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很无辜的看着国公爷,“相公才上马车,就被皇上给叫走了。”
才说了一句话,外面又送了四百两银票来,老夫人都无奈的笑了,“活了一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见来钱这么快的,他才做官几天啊,就……。”
贪墨两个字,老夫人说不出口,这也不算贪墨,毕竟有言在先,可这钱来的未免也太容易了些,来路算不算正当,老夫人都分不清了,老夫人担心明天御史台参奏叶连暮,到时候文武百官都站出来数落,皇上就是想护都护不住。
四太太看着那一大箱子,胃里泛酸,“还是大少爷生财有道,做官才几天,挣的比我们老爷十几年的还要多。”
锦云站在那里,揉着太阳穴,就听国公爷吩咐道,“一会儿回来,你劝劝他,这些钱还是还回去吧,免得落人话柄,他要是不听,就让他去书房见我。”
此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大家望去,还以为又有谁送银票来,谁知道是叶连暮进来了,锦云顿时松了口气,回来的正是时候!
叶连暮回来的很不巧,这么多银票摆着,国公爷和大老爷轮番的数落他的不是,无外乎就是做的太过分了,他又不缺银子用,用不着把自己的名声弄的这么臭,叶连暮扯了下嘴角,“今年的天气比往年科举要炎热的多,不少人的食物根本就撑不过去,若不是我给他们添了些烧饼,只怕不少人饿的连答卷的力气都没有,此次的烧饼算是给他们,也给将来应考的学子们一个警醒,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大太太扭眉,神色冷淡,“这么说,这些东西你是打算留下了?”
大太太是一万个不愿意,因为这东西是给逐云轩的,而不是国公府,若是给国公府就另当别论了,叶连暮扫了大太太一眼,眉头一皱,“二弟三弟吃了烧饼没有?”
锦云站在一旁,忍不住掩嘴直笑,大太太脸色一僵,二太太脸色也青了,三太太用帕子掩着鼻子笑,“这回大嫂和二婶准备的不够充分,那些烧饼他们都吃了,按着大少爷的要求,该掏六百两银子呢!”
叶连暮一耸肩,二太太气的直咬牙,“不过就是六个烧饼,铭儿可是你三弟,你不会连这都算的这么清楚吧?”
锦云翻了个白眼,这些铁公鸡,想从她们手里拿钱出来就跟要她们命似地,叶连暮淡淡扬眉,不看二太太,直接问国公爷,“祖父,您觉得这钱我该不该拿?”
国公爷把茶盏搁下,轻抬眉头,点头道,“该拿,六个烧饼能管一天半了,十年寒窗苦读就为了这一朝科举,却因准备不当饿着肚子有失素日水准,别说六百两,就是六千两也要得!”
国公爷都说该拿了,二太太和大太太还敢说什么,千百万个不甘不愿也得往外掏银子,吩咐丫鬟取了银票来,叶连暮没有接,直接丢大箱子里了,瞥头吩咐总管道,“这两日无论是谁送银票或是古玩字画来,全部记录在册,不许有一丝遗漏,两天后拿给我。”
大老爷微微蹙眉,“你还真打算留下这些东西?”
叶连暮看着大老爷,锦云走到他身侧,笑回道,“爹,您放心吧,这些银票相公拿在手里虽然理由充分,可锦云和相公还不缺钱花,犯不着给人话柄,锦云可不想出门买东西随口就被人讥讽两句,不过这些东西肯定不会还回去了,都会用在它们该用的地方。”
他们不要,也不还回来,用在它们该用的地方,什么叫该用的地方?二太太心疼那六百两银子,她能做好几身新衣裳买好几套新头饰了,若是这样,干嘛不还给她,只是这话二太太不好说出来,不过叶观瑶可以啊,只见叶观瑶茫然的看着锦云和叶连暮,“既然大哥和大嫂不要,那何必让大伯母和娘白白花六百两银子,给我好了。”
锦云暗翻了个大白眼,扭头看着叶连暮,叶连暮妖冶的凤眸闪过笑意,“要真觉得白花了,那就拿回去吧。”
叶观瑶心上一喜,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就去拿银票了,二太太见叶连暮那神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二老爷眉头也蹙着,但谁也没说什么,二太太都拿了银票了,叶姒瑶干脆也吩咐丫鬟拿了钱,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
叶连暮见没什么事了,拉着锦云给国公爷和老夫人行了退礼,便出去了,出了门,就把怀里的银票给了锦云,整整四万两!
锦云翻看着笑问道,“你那些烧饼卖来的银子打算做什么?”
叶连暮狠狠的揪了下锦云的鼻子,“你都知道还问我,给图书社起个响亮的名字。”
锦云狠狠的拍打他的手,呲牙道,“叫有间书社怎么样?”
“已经有间钱庄了。”
“那就叫希望书社啊,给平民百姓一个希望,喏,这四万两银票,算你捐的吧。”
锦云爽快的把银票给了叶连暮,既然打算在京都开间免费的图书馆,这是好事,反正这些钱也是坑来的,花出去锦云一点都不心疼,叶连暮握着锦云的手,笑道,“为夫已经捐了几百个烧饼了。”
锦云嘴角猛抽,打趣叶连暮道,“要不我们开间烧饼铺吧?”
“开在书社旁边?”
“……,”锦云晕,他还真当真了,不过还真的可以诶,算作读书社底下的产业,将来那些学子们进京赶考,肯定要去吃一下这风靡考场的烧饼,锦云重重的点点头,“就这么办,最好还是卖你烧饼的那人做的才好。”
叶连暮捏着锦云的手,笑的宠溺,算是认同了,只是这银票,叶连暮想了一想,吩咐青竹道,“这四万两银票,其中一万两是少奶奶捐的,另外三万两是叶容痕捐的,让总管记下。”
说完,叶连暮就对锦云道,“最大的风头还是让皇上出吧,回头你要什么,我找皇上要。”
锦云抚额,这厮算是对皇上好,还是成了心的坑皇上啊,她让人送考场去的那些东西成本也就几千两银子,已经坑了一笔回来了,转眼又以皇上的名义花出去,再接着坑回来,不过锦云不会手软的,怎么着也不能亏本啊,“开春要种不少药材,让皇上赏赐一块大一点的地吧?”
叶连暮嘴角划过一丝笑意,他就知道锦云最后要的还是地,青竹拿了银票就往回走,屋子里人都还没有散去呢,瞧见青竹转身回来,屋子里的人都摸不着头脑了。
青竹行过礼后,把银票递到总管手,清脆的道,“这一万两银子是我们少奶奶给的,另外三万两是叶容痕给的,全部记清楚。”
叶容痕?突然听到这个名字,不少人都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不是皇上的名字吗?总管都浑身打颤了,他哪敢写皇上的名讳,不过屋子里的人都闻出来点别的味道了,大少奶奶非但不要这些银票,还往外掏了一万两银票?就连皇上也给了三万两,这钱用来做什么?
大老爷想到锦云说的用在它们该用的地方,皇上也掏钱了,肯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大老爷望了国公爷一眼,“暮儿这是要做什么,连着锦云跟皇上也送钱来?”
国公爷神色莫名,此次科举,皇上可是笼络了人心,这又送了三万两银票来,还是用名字,应该不是小事,国公爷想到二太太和大太太舍不得银票还把钱拿了回来,锦云随手一花就是万两银票,这对比,国公爷都惭愧,一摆手,吩咐总管道,“从账房拿三千两,记上。”
二太太和三太太不傻,心里满是疑惑,还是让丫鬟把六百两银票还了回去。
满心疑窦,但没人去问,此时,外面小厮急急忙进来禀告,“国公爷,七王爷和十王爷来了。”
国公爷身子一怔,他知道十王爷和七王爷跟叶连暮感情好,可从正门来的时候屈指可数,这正儿八经的来还是头一回,忙出门迎接,只是还没有走两步,叶容顷就进来了,一屋子的人起身行礼,叶容顷连着摆手,“不用客气,我就是来看看连暮表哥烧饼卖的情况。”
叶容轩瞪了叶容顷一眼,见国公爷投来询问的眼神,笑道,“十王弟说笑的,听皇兄说卖烧饼的钱用来盖书社,点名了让我和十王弟来捐点,我们这不就来了么?”
说着,身后的小厮把银票递上,七王爷捐了一万两,十王爷捐了五千两,总管的手彻底抖了,这叫一点吗?七王爷还好说,就连十王爷也捐了五千两,总管怀疑他是不是把钱全部捐了。
叶容顷来的可不低调,一路上骑马,意气风发,遇到了三王爷和四王爷,直接了当的把捐钱的事说了,很大声,很张扬,然后整个京都都知道,很快就会有一间阔绰的书社建立起来,还是看书不用花钱的,无论贵贱都可以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