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微臣不负众望,现已将逆贼洛孤城成功擒获,任凭皇上处置!”
大殿之上,孟然单膝跪地,正气凛然道。
“洛将军,此时此刻,你就没有什么话是要向朕交代的么?”
楚风在这一刻再也难以保持平静,尽管他的声音还算平和,但是任谁都能听出他在极力压抑那发自内心的愤怒。
却见洛孤城摇了摇头,无悲无喜道:“事已至此,罪臣并没什么要说的,只求皇上能将罪臣同孤魂军团的将士们一并发落,罪臣便死而无怨!”
“洛孤城,身为第一将军的你,那个朕向来最为信任的你,为何会私通蛮族,公然造反,今日,你总归要给朕一个解释!”
楚风再也控制不住的一下拎住洛孤城的脖子,双目通红如血,先天后期巅峰王者修为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外放的气势登时压迫的凌云等人站不起身来,纵观其登基以来,这般失态的行为还是第一次,可以想象他如今是被刺激到了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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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股霸道气势的压迫下,被主要针对的洛孤城纵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然而在这一刻他的脸色依然平静,定定的看着楚风道:“罪臣…无话可说…”
“这就是你给朕的回答?好,很好!”
楚风愤怒的一把将洛孤城狠狠地摔在地上,力道之大顿时让洛孤城咳血不断,经过这么一通发泄,楚风也终于冷静下来,表情格外阴冷的看着洛孤城道:“洛孤城,你想求朕给你一个痛快,那朕就偏偏不杀你,朕一定要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直至你死的那一天!”
“来人,给我将这个逆贼押至刑场,朕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他们所敬重的第一将军洛孤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说到这,楚风阴测测的笑了起来,笑声令人不寒而栗道:“记住,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让他死,不然,朕就先砍了你们的脑袋!呵呵呵……”
凌云等人何曾见过这般恐怖的楚风,就如一个魔王一般让人忍不住去服从他的命令,然而就待众人脸色惨白的将洛孤城押出殿外的时候,洛孤城忽然回过头来,冲着楚风淡淡说道:“皇上,宋谦虽死,朝中却注定不会太平,吾皇多多保重!”
待看到楚风对此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之后,洛孤城顿时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事情演变到这一地步已经不可能仅凭着自己的一句话就能扭转局势了,若无奇迹发生,楚国怕是真的要走向覆灭了
所谓的兵部尚书宋谦,呵,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罢了,一想到推到了整件事发生的幕后黑手的真正身份,洛孤城顿时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毒入耳鼻,或许还有药可医,可若是毒深入骨,又岂有活路?
念及至此,心中一片灰暗,然而却注定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能倾诉,纵然心痛无比,也只能独自承受,彷徨与无助齐齐的涌上心头,竟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奔流,沉沉吟道:“愁如寒冬销酷暑,雪盛夏时疏,遮望眼,百里山河,独上飘摇路,满纸辛酸道不尽,成了空,还能与谁诉?罢了,此情终与花同度,永生不复人世初,化作无形所风雨,凭栏处,是非无数,又是一年朝朝暮暮。”
“恨似奸佞掩忠贤,蜚语成良言,歇壮志,空教高洁夜夜笙箫盼,漫天阴霾何时休,欲知否,尚且待君看!悲叹,苍天无心亦无眼,亘古难遂痴人愿,一梦清宵霜雪里,寻不见,人生苦短,难言几番岁岁年年……”
时隔多年,洛孤城已不记得这首年幼时自己经常吟诵的臣子恨是何人所书,然而在这一刻竟是无比的贴合心意,以至于悲从中来,至情至性,一时之间同行之人无不沾襟,尤其是凌云,看向自己的这位师兄无数次欲言又止,然而最终也只能选择沉默,事实上,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或许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原本晴朗的天空在这一刻突然变得乌云密布,顷刻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通往刑场的路与通往天牢的路截然相反,这亦是楚风有意为之,洛孤城越是想与孤魂众人团聚,他就越要将他们分离,如此方能抚慰他由于遭到背叛而生生撕裂的心。
洛孤城被擒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遍整个洛安,收到消息的寻常百姓自发的涌上街头,在去往刑场的路上冒雨等候,终于,在押送洛孤城的刑车出现之后,百姓们第一时间扑了上去,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烂菜叶等物狠狠地砸向刑车之上的洛孤城,一如那天对待孤魂众人一样,只是这一次更加的疯狂,疯狂到连数千禁军都阻拦不住,滚滚雷声亦难掩那声声怒斥。
……
“外面如此喧哗,可是那洛孤城来了?”
那处不知名的府邸,老者轻轻放下手中的经书,随口问了一句。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洛孤城于今日午时被城主孟然擒获,此刻正在去往刑场的路上。”儒生男子说话间抬起头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要说楚风也着实够狠的,虽是要将那洛孤城押赴刑场,却并不打算置他于死地,而是要让他身败名裂,受百姓唾弃而死,此刻之所以人声鼎沸,正是民众们对那洛孤城百般辱骂所致。”
“呵,善恶不分,人云亦云,用得着你时,他们会把你当仙人一样供着,虔诚无比,用不到你时,非但会将你远远踢开,更是会落井下石,这就是世人啊。”老者说到这感慨的笑了笑道:“不过也多亏了这些愚昧的世人,不然我等奸恶之辈,又凭何颠倒黑白,只手遮天呢?”
“洛孤城啊洛孤城,你是英雄,而我却是枭雄,一个自缚手脚,一个为所欲为,你又如何斗得过我呢?”
站起身来,透过那厚厚的院墙,老者似乎看到了正屹立于刑车之上心如死灰的洛孤城,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不屑道:“国家?大义?那都是我玩腻的东西,现而今天下人的死活,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