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上次星路纷乱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赢家之一。≥,
穆家的赢,赢在战争以外。因为穆青侯根本没有参与星路之争,穆家修士也并未大量耗损。
此消彼长之下,其他家族在星路上付出了大量的代价,却远不及穆家远离纷扰来的妥当。
穆家在这个时候派使者前来,不知道有何用意。
前殿上,穆家使者已经等候有段时间,待到赵胤他们赶到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也不由得小小讶异了一番,穆家派出的使者,却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穆家穆青侯。
穆青侯转过身,看到出现的赵胤后,俯身行了一个晚辈的礼仪。
“没有想到,穆家派出的使者,竟然会是他们最‘宝贝’的穆家天才,穆青侯。”赵胤道。
“天才何其多,青侯只是茫茫繁星下不起眼的一颗,跟疏狂兄和赵小妹相比,实在差太多了。”
穆青侯说着,看向赵胤身旁的赵疏狂和赵萌笙,这两个跟他一样属于年轻一代的修士,他们在消失了一段时间后,竟成功地从星路上回来了!
原本摇摇欲坠的赵家,也因为赵疏狂和赵萌笙的归来,重新安坐在平北沙漠霸主的位置上,不曾落去。
当然,这一切的原因,归根结底来,还要跟那个已经从平北沙漠离开的男子有关。
那个以一人之力,独对平北沙漠几多势力家族,最后成功带着一行人踏上星路,成为了一段平北沙漠里的光辉历史!
“穆贤侄客气了,这两个不成器的孩子,还需要多在外历练历练才是。”赵胤嘴上说着,但穆青侯的话也算让他面上有光,说话便客气了几分。
穆青侯点点头,道:“家里长辈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派我来赵家,一来历练,二来是为了传达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赵胤紧然问,能够让穆家千里迢迢,派穆青侯来传达的消息,想来必定不简单。
果然,穆青侯说罢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用兽皮记载的纸页,上面胡乱地用一些丝线勾勒着莫名的图案。
“阵法残阵?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赵胤还没有开口,一旁对阵法最熟悉、尤其是刚刚从沙镇回来的赵疏狂,一眼看到那兽皮纸页上的记载,不禁失口道。
听到赵疏狂的话,穆青侯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果然,如同长老们猜测的那样,是阵法吗?”
“奇怪,奇怪奇怪,你这阵法残阵,跟我的,似乎……”
赵疏狂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卷兽皮,不由自主地从怀中掏出另外一张记载好的纸页,上面是他刚绘制不久的残阵图案。
这是他被派往沙镇的时候,在沙镇废墟上慢慢描绘出来的,也是一些杂乱无章的线条,不要说不懂阵法的人看不出名堂,就是赵疏狂这种阵法天才一时半会,也难以窥破。
但就在赵疏狂自作主张地,将两幅纸页拼凑在一起的时候,原本无序的线条一下子清晰起来。
“是同一个阵法吗?”赵胤皱着眉头,这两幅纸页关联起来,这并不是什么理想的事。
要知道,这是赵疏狂刚从沙镇找回来的线索,如果说能够和穆青侯带来的残阵联系的话,那么……
“难道说,在赵家的界域内,也有异常的沙暴出现么?”穆青侯不禁主动询问道,他知道这残阵纸页是家中精通阵法的长老们,在一处灾后废墟绘制的,故才有此一问。
整个平北沙漠内,懂得杀伐算计的能人不少,但精通阵法这种东西的人却没有几个。
毕竟阵法,那是需要天赋的,一旦没有天赋,那些东西就是天书一样难懂。
所以穆家在得到这残破的阵法图案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如今风头正劲的赵家新秀赵疏狂!
赵疏狂原本在赵家衰落之初,一直不显山不露水,除了被人熟知是一个纨绔子弟,赵家小公子外,谁都不知道他对阵法精研到一定程度。
也是在星路出现、整个平北沙漠大乱的时候,赵疏狂真正的风头才为人所知。
无论是用以隐匿藏身的阵法,还是狂沙困杀的阵法,无一不再告诉众人一个信息。
――赵疏狂是一个阵道天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奇才,而不是平北沙漠传言的那样,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
更何况,赵疏狂在那人的帮助下,成功登上了星路,并且成功回来出现在平北沙漠,单单凭借这一点,他年轻一代新秀的名头便愈发坐实。
故而,穆青侯被穆家派来,就是想请赵疏狂看一下,这张被判断出是残阵的纸页究竟有何秘密。
当看到赵疏狂拿出同样类似的东西后,穆青侯就能猜到,大概赵家地域内发生了什么。
“是的,看这两幅同样的书页,都属于某种特殊的阵法残阵,但仅仅凭借这两幅的话,还不足以……”
赵疏狂跟穆青侯直接讨论了起来,赵胤在一旁并没有打扰,他也没有因为赵疏狂抢了自己发话的机会而不高兴,反而更希望看到赵疏狂更多的独当一面。
赵疏狂在看过那两张重叠起来的纸页阵图后,无奈地摇头道。
“没办法,即便是两张拼凑起来,残阵依然还是残阵,根本看不出什么根由来,除非再多几张类似的图片。”
赵疏狂能够看出,这是一个极大的阵,也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阵,即便是破碎不堪后,也非他轻易能够参悟得透。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又进来两道人影,却是和穆家穆青侯素来不对付的林家,竟也派了使者过来,而这个人穆青侯和赵疏狂都不陌生,赫然就是林焚酒!
“咦?今天这赵家,倒是热闹。”林焚酒只向赵胤行了礼,而后对穆青侯和赵疏狂说道。
“你大概不会,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来的吧?”赵疏狂试探性地,向林焚酒展示了下手中的残阵残图。
林焚酒见了赵疏狂手上的两张残图,也立即从怀内掏出一张,连忙塞到赵疏狂的手中,像是什么滚烫的山芋似的。
“赶紧赶紧,这东西快把我烦死了。家里的老家伙们非要我来看看,说什么星路上走下来的子嗣,必然有极佳的悟性,说不定能够误打误撞,抢在别的家族前面,参悟透这其中奥秘……”
看林焚酒一脸郁闷,就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并非作假。
林焚酒是什么人,和他打过交道的穆青侯与赵疏狂都知道,他最怕的就是麻烦,是一个洒脱的人,或者酒鬼。
一想到林家的那些长辈们,拿这对林焚酒而言如同天书一样的东西让他来参悟,就让人忍不住觉得同情。
“你是知道的,阵法这东西打死我都不会去学的,我一想到有一个现成的阵法天才在,所以趁家里长辈不注意,偷偷溜过来了。”
赵胤看林焚酒跟赵疏狂两人熟稔的表现,不曾想他们是在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熟悉的。
林焚酒刚一把记载残阵的纸页塞给赵疏狂,反而凑到赵萌笙旁边,挤眉弄眼的样子极为不怀好意。
赵萌笙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林焚酒这幅模样,冷嘲道:“堂堂林家的天才修士,怎么时候变得这般猥琐了。”
“非也非也,我就算是猥琐,也是对极个别人猥琐。你看我对这个只会修炼的呆子天才,就永远猥琐不起来。”林焚酒一下子将矛头转向了旁边一句话未税的穆青侯。
穆青侯见林焚酒说到自己,脸上依然平静如初,似乎早就习惯了林焚酒这样。
想来也是,当初在星路下的时候,他们就“切磋”过一回,自是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让。
“好了,你们都别说话了。现在先听我说一下,有关这残阵的线索。”赵疏狂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他们道。
“首先,我想说的是,即便是你们加上我,三个人绘制出来的残阵图案,拼凑起来的残阵已经渐趋完整,但是很遗憾的是,我依然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穆青侯还好,林焚酒听到“看不出什么名堂”的时候,当即把脸一变就要开口。
还好赵疏狂接下去的话,将他即将开口的“废话”给逼了回去。
“不过,连我耗费了这么多时间,都没有看明白的阵,我只知道――这个阵不简单,我可以打包票,整个平北沙漠里,能够看得明白这个阵的人,几乎没有!”
赵疏狂的意思,你们也不用挤兑我什么了,不要说我了,整个平北沙漠里,能够看懂这残阵的人就是没有。
话已经这样说,赵疏狂如此笃定,说明他对自己也有着绝对的自信。
但是这样一来,这件事情难道就要这样不了了之了吗?
“咳,其实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能够给我们解答,有关这神秘残阵的事情。”赵疏狂看了一眼赵胤,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妹赵萌笙,缓缓道。
一直没有做声的赵胤,在听到赵疏狂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忍不住轻轻皱了一皱,又很快恢复。
反观赵萌笙,眼睛像是天际的晨曦微光一样豁然被点亮,她朝赵疏狂眨了眨眼。
林焚酒和穆青侯都脸色一滞,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令他们记忆深刻的回忆。
赵疏狂口中的那个人,能够让他这般信服的,在整个平北沙漠里的确不多,而他说的这个人,却并非是平北沙漠的修士,他是一个外界修士,一个令平北沙漠势力讳莫如深的人。
“魔君七夜!”林焚酒和穆青侯,异口同声道。
赵胤沉吟道:“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你们最好不要现在去找他,他跟你们并非同一个世界的人。尤其是萌笙!”
赵胤对七夜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敢对抗整个平北沙漠势力的少年上,哪怕他跟七夜做了一个交易,这并不代表着他能够接受七夜。
更不用说,自己的儿子、义女,对他的百般推崇甚至超过了自己。
这不是嫉妒的问题,这关乎到一个家族,一个偌大的赵家,到最后还属不属于赵家,这是一个严肃的大问题。
“但是,我能够想到的,能够解决这个困扰了许多家族的问题。也只有夜大哥,才有可能看懂这幅诡异的残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