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道宗中的某座湖泊之旁,一位身穿红色长袍的少年正闭目冥思,在听到传自宗门之外的声音后,他先是一怔,随即面色大变,化为一道流光朝着宗门之外冲了出去。
对于林远口中提到与‘戚忆酒’有关的交易,这绝对是打死都不能透露出来的秘密,若是让二叔知道自己敢在大会试之时,于赌坊中压‘戚忆酒’胜过自己的话,绝对会被二叔活活打死的!
想到这里,公孙焱不由的咬牙切齿,要是早知道如此的话,自己就算不要那一百多万块极品灵石,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前去赌坊下注,从而给林远这家伙落下口实!
三道宗的宗门之外,那四位弟子刚将林远四人围住,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一个带着几丝恼怒的声音:“放开那个魂淡,他是我的朋友......”
听到公孙焱的吩咐之后,虽然这四位三道宗道门弟子的心里还有着些许疑惑,但想到这是少主的吩咐,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退了下去,只是,在退下之时,他们看向公孙焱的目光之中,不由带上了几丝怪异的神色。
难不成少主真的和那位叫做‘戚忆酒’的武举大会试状元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不然他怎会这么快便赶到宗门前来,甚至于连身上的衣衫都在飞行之中被狂风卷的有些凌乱。
公孙焱才没精力去管着四个家伙究竟怎么想,他恶狠狠的将目光投向了林远:“找我有什么事!”
看着没好气的公孙焱,林远嘿嘿一笑:“干嘛这么冷淡嘛,好歹当初在真源峰上也曾生死与共过,老兄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生死之交么?”
“滚滚滚!要不是二叔今天不在宗中,这事情可就麻烦大了,一旦被二叔知道,我非得被他老人家收拾死不可!”
在向林远抱怨了一通之后,公孙焱随即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话说回来,你这家伙修为提升的还真有够快的,竟然达到了融神境巅峰,我看没多久就能凝聚神域了......”
谈到这里,公孙焱脸上的神色更加的怪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似乎还不到十九岁?按照大会试的规矩,今年的武举大会试,你似乎还有资格去参加。”
林远抬头瞥了一眼公孙焱,淡淡说道:“你不也一样么,一年多不见,修为也达到了融神境的巅峰,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还兼修圣贤之道,以你如今的实力,别说是凝聚了神域的神域境修行者,就算是心劫境的大修行者,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别提了!!!自从大会试上输给孟晨之后,二叔就给我定下了一副堪称炼狱的训练计划,我差点没被他折腾死!”说到这,公孙焱抬头看了一眼身旁四位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三道宗弟子,干咳了数声,而后对林远说道:“这儿说话有些不方便,既然是老朋友,便去我的房中谈话吧。”
说完后,他又警告了守门的四位弟子,严令他们不许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在一通折腾之后,公孙焱方才带着林远四人走入了三道宗之中。
将林远四人带入三道宗内自己的房间中后,公孙焱长出了一口气,坐在屋中的藤椅之上,抬起头看向林远:“找我有什么事儿?”
林远略微犹豫了一下,而后开口说道:“你与儒门一脉的传人张文济熟悉么?”
“诶?你怎么会突然提到那家伙?他现在的处境可麻烦的很呢。”
听到这儿,林远还有他身后的沈婉儿与张文泽都是一愣,林远有些疑惑的看向公孙焱:“他怎么了?难道是修行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不瞒你说,张文济虽然被我爹收为亲传弟子,但他在三道宗中没什么根基,又是直接被爹立为三道宗的儒门一脉传人,宗中自然有很多人对此不服气,所以他现在的处境,并不怎么好过。”
林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他现在是真的在闭关么?”
公孙焱嗤笑了一声:“闭关?那家伙现在哪有闲心去闭关?你也知道儒门讲究礼数与规矩,自打他被我爹立为儒门一脉的传人之后,儒门中的那些老头子们,闲着没事就去他的府邸上,说是讨教学问,实际上就是去为难人的,张文济他碍于规矩,又不好直接将人拒之门外,现在他每天应付那群老头子还忙不过来呢,更别说是闭关了。”
林远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紧咬着嘴唇的沈婉儿,随即笑着对公孙焱说道:“不知公孙兄可否将我们几人带到张兄的府邸?”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你可别指望我出手管这件事情,我们三道宗中,自古道门与儒门就不怎么对付,再加上那群老头子大都是性情乖张,极为的高傲,我就算肯管,他们也不一定买我的账,更何况我根本没有插手此事的理由。”
林远心里清楚,倒不是公孙焱在糊弄自己,而是他确实不好管这个事儿。
儒门一脉的学究们互相讨论一下儒道的学问,你一个外人管得着么?
那些老学究们又不是说动手打人,他们只是以势压人,打着讨教学问的名义折腾张文济而已,就算公孙焱身为三道宗的少主,也不好管这个事儿。
见着公孙焱一脸为难,林远微微一笑,对他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解决他们,论打架我不一定打得过这群家伙,不过若是论起耍流氓不讲道理,我这辈子还真没怕过谁。”
......这是什么好得意的事情吗?你丫是怎么以一脸得意的口气说出这番话的?!
虽然心里对林远吐槽不已,但公孙焱还是带着林远四人,朝着三道宗中张文济的宅邸走了过去。
毕竟,他对于儒门的那群老头子也没什么好感,一个个性情古怪而且还极度傲气,要是林远真有本事制住他们,倒是能打压一下那群老头子们的气焰,省得他们成天吵来吵去,动不动就在宗门内闹得不可开交。
只是,林远这家伙真的能搞定那群老头子么?要知道那些儒门一脉的老头子,每一位都是浸淫在书海之中成千上万年的老怪物,就算是玄阴境的天尊,都不一定制得住他们,更别提林远这个小小的融神境修行者了。
张文济的宅邸之中,数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正围坐在他的身边,时不时的丢出一些极为刁钻的问题,将张文济搞得是疲惫不已。
虽然修行者在正常情况下是不怎么需要睡眠的,只是对张文济而言,想要回答出这些老前辈们刁钻古怪的问题,对于他的神魂而言,是一个极大的负担,他毕竟不是主修灵力一道的修行者,如今在灵力一道上的修为只是虚神境中期,就这,还是靠着三道宗中大量的天材地宝堆积出来的结果。
说实话,这群老头子对于张文济倒不是有什么偏见,只是他们心里的骄傲,使得他们无法认同一位在他们看来乳臭未干的小家伙,成为三道宗儒门一脉日后的掌控者。
就在张文济苦思冥想着如何解答面前这位老学究提出来的问题之时,他府邸中的一位门童在外面敲了敲门,轻声说道:“张师叔,外人有几人自称是张师叔的熟人,想要求见张师叔。”
“让那家伙在门口等着就是,我等在此讨论儒门学术,这般重要的事情,岂容外人随意打搅?待我们与张师侄讨论完学术问题之后,再去理会这些私人杂事也不迟。”
那位门童在听到这儿之后,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发:“吴长老,那几位张师叔的熟人,乃是少主亲自带过来的,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有些不太好吧?”
“哦?公孙焱那小子亲自带来的?也罢,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对于这位吴师叔的擅作主张,张文济也只得在心中苦笑,儒门自古就特别的讲究辈分与身份,面对这几位师叔倚老卖老,自己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应对......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短衫的少年,一位穿着紫色袍服的妙龄女子,还有一位年纪更小些,穿着白鹿书院亲传弟子服饰的少年走到了这间屋子之中。
“婉儿?文泽?还有......林道友?”
看着面容枯瘦了很多的张文济,沈婉儿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怒意走到了他的身边,沉默的看向了屋中的几位儒门老头子。
至于林远就直接多了,他在面带笑意的打量了一番屋中的几位老头子之后,笑嘻嘻的开口说道:“几位前辈似乎对于指点晚辈很有兴致呢,晚辈听说这一年来几位前辈时常光顾张兄的府邸,既然几位前辈对于指点晚辈这么有兴致的话,不知前辈可否指点一下在下?”
那位三道宗的吴长老在听到林远的这番话后,先是一怔,随即冷哼道:“你算是什么身份?张师侄身为宗主钦定的儒门一脉传人,我们几人自然要常过来和他讨教一下儒门的诸多学问,至于你这小家伙,有何资格与他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