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瑶点点头,卫凝拿了需要的资料就回到原位了。
假装再找资料,云梦瑶并没有离彦思宁太远,一面想着怎么接近他,一面不动声色的观察彦思宁这个人。
她发现彦思宁翻看卷宗时神色淡然,一丝波动也无,按说一整份卷宗里应该包含了各个部分的照片和记录,直到整卷被翻完,云梦瑶也没发现彦思宁有什么特殊表情。
云梦瑶暗暗思索,看到女朋友都没什么波动吗?这个彦思宁情绪被掩藏的挺深。
彦思宁只翻看了那一卷卷宗,没在其他资料处多做停留,看罢直接将资料放回原位离开了。
云梦瑶就是为这个案子来的,现在终于知道卷宗的具体方位,怎么能不看看怎么回事呢,遂走到资料架前,拉开兜子将资料拿了出来。
就近找了个地儿坐着,她翻开卷宗,一入眼便是血淋淋的照片,一个被割喉的女人倒在地上,旁边是大片的血迹,云梦瑶有些不适的闭了闭眼,随后继续翻看。
所有案件被装在一起,大体上是照片、追捕过程、记录这几项,罪犯一年之内犯案十五起,这样的作案频率已经相当频繁,但当局并没有找到任何嫌疑人的线索,案件扑朔迷离,所有的被害者直接都没有联系,除了都是女人这一共性。
当时追捕压力很大,所有刑警全部出洞奈何抓不到人,最后一位死者被杀是在一个雨夜,那时彦警官的女朋友已经被害,他一天24小时在外找线索,像发了疯一般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于法。
正巧,彦警官当时蹲守的地点,正是他最近推断出凶手经常出没的地方,所以他和凶手面对面的碰上了,可奇怪的是凶手并没有逃跑,而是饶有兴趣的打量起彦警官并准确的叫出他的名字。
这起案件发生之后,彦警官作为队长一直在全力搜查,所以凶手为了示威将他女朋友杀害,而这次他嚣张的气焰彻底惹怒了彦警官。
彦警官冲上去想要事实逮捕,可是凶手格斗技巧惊人,将本欲逮捕他的彦警官打倒在地,是他一丝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凶手借机起身,夹持一位正准备绕道走的女人,当着彦警官的面割开了她的喉咙。
受害者当场死亡,彦警官使出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可凶手拿着还在滴血的刀子向他走来,随后便有了彦警官脸上的几道刀疤。
“抓都抓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呢?”云梦瑶自言自语道,按理说这么一个残忍的杀人狂魔,自己已经被警察盯上了,没理由只杀路人不杀警官啊,她有些想不通。
“纪念。”
云梦瑶看的起劲,完全没发现身旁站了一个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彦警官。她噌的站起身,有些尴尬,“彦队。”
“嗯。”彦思宁应了一声,把手上的警帽戴上,转身走了。
原来彦思宁刚出门发现警帽放在桌子上忘了拿,这才回来去帽子,余光看到熟悉的卷宗在不熟悉的人手上拿着,那人看的还津津有味,走到近前正巧听到那句自言自语,他便做了回答。
多少年了,这个案子就想缠在他身边的幽灵挥之不去,马上要到追诉期让他倍感压力,若是破不了,他怎么对的起馨儿,彦思宁走出大楼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云梦瑶捧着卷宗愣在当地,她虽然是正常查阅资料,可这种被抓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还有,纪念?纪念什么?她将能联系到的事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需要纪念的东西啊,这个彦思宁也是,说话没头没尾的,给解释解释啊。
整个案子云梦瑶已经了解了,但这只是皮毛,要想深入了解就要找到彦思宁,可怎么入手是个难题,她总不能上去直接问啊,得想个婉转的法子。
到底怎么办呢?云梦瑶在资料室发愁了两天,每天她都能见到彦思宁,下午三天,他就跟上班打卡似得,准时出现在资料室,找到卷宗坐在相同的位子上,一个小时的翻阅时间再将卷宗放回,走出资料室。
他每天来看卷宗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更好的了解案子?云梦瑶觉得他追凶的这些年应该将案子印在自己脑子里了才是,他来这绝对不是为了熟悉案子。
那是为了什么呢?
云梦瑶想破脑子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迂回不行就单刀直入吧,这天当彦思宁再次翻看完资料离开时,云梦瑶尾随彦思宁出了办公楼,手里拎着东西就这么跟在人家屁股后面。
本想找个机会上前去搭话,可没想到一跟就跟到了天台,现在天台就他们俩人,云梦瑶硬着头皮准备上,可没想到彦思宁一回身直接过肩摔给她撂地上了。
摔完一愣,彦思宁看着地上的云梦瑶开口,“怎么是你?”
“大哥,你对自己人下手都这么狠啊!”云梦瑶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要不要一见面就这样,她可是带着诚意来的,看了眼保持着向上方向的右手,还好酒没摔出去。
“跟着我干什么?”彦思宁皱了皱眉头,他一开始在路上有些恍惚,直到上了天台才发现后头有人跟着,所以纯粹下意识的将人给摔在了地上。
云梦瑶揉了揉自个儿的后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满脸堆笑把手中的酒往前一递,“彦队,请你喝酒。”
彦思宁看着她没说话,云梦瑶继承了云钥的厚脸皮,反正丢人丢的也是云钥的,她将随身带着的海报展开铺在地上,自己坐了上去,还拍了拍旁边的海报,是以彦思宁坐过来。
彦思宁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坐过去,云梦瑶将手里的酒塞给他一罐,随后自己也打开一罐咕咚喝了一口。
男人要成朋友,首先要成为酒友,这是云梦瑶根据云钥的交友经验实行的,她也没什么把握,可是在彦思宁打开啤酒喝了一口之后,云梦瑶觉得云钥总结的经验还是有点儿道理的。
“说吧,想知道什么?”彦思宁并没有看云梦瑶,还是盯着远处的天空,沉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