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之前,或者说对于这次行动,他们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不管是对白青,还是对白青身边的风素素,他们都是做了深入研究的。
这时,黑墨镜只想给白青一个舒适的就餐环境,其他闲人自然要离开,如果能够得到白青的赏识,把背后的老板搬出来,也许白青一高兴,想见见他们的老板,那他们的功劳是有了,奖励自然是不会少的。
不过,他们想的多了。
“素素,我们走吧,老板,钱放这里了。”白青高声道,根本没有给那几个人上来搭讪的机会。
墨镜们不敢近前跟踪,只能远远尾随。
“唉。”风素素叹气道,“出来溜达都不能安心,怎么才能摆脱他们。”
“跟着我,不要说话。”白青神秘道。
这里的路白青不熟悉,但是只要走过一遍,他都会记得。
三拨人跟着白青,谁都不想跟丢被老板痛斥。
拐过几个街口,三拨人从远处的几个点望着白青的方向,白青回头,他们就装作没事溜街一般,白青走,他们就走。
远离了广场,热闹减少了许多,白青拉着风素素,脚尖一点,纵身一跳,两人跃到路边的一颗大树上。
三拨人跟上前来,见没了目标,四处张望却不敢声张。
无奈,失望,沮丧,他们把白青跟丢了。
三拨人互不相识,谁都装的跟没事人一样,东瞅瞅西看看,见没有白青,便走开了。
“他们走了。”风素素小声说道。
“再等等,他们还会回来的。”白青说道。
果然,没过几分钟,三拨人再次聚到这个地方,白青是从这里不见的,只要他们一离开,白青一定会现身,不过,他们失算了,根本没有白青的影子。
白青拉着风素素,从树杈间轻跃到路边的院墙上,借力一蹬,稳稳地落到地上。
“我们还会去。”白青说道。
风素素点头。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两人回到刚才吃夜宵的摊子,老板一看白青,脸马上绿了,刚才那么一搅合,本来有人来吃饭的,现在都吓跑了,他和几个帮手正准备收摊子呢。
“老板,来两杯热水。”白青坐在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掉的凳子上说道。
老板不敢怠慢,心中想到,这一定又是个穷光蛋把人家的千金大小姐给骗出来,生怕大小姐的家人出来寻找,又折回头了。
“来,您的热水。”老板倒好了热水,放到了两人的面前。
风素素看着白青的脸庞,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白青,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打发了?教训他们一顿还敢跟着我们吗?”
风素素说的确实有道理,教训一顿,谁还敢跟着,不过风素素却没有白青的胸襟。
“素素,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在那些人手底下做事情,不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我要是把他们打残了,他们的爹妈还不伤心难过死,而且他们也没有多大的恶行,就是按照自己老板的意思跟踪我而已,把我跟丢了,他们老板也不会说什么的。”白青解释道。
风素素释然,重新审视着白青,淡淡的几句话,说的轻巧,试问又有几人能做到。
白青做到了,他注定是个不平常的人。
“好了,他们找了这么久也该走了,我们也走吧。”白青说道。
两人从路边拦下一辆车,直接回了西城。
……
白青依旧是和衣不眠,白青弄了个坐垫,打坐了一个晚上,把大床留给了风素素。
风素素明白,山上的道士晚上有很多是不睡觉的,他们要打坐修行精炼骨骼运气凝神,所以也没有要求白青到床上休息。
白青闭目养神。
风素素睡不着,看着白青闭目养神,等到有了困意,已经午夜,才渐渐睡去,当天色大亮,睁眼看去,白青已经不见了踪影。
桌子上留有字条。
“醒了,等我,吃早饭。”
风素素漱洗好走到院子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两人吃完,王奶奶才起来。
王奶奶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照顾那几只鸭子。
“奶奶,我和素素出去一下,中午等我们回来吃饭。”
白青和风素素道别,轻轻地关上院门。
王奶奶直起身来,呆呆地看着院门,从身上摸出一封信,压在了桌子上面。
她的儿子昨天回来,这次一定要把她接走,她拗不过,只好顺从,她是有点舍不得这个小院,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路口,白青拦下一辆车,简单地说道:“惜春堂。”
司机拐过了几个街口,上了大路,半小时后,穿过一片高楼林立的繁华地带,又上了一条小道,感觉好像快要出城了,最后终于在一个鼓起的山包上停了下来。
白青付过钱,那司机逃也似的跑了。
风素素纳闷咕哝了一句“跑这么快,还怕没生意做。”
“我看没这么简单,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而且这个地方好像没有多少人家居住,连个人影都没有,这里一定有问题。”白青猜测道。
白青的想法没错,这里是惜春堂的地盘。
惜春堂建在一个山包后面,方圆二里都是惜春堂的土地,再看路边的一个门头,其貌不扬,曲折的小路通向远处。
“走吧。”
两人下了大路,顺着小路翻过土包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
一排排青砖白瓦掩映在常青树中,隐约能听到鸟叫虫鸣的声音。
再走一段路,眼前的是一片大的场地,停着数十辆豪车,产地后面则是惜春堂的房屋,几个大院连着几个大院,让人有种到了世外桃源的感觉。
白青虽然不懂车,但是看它们的颜色和行装就知道价格不菲。
风素素也不由的惊叹,难道这里要开豪车展会吗?
终于走到了惜春堂的大门,两边有石狮子把守,石狮子雕刻的栩栩如生威武霸气。
再看大门上面的牌匾,惜春堂三个字苍劲有力,两边的石柱上刻着一副对联。
白青上前,拍打着门环,声音立刻传了进去。
过了片刻,一人过来开门,那人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似乎知道有人要来。
白青也没有多问,径直走了进去。
大门离里面的正厅还有一百米的距离,白青两人跟着开门的人走了进去。
这个大院子里摆放了各种操练器械,有现代的,也有古代的,院墙的一边各种刀斧枪棒,钩镰斧钺,院墙的另一边则是锻炼器械,哑铃杠铃单杠双杠,梅花桩流星锤狼牙棒……。
有的甚至白青都叫不出名字。
行至正厅,余茂正从厅里迎出来,他的身后跟着男男女女十几个人,而且各个服装统一精神焕发。
不知道是他们重视白青的到来,还是余茂正为了在这些弟子的面前造就一个武学宗师的好印象。
不管是那个理由,白青都应该很有礼貌。
“余先生,晚辈来迟,还请先生不要责怪。”白青拱手上前道。
既然是以武会友,那就有点武学大师的影子。
“哪里哪里,白先生居然敢赴约,真是让老朽低估了,快快里面请。”余茂正还礼,伸手请道。
入至大厅,两排桌椅是油光发亮,一看就知道都是名贵的树木。
余茂正坐在主人之位,他的弟子们列对一边,白青则是选了一个宾客之席就坐。
白青环顾四周,余茂正弟子中古如风和东方晴赫然在列。
但是此时,他们见到了白青,如同不认识一般,各个脸上庄严肃穆。
看来余茂正教徒弟的武艺不怎么样,但是做人的基本原则还是不错的。
“如风,来,给白先生奉茶。”余茂正交代道。
古如风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了身上的戾气,跟没有一点点的骄纵之色,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底细,谁也不能把他和一个贵族子弟联系起来。
“白青先生,请用茶。”古如风双手奉茶,口中客气,尽显恭敬本色。
“嗯,乖,孺子可教也。”白青回道,一阵讥讽。
古如风虽说现在恭恭敬敬,碍于余茂正的威严,不敢发作,可是心中早就怒火中烧。
习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为稳字,这点,古如风做的很好,并没有因为白青的一句嘲讽而脸色大变,相反,还能顺着白青的话接下去。
“多谢白先生夸奖。”
古如风退至一旁,竖立不动。
白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余先生治学从严,从这些弟子们的身上就能看出来,你看看他们的站姿,他们的身板,多么像样,余先生真是奇人呀。”
“多谢白先生的美誉,白先生在天九城也是家喻户晓的人,何以在我这里降低身份呢,今日请白先生前来,一是为了昨晚的冒犯致歉,而是为了劣徒前几日的得罪,在这里,老朽跟白先生道个不是,还请白先生能放下心中怨气,不要与这些小辈一般见识。”余茂正开口说道。
东方晴的眉头微皱,她不是古如风,她宁可死也不愿意受到屈辱,她的师父竟然这样对自己的仇人,她心中不满,满腔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师父,我不服!”东方晴站出队列,拱手禀告道,声音洪亮如钟,响彻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