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衔拿起来细细观瞧,只看此画笔触,就知道作画人心思细腻功底了得,每一处都没有画实却都恰到好处。
“好好好。”皇甫衔连说了三个好,可见对这副画的满意程度,“想不到如玉画功竟这般了得,来人啊,将画挂到书房。”
底下女人们大惊,直接挂到书房是什么概念?颜如玉画的是有多好?
面面相觑后,都看向云梦瑶,要说这里最该着急的不应该是她吗?平日里但凡爷对谁多露出一丝喜爱之意,她都能炸了锅,不是当时对人家一通损,就是侍寝后对人家一顿折腾。
此时再看,云梦瑶玉手托腮,神游天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这可急坏了一票女人,既然云梦瑶靠不住,那就靠自己吧。
“爷,闫妹妹的画是有多好,给您宝贝成这样,既然闫妹妹的画能入爷的眼,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福气看看呢?”最先开口的是李氏,她急啊,要说闫如玉的年岁不比她小多少,可瞅人肤白貌美气质佳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同样是府里的老人,闫如玉一露面就能得皇甫衔的心,自己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怎么就看不着呢。
“就是啊,爷,闫姐姐的画我们还没有见过呢,您就收起来,我们不依啦。”有人出声就有人附和,底下年纪小的壮了胆子想要看看,到底闫如玉画了什么把皇甫衔喜欢成这样。
皇甫衔遂把画放下去,这画便经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的手。
每个拿到画的女人都咬碎了一口的银牙,这画别人不知道,反正她是画不出来,心有不甘的将画传个下一个人,叹着气,心想要是这画是自己作的多好。
“闫妹妹不亏是才女,这画作浑然天成,我看着都喜欢。”吕燕在皇甫衔让人将画传下去后,笑着开口。
颜如玉此时正立于皇甫衔的另一旁,听到福晋夸她,似不好意思般红了脸,“姐姐过奖了。”
看着害羞的闫如玉,微红的脸颊让她看起来娇艳了许多,皇甫衔心头微动。
云梦瑶在颜如玉作画时大脑就飞速旋转,怎么搞破坏呢。
把画撕了?不合适,容易落下柄,也不是明智之举。
把酒撒上去?也不合适,一看就是故意的。
想着想着,突然云梦瑶乐了,一个活儿闪现在脑海,正合适啊!
待画到了云梦瑶手里,她看了两眼,便对皇甫衔说道,“爷,我看闫姐姐的画竟有如此意境,一时技痒想给画提个小词,您看可好?”
“呵呵,今儿咱们府里的才女可算是都亮相了,满京城谁人不知道云妹妹一手瘦金无人能比,爷,今儿您可算得着了。”吕燕这话不假,云梦瑶确实一手好字,颇有风骨,倒是能配得上这画。
“准了。”皇甫衔拍板道。
云梦瑶拿着画来到场中,同样刷刷几笔,几息之间题词完成。
拿着画递到皇甫衔眼前,颜如玉也在皇甫衔身侧,遂与皇甫衔和吕燕一齐看。
待看完皇甫衔和吕燕脸上显得很是尴尬,而颜如玉直接气的发抖,将画一把夺过扔在地上,指着云梦瑶怒道:“你!简直荒唐!”
底下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上面几位看的好好的,怎么就把画扔了,还发火?
那画被风一吹,飘飘荡荡飞了起来,有胆子大的一把抓过来,其他人见有人拿住了,都围过去看个究竟。
只见画上几行洒脱的字题在一旁:
生在江南地界
流落塞北幽州
实指望金盏配玉瓯
谁料拿我胡诌
内有红娘作伴
外有锦被蒙头
宽衣解带任君游
好俊一身白肉
“闫姐姐这是何意?我好心题词,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将画丢了下我脸面,太欺负人了吧!”云梦瑶直眉立目,将原主泼辣跋扈的性子学了个十成十。
“我欺负人?咳咳咳咳,”颜如玉气急,咳嗽不止,白芷在一旁连忙给她顺气,“你在我的画上题些淫词滥语还有理了?”
颜如玉要气死了,画入了皇甫衔的眼本就不易,结果这个女人竟然在画上写小黄诗,本来听皇甫衔要把画挂书房,她高兴坏了,你想啊,每次皇甫衔一看到画就能想到她,多好!
可是,现在这画怎么挂?她怎么在皇甫衔心里留下深刻印象?这个女人还一副有理的样子,真是气死人了,还有古人不是都很含蓄的吗?你瞅瞅写的都是什么?这还是个女人,要是个男人是不是就直接写床戏了!
“我写淫词滥语?你哪只眼睛看着我写淫词滥语啦?我这词是根据你这画写的,我写的淫词滥语那你画的是什么?”云梦瑶似是气的不轻,直接嚷嚷起来。
颜如玉一手给自己顺气,一手指画,“我画的是端午图,你看看你写的是什么?”这白纸黑字写着,她还想抵赖?
“我写的是粽子啊!”云梦瑶一手叉腰一手指画,要多有理就有多有理。
“粽子?”这话不是颜如玉问的,是除了颜如玉以外所有人一齐问的,赎她们眼拙,真没看出来。
“是啊,端午不吃粽子吗?把画给我拿来。”
一位格格,毕恭毕敬的把画递给云梦瑶,您给解释解释。
“看啊,生在江南地界,江米是不是南方的?”云梦瑶看着颜如玉问道。
“是啊。”颜如玉没答,底下一众女人倒回她了。
云梦瑶心说,谁回都行吧,继续道。
云梦瑶:“流落塞北幽州,咱们北方吃不吃?”
众女:“吃啊。”
云梦瑶:“实指望金盏配玉瓯,本来以为拿它是要酿酒的。谁料拿我胡诌,结果给人包成粽子了。”
众女:“哦~”
云梦瑶:“内有红娘作伴,粽子里红的是什么呀?”
众女:“枣啊。”
云梦瑶:“外有锦被蒙头,外面有没有苇叶包着?”
众女:“有啊。”
云梦瑶:“宽衣解带任君游,吃粽子你们带着皮吃吗?”
众女:“不啊,那得剥开。”
云梦瑶:“好俊一身白肉,粽子里的米是不是白的?”
众女点头:“是啊。”
哦~原来是这么个意思,看看误会了不是。
云梦瑶转向颜如玉,一瞪眼:“你给我说说说哪来的淫词滥语,哪来的?”
“爷,您学问大,您说说我写的是不是粽子?”云梦瑶又看向皇甫衔,一脸委屈。
“嗯,是啊,是粽子,我一开始就觉得是粽子。”皇甫衔还能说什么呢?睁眼说瞎话被。
“真是,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呀…哎,”云梦瑶可是逮着理了,还数落颜如玉,“行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那谁,给爷挂书房去吧。”
云梦瑶将画递给一旁之前就候在皇甫衔身边,准备去书房挂画的小厮。
“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