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看着前方没几步的前辈,睁大的猫眼若有所思。喧闹的景色随着拐过的街角而被抛之身后,过往的人群从拥挤变得稀疏。越前跟着不二身后回想着刚刚莫名其妙的一幕。
“……!”不二平复着呼吸,将不明原因无法镇定的身体压制住,身体的抖动伴随着心脏的颤动。明明紧张的都要止住气息了,却在不过几个呼吸间将一切都平复下。但这是否是真正的平静,就不得而知了。
“周助……”幸村的脸颊并没有离开多远,唇齿碰撞间的气息拂过不二,不二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让虚假的平静更像是真的般。
“我……”不二将一直没有出声的音调压底,出口的语气一如往常。
“现在就要回答吗?”幸村没有犹豫的打断,先是提问般的言语,然后又像是自我否定般再次开口:“不对,周助的话,会慢慢的岔开话题却又让人无从察觉。”
“……”不二挑眉看向幸村,相隔颇近的两张精致的面容上,不见刚才亲密接触后的尴尬,俩人都能从对方的眼里读懂真正的意思。
“因为周助,你在紧张吧。”幸村再次将脑袋抵到不二耳边,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清浅越转越深:“猜对了吗?”
幸村看似与以往一般带笑的语气中蕴含着难得的认真。他能从不二一瞬的颤动中看到这个人的慌乱,也能从和自己相似的的性格中推测出这人接下来的反应。但,他不敢听。
无论结果……
“你都想到了,那可叫我如何是好,精市?”不二眯起眼,笑容满面。没有对俩人间的动作做出任何反应,不能推开,不想推开。
“我想明天之后听,我要活下来听。”幸村接下不二的话,呼吸中似乎都带着期待和希望。
“那真是伤脑筋啊,我可要回去想清楚再回答精市。”不二如是回答,在幸村抬起的眼眸中看到的是从未有过的情绪,没有了遮掩,让他整个人都为之颤抖的深邃和炽热。
“嗯,我期待着。”幸村放开不二,微笑着注视着不二点头后平静的转身。
“砰!”
打开的房门外有两个意外的身影,真田早在不二开门的瞬间放开了越前,面对从里面出来的不二相互点头算作打声招呼。
不二对着门外的两人皱了下眉,在和真田打完招呼后盯着自家的后辈。直到小王子不好意思的侧头跟上。不再停留的脚步走过真田,两人没有多言的相继走出医院。只留下真田一人不明所以的对着病房里深思着的幸村。
越前再次看着不远处的前辈,好像没什么反常,又隐隐透着不妥。似乎,脚步快了点吧。越前三两步赶上,走到了不二身旁,白色帽檐下的眼睛小心的注视着前辈。
不二额前的碎发是挺长的,但一般只要本人注意就不会遮住眉眼。但此时微低着的下颚使发丝背着光打下一片阴影,将半张脸都掩盖在灰暗中,无法看清。嘴角还挂着一贯的微笑,抓着网球包的手指白皙的能看到骨节,看起来似乎抓的格外用力。越前眨巴了下眼睛,做出不要去打扰前辈的正确决定。
“呼――!”一阵疾风吹过,越前终于看到了不二被阴影遮盖的双眼,那双少见的蓝眸像是被落叶荡出波纹的湖面般,波动,迷乱,浓烈。
幸村目送着真田离开,再次合上的房门还室内一片安静。终于无法压抑的感情让表情变得不复以往,说不清是动乱还是沉静在不断挣扎着,由眼底浮现延伸。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由的握紧病床两边。坐在其上的幸村低着头想要控制住这种难得的感情动荡。
说周助在紧张,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们这两个狡猾的家伙,在这种时刻都一致的选择了‘退缩’。
幸村很清楚是自己开的头,并绝不为之后悔。他对明天其实想了很多,各种无比极端的想象。比如,就这样死在手术台上……
“呵……”幸村自嘲的笑了笑,收回的右手顺着侧身而上,两边漏下的鸢紫发梢划过脸颊,苍白的手掌支到额上将半张脸遮住。他果然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呢,说什么为了喜欢的人而在生命未测的时候隐瞒爱意,对他来说还真是废话。对于他来说,极端的认为如果死掉了,还让所爱的人一无所知,就这样在流逝的时间里慢慢遗忘他的存在,真是死都不会安心啊。
“周助,大好きだ。”幸村喃呢着温润的声音,清浅间透漏着浓烈。就如同他自己般,温和的表面,波澜的内心。
虽然这样明确而有效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却在对方回答的瞬间制止住了。真像个小鬼,如此期待,又如此害怕。所以他们都在紧张,又彼此用平静掩盖,成熟而幼稚,想来都很有趣。
幸村终于放下了一直支撑的手臂,顺势身体后仰,整个人都躺到了床上。有些压抑的笑声不时在房间回荡,一阵的愉悦,一阵的暗淡,最后化作一声长叹,随着归于黑暗的天色一起沉浸下去。
不二在做一个梦,清晰而朦胧的梦。
熟悉的温度包围着他,被纳入怀中的温暖,难以形容的炽热,却又格外清晰。被真视般,注视着,拥抱着。
不二觉得自己格外的累,双眼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只能感受,只能越来越清晰的感受,却又模糊了视线无法辨清。
何处,何时,什么人……
不二缩成一团,在未知中害怕着,摸索着。那个人仿佛就这样将他包裹着,不留一丝缝隙,被紧锁在他的范围内,不允许任何逃避。
这样的密不透风,却又温暖到近乎炽热。不二难以形容自己的感受,是为其所制作的密封而窒息,还是妥协般的在片温暖中沉溺。
真是,难以形容。
既然这样,不二不再强迫自己睁开沉重的眼皮,放松意识,又再一次睡了过去。
“周助?早上了。”由美子对着客厅上的表,不时看了看没有动静的二楼,这孩子,今天不是有重要的比赛吗?
“早上好,姐姐。”房门被打开,不二揉着眼睛走了出来,身上深蓝色的睡衣显得有些皱褶,平时柔顺的发梢乱翘着,带着水色的蓝眼紧皱着眨巴了两下最后眯起两道弧线,真是难得的熊初醒图。
“咳!”由美子忍着笑意,侧开了眼。其他乱翘发丝都还好说,那在头顶随着不二点头而摇晃的一根呆毛,实在是,实在是太有趣了。
“姐姐?”不二歪了下头,一脸不解。
“没什么,快去洗漱,早饭好了哟。”由美子再次不在意的扫了眼不二翘起的呆毛,控制住嘴角的弧度,拼命忍笑。不可以笑唷,等到周助醒了就不好了。真是的,怎么没有拿手机啊,早知道就能留几张照片作纪念了。真是好久没看见了,没睡醒的周助。
不二脸上是完全没有违和的微笑,但看久了就会发现,那完全不会调动一下的弧度,看起来像雕塑一般僵硬到呆呆的存在,都在证明这个人根本没有真正的清醒。不二听到由美子的话后就点头转身,再一次回到了房间。
不二慢步走进洗手间,朦胧中将牙膏挤到好就放进嘴里。
上上下下,左一下,右一下。嗯,里面也要刷。
“咳咳……咳。”不二无意识中用力将泡沫呛到了喉咙处,一阵咳嗽,伴随着不时漱口的水终于吐了干净。被打湿了的发丝完全粘在脸颊上,还有着嘴边没来得及洗掉的泡沫,头顶的呆毛跳动了下。
不二眨了下清醒过来的眼睛,颇为有趣的看着自己难得的狼狈,放下牙缸的手摸了摸头顶翘的格外有弧度的呆毛,沾着水气的手指用力按了两下,呆毛无力的蔫了下来,不二满意的合上眼睛眯笑。
“周助昨天睡得很晚吗?”由美子摸着吃饱喝足的纳兹顺毛,看着恢复以往如沐春风般的弟弟,心下暗自可惜,那样呆呆的周助可是很少见呐。
“没有,很早就睡了。”不二吃完最后一口蔬菜放下了筷子,一旁的牛奶瓶在无奈中被拿了起来。
“那就是做梦了?”由美子捏着纳兹的肉掌,一下又一下的露出慢慢变尖的爪子,想着是不是该修剪下了,毕竟这只大猫很爱钻周助的被窝。
“咳……!”周助被呛了下,看了下还在关注纳兹的姐姐,抽着嘴角擦拭掉嘴边的奶渍。
“怎么了?”由美子听到动静抬起了头看向周助,看到欲盖弥彰的弟弟,回想起了刚才自己随便问的问题。
“做梦啊,周助也到这个年龄了。”由美子红唇抿起,笑的格外有深意。
“不是的,姐姐……”不二略带无奈的语气,右手不由的支了下额头,心下无奈叹息。“刚不小心呛到杯子里了,这杯就掉了吧。”
“阿勒?”由美子听着不二飞快的转换话题,看着说后就起身走向玄关的弟弟,挑眉无奈的看着被剩下的半杯牛奶。
“赶时间,我先走了姐姐。”换好鞋的不二打了声招呼后就推门离去,这一动作之迅速真是可以赶上网球场上的单脚碎步了。
“真是的,逃掉了。”由美子遗憾的揉着纳兹的毛皮。
“喵?”大猫翻肚子求顺毛。
作者有话要说:阿羽来发文了,今年的实训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实在是消受不起这个老师啊( ? □ ? )
话说其实想问一下,大家想看比赛不?阿羽比赛格外苦手,但会用心写。
或者用其他人的视角写番外?
对于关东决赛,卡的我一阵僵硬,看到站短说再不更文就解v又是一阵颤抖,然后实训老师告诉我们周五一个一个的问考,又是一阵凌乱,再然后……周末还有考试(┬_┬)让我去死一死吧。
慈丸的那个番外还有后续有人看没?有的话我接着码?
阿羽实训两周,这周开始,无比羡慕已经回家的亲们,祝福我考试不挂科吧,就差两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