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崔名一路提刀杀来,所过之处,无人可挡,他的脚下顿时间伏尸满地,鲜血沾满了他的衣衫与发丝,映衬得他在这一刻宛若杀神一般,饶是孤魂之人身经百战,一向骁勇无比,在面对这单方面的屠杀之时也不禁变得犹豫起来,一时间竟再无人敢上前。
而崔名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周宏一人,见眼下无人跳出来阻拦自己,他自然也就不再出手妄开杀戒。
明知躲不过,周宏毅然上前一步,手中长刀一震,散发出冲天战意,直指崔名。
“统领小心!”
就在这时,崔名的气势突然间莫名的暴涨,他的速度亦在这一刻生生提升了数倍,瞬间便出现在了距离周宏身边不足三尺之处,两名副将宋远、宋清担心周宏安危第一时间跳了出来挡在了他面前,周宏亦神色凝重同时暗中蓄力酝酿致命一击,然而令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崔名并未选择对他们出手,而是迅速同他们擦肩而过,待至众人回过神来,崔名已冲出去数十丈距离。
这时,其中一位副将望了一眼崔名离去的方向,登时间脸色大变,惊呼一声道:“不好!他是想去与裘天通风报信,绝不能让他得逞,快追!”
说着,便要率人去追,却被周宏一伸手给拦了回来,摇了摇头道:“不必追,本统领原本就是要放他走的。”
副将闻言登时不解道:“既是如此,那统领方才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欲图除掉此人?”
“演戏自然就要演的bi真一些,不然何以混人耳目,以假乱真。”周宏擦了擦不经意间流出的冷汗,似乎还在为方才惊险的一幕而心悸不已,万幸崔名如他所想的那般没有出手,不然今日恐怕还得搭上这条一命,想到这,周宏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吩咐众人道:“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余下的事情自有其他人打理,弟兄们,撤!”
顿时间,隶属于孤魂军团纵部第一军的数千人马便散了个干净,一切安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唯有地上的上百具尸体彰显着方才那一场战斗的惨烈。
而另一边,崔名也已在生命无多的情况下,十万火急冲到了裘天所在营地。
“什么人!”
负责警戒的几名禁军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由于天色的原因他们并没有辨识出崔名的身份,贸然间还以为是刺客袭营,当即就一股脑地围了上来,同时亮出了明晃晃的长刀,然而崔名又岂有时间同他们废话,情急之中不由拍出一掌震翻众人,在一片混乱之中冲进了裘天栖身的营帐。
“谁?”
裘天原本已经睡下,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听到外面异常喧闹让他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不曾想自己还未有所行动,就突然见到一个人影闯了进来,裘天冷笑一声正要出手,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虚弱的响起:“二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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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裘天说话间迅速弹出一道真气将油灯点亮,这才得以看清崔名的凄惨模样,顿时只觉一股悲意涌上心头,让他恨到抓狂道:“大哥,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是谁?是谁伤了你!告诉我,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裘天一把扶住崔名摇摇欲坠的身子,眼中闪过的满满都是心疼与愤怒,想他们霸天四卫自结拜以来,多少风风雨雨都并肩走过,早已有了浓厚到化不开的感情,四人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而今眼看着自己的大哥被人伤成这幅模样,裘天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快要气炸了一般。
“二弟,我快不行了,先听我说…”
崔名身中剧毒在先,紧接着又是连番苦战,毒素早已蔓延至他的五脏六腑,而今他能够坚持来到这里,完全是凭借的一股信念,但也真的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只见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鲜血不断的自他的口鼻出溢出,裘天见状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他紧紧握住崔名逐渐冰冷的双手,哽咽着道:“大哥,还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兄弟我…听着呢!”
崔名艰难的张了张嘴,声音断断续续的道:“孤魂军团…洛孤城…密谋造反,不…不能让他们得…逞…”
“什么!”裘天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瞪大了双眼,此刻也顾不得伤感了,一脸的不可置信道:“大哥,你说的这一切可都是真的?!”
然而崔名永远都不可能回答他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彻底没有了生息,下一刻营帐之中便响起了裘天痛彻心扉的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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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洛 孤 城 ,我裘天对天发誓,今日与你不死不休!啊啊!!”
……
半柱香后,一脸暴戾的裘天带着五千禁军杀气腾腾的来到了崔名原先所在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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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孤城,你给我老夫滚出来!”
裘天愤怒的一声大吼并没有将任何人引出来,反而将不远处不知什么原因正倒在地上的孟不凡等人给彻底惊醒了,甩了甩脑袋,孟不凡等人带着疑惑的走了过来,询问道:“裘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裘天顿时间气得火冒三丈道:“来人啊,给我将这些孤魂军团的乱臣贼子统统拿下!”
见他说话间如此不客气,动不动就要镇压自己,孟不凡等人顿时也来了脾气,纷纷板起脸道:“裘大人,我等纵然是嫌犯之身,可也容不得你这般说拿下便拿下,这般不将我等放在眼里,真当我等好欺负么?我孤魂的兄弟们在前线奋勇杀敌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躲在哪里瑟瑟发抖呢!而今又有什么资格命令我等!!”
听闻这话,与他同行的周仓等人顿时又不乐意了,不由冷下声道:“孟不凡,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就你孤魂军团的将士是英雄,我等统统都是孬种么!”
旋即又想到他应该只是气话,冷哼一声也就不再与他计较,而是走到裘天身前,恭敬地问道:“裘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值得你如此大动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