫雩?”孙尚香有些惊讶地问,“什么意思,我是你的新婚妻子,孙尚香啊?”说之间,露出几分羞涩,在英姿飒爽的脸庞上,分外诱人。
然后张泉却没有心情觉察孙尚香脸庞上的羞涩,他盯着她澄澈的眼眸,澄澈得就像是一滩死水,在她澄澈的眼眸中,张泉只能看见他自己的眼眸,张泉说道:
“不记得了吗?那凄冷月光下喧嚣而岑寂的夜晚,那五十多具纯血龙族的骨架,那数十米宽的龙族血翼,那漫天翩跹的樱花血海!啊啊啊,回答我啊,紫雩!”张泉双手抓着孙尚香的双肩,往返摇晃着孙尚香的身躯,疯癫似地嘶吼着。
“什么呀,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孙尚香可以轻松地从张泉手中挣脱,却没有,张泉的往返摇晃,有一种幼时荡秋千的感觉,孙尚香瞪着明亮动人的大眼睛,张开娇媚诱人的小嘴说道:
“什么不记得了?我都记得呀,从出生,甚至从在娘亲腹中有意识起,之后的每时每刻,我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可以清晰地回忆到,秋毫毕现。”
这一刻,张泉终于清醒过来,虽然孙尚香张着双跟紫雩一模一样的脸庞,然而,却不是一个人了,连孙尚香的记忆,都被龙族血统强势地保留得不落分毫,不可能是紫雩跟自己一起穿越到这个时空来的。
想到此处,张泉不在多想,看着还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娇小的孙尚香,露出充满玩味的邪恶笑容。
孙尚香不禁有些惊慌。
张泉一把抱住香香向床上倒去,压在她身上,用身躯包裹住她,双腿纠缠住纤细的玉腿。香香挣扎着向推开张泉,只是被张泉缠地更紧,渐渐地一大一小两个嘴巴接近了,四目相对,她从他眼中只看到她灵动的眼珠。
张泉毫不犹豫地吻下她温软的唇,她在惊异中眼眸瞪得更大了,宛如天边的明月,接着张泉轻松地撬开她微微张开的牙齿,挑弄她的小舌,吸吮她的琼津,直到喘不过起来他才离开她的嘴巴。
香香早已停止了闹腾,正喘着香气,香气一上一下扑打着他上唇上还很短的胡子,他用胡子在她的脸颊上来回摩擦。她才反应过来摆动着头躲开,侧头看着他:
“好奇妙的感觉。”
显然是说湿吻的感觉啦,跟未长成的女孩接吻别有一番风味。他静静地看着她说:
“那以后每天这样好不好。”
“好哇,”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是,我想大哥了。”
她趴在他胸中微微哭诉道:“大哥以前每周都会带我去打猎,带我射箭,玩好多好玩的东西。但是他突然就不见了,我问二哥大哥去哪了,二哥还有那些人都不理我。母亲也只是哭,不说话。”她突然抬头看向他,“你能告诉我大哥去哪了吗?”灵动的眼眸着泪光中更加剔透动人,让他不忍拒绝和伤害。
“你大哥啊,”他撇过头望向窗外的明媚的阳光,“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泛着忧伤的眼眸看向香香,“要不我做你哥吧。”伸出舌头舔在她的唇上。
“嗯。”香香脸色羞红地低下头回答道。
虽然明明知道张泉是在骗她,她还是觉得,这样,真好,至少,还有人会关爱地抱着你,骗你。
和孙尚香新婚后第三日,张泉要张绣移居距江东远的武陵,一面向东吴示好,一面准备攻略江陵襄阳。
车队在出城时被哼着歌的郝昭赶着一头牛横在路中央拦住了。他说他想参军但是因为原是江东军,军营不收,看着郝昭还带着稚气的脸庞上高高翘起的八字胡子,哈哈大笑,说道:“好!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近卫骑尉,先许你一营兵马!”
张泉看着张绣直截了当地登用郝昭,觉得有几分不妥,虽然郝昭确实是良将,但张绣不像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知道历史,不考察品行能力就直接录用,不好。然而倒是是他爸,张泉也不好多说什么。
张绣贾诩赵云在武陵悄悄地厉兵秣马,张泉呢,则是隐姓埋名前往襄阳沔南。
在路过江陵的一个叫当阳的小县城时,张泉站在当地的沮河和漳河交汇处的木桥上伥望,阳光照射在雨季过后泛黄的河面上,将蓝色的天空倒映成金黄,两岸坑坑洼洼,柔软的青草野菜长满了河岸,一阵风吹来,凉爽的湿气拂面。什么都没变,跟千年之后一样。
一路前行到襄阳沔南,来到黄承彦家。
雨过天晴,夏日的竹林吐露着绵绵的凉爽湿气,青翠的竹叶遮蔽着质朴无华的房屋。张泉推开木门看见一个老人正在整理菜园,他上前鞠躬拱手说道:
“想必您就是黄承彦老先生吧。”
“嗯?”他抬起头来,眼瞳在黑白交杂的发须中明亮如炬。
“小生张泉,江陵当阳人,听说黄老先生办学堂不分男女,特携舍妹来向您求学。”说着把站在身后的孙尚香拉来向黄承彦鞠躬。
黄承彦看着张泉和孙尚香,目光又扫了扫门外的马车,嘉赏地点点头,随即说道:
“好,你们两个我收下了。但是,我让学生们都回去务农去了,我的学堂已经放假了,等秋收后你们再来吧。”
“放假了?”张泉喃喃道,这下想和诸葛亮庞统做同学然后一把拿下他们的计划恐怕要等几个月了。正想着,一个女孩走出房门向黄承彦说道:
“父亲,该去拜访水镜叔叔了吧。”
张泉抬头顺着声音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抛散而下的棕红色瀑布,及腰处翘起就像是你的小尾巴,阳光透过竹林洒在她泛黑的肌肤上,映出星星点点的闪耀着的白光,她看向他,眼瞳如皓月般发出清冷深邃的光,如溪流般澄澈,又如秋叶般柔顺。张泉看呆了。
“嗯,是该走了,”黄承彦回答黄月英道,然后回头向我介绍道:“这是小女黄月英。”说着才发现张泉看呆了,不由心生一阵厌恶,小女就是长得丑点,也不用这么看吧。干咳了一声。
张泉连忙反应过来,“好。”说道。
“好。”黄月英清清答道。
只是一个简单的“好”字,似乎就已奠定了君子之交隽永如水的感情基础。
“请问黄先生你们是要去拜访水镜先生吗?”张泉转过头对黄承彦说。
“嗯。”他点点头淡淡道。
“我对水镜先生的仰慕之情也和对您的一样多,不知能不能造次跟着你们一起去?”
“好吧。”黄承彦并不想带着普通人去拜访老友,但看张泉对他这么尊敬,也没法拒绝。
竹林间凉爽的清风扑打着马车的帘面,扑打声时而呼呼作响犹如风铃般清脆,时而向缓击鼓面般厚重沉稳。张泉骑着马看着帘中聊地正欢的黄月英和孙尚香,突然孙尚香停止说话,瞥过头看过来向张泉做出鬼脸,张泉朝着孙尚香和看过来的黄月英讪讪地笑笑。
车队从一个山间村落行到另一个山间村落,接近一栋比较大的房屋时,就听见高谈阔论的舌辩声。黄承彦敲开门,进屋和司马徽互相行礼后,手掌指向张泉说:
“这是碰巧来拜访我的张琅小兄弟,他说他很仰慕你,我就把他也带来了。”
“来的正好啊,看这个小兄弟样貌倜傥,也应该是腹有才华之人。孔明元直士元正在我这里讨论,我都说不过年轻人了。”
“水镜先生您好,小生姓张名泉,还未取表字,您和黄先生叫我泉就行了。”张泉说。
之后随着司马徽进屋,见到一群衣着青衫的读书人跪坐着两旁静候。
张泉看着众人,想到梦寐以求的卧龙凤雏以及徐庶崔州平等人都在其中,心中不由一阵激动。张泉向众人行礼道:
“小生张泉,年方十六,还没有表字,能侥幸有机会听各位兄长舌辩,激动万分。”
“不要这么妄自菲薄嘛,来,我们正讨论着兵法,你就随便说说你对兵法的看法吧。”坐在靠近主位的一个面容比较沧桑的年轻男子说,想必就是凤雏庞统了,大地与山之王高位血统。
“兵者,诡道也。”在这些精英面前张泉也不装拙,说出他认为关于兵法最经典最准确的一句话。
众人纷纷侧目,黄承彦司马徽也重视张泉起来。
“兵者,轨道也,出自《孙子兵法计篇》,不知道琅你能否详细说说你的看法,说说你对其中诡道的道的理解?”一中面色年轻的中年男子说道,想必就是徐庶了,青铜与火之王高位血统。
“兵者,诡道也。简单地看,就是,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强盛的可以避开它,气势很盛可以骚挠它,轻视的可以骄傲它,隐逸的可以劳累它,亲近的可以离间它。”
张泉望向露出赞同神色的众人,顿了顿说道:
“但是,用兵之道却没这么简单。在我看来,用兵之道最大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在敌军强盛的时候我们即可以避开他也可以给他迎头重击更可以用离间使他内部产生破绽,这些是说不完的。”
众人纷纷议论,黄月英痴痴地望着侃侃而谈地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心颤动了。主位左侧的一个诸葛亮喃喃道:“最大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诸葛亮身高一米八零,头顶方正帽,须发飘飘,英俊中散发着仙气,潇洒中彰示着才华。
张泉仔细看向诸葛亮,可以从诸葛亮的气息中很清楚地看出是海洋与水之王高位血统,跟孙尚香的气息有几分相似;但是,诸葛亮身体内,似乎有一些终极的屏障,笼罩着脊柱中的龙族神经中枢内核,张泉看不透。
绝不是龙王,张泉可以肯定,对前一世第五君王青铜与火之王诺顿附身,直接对战过第二君王白王的张泉来说,龙王的唯我独尊藐视天下的气息,必将释放在偌大的苍生如走狗的人间,是完全隐藏不住的。
超级混血种?对于这种存在,这种龙血比例没有达到百分之百,身体内除了流着大量龙血却还流着人类血液,然而却能爆发出超过百分之百,直面龙王的混血种存在,张泉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诸葛亮,就是吧。
“听泉少的口音,应该就是荆襄本地人吧?”诸葛亮问道。
“嗯,江陵当阳人,敢问兄台名讳?”张泉看到屋内最帅的这个就觉得是诸葛亮这个大boss了,提问确定一下。
“我姓诸葛名亮,承蒙水镜先生关照,取了表字孔明。刚才听琅兄说兵法最大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突然发现孔明怎么多年苦读兵法都白学了。”说着自发苦笑起来,台下的众人听他说兵法都白学了也哄笑起来,张泉也跟着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