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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让这一老一小,哭的十分心烦。只抿着唇坐在一边不说话,脸部线条刚毅而英俊。
钱妈妈和花枝分别投了两个热帕子来给老太太和姚碧茵擦脸,半天她们才止住了哭声。
老太太似是十分伤心,搂着姚碧茵戚戚然对永宁侯道,“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你如今只知道疼倾姐儿不知道疼茵姐儿。茵姐儿可是你的骨肉啊,你怎么这么狠得下心来。未免太偏心了些个。”
永宁侯头疼的厉害,大手捏了捏突突跳着疼的太阳穴。叹气道,“这怎么是偏心?父亲在世时常告诫我们,多少世家衰败皆因内里空虚了。子孙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各揣着小心思相互算计才使得这一整个家族没了发展。我们兄弟日日谨遵父亲教会,在哥儿们的教育上不曾松懈。好歹几个哥儿都是出息的,不管读书还是入仕都踏实努力。原以为姐儿们也该是知书达理的,可哪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先是姊妹猜忌,后是相互争宠。如今长姐竟不顾家族体面和妹妹前程,想着这样丢人的事情。倘若我再不管,只怕是咱们永宁侯府要祸起萧墙了。我一日不曾忘记我们永宁侯府的荣华是怎么来的,一日也不敢松懈了,叫府里头乱起来,辜负父亲!”
永宁侯府这泼天的富贵都是用老侯爷的性命换来的,老太太再清楚不过。永宁侯这一句话真真是诛了老太太的心。她一时愣住,呆愣愣的看着儿子。
“这家里头唯一能闹出乱子的就是倾姐儿……她狐媚成姓,勾的多少世家子弟竞相求娶,更离谱的是竟叫瑜哥儿也在她身上丢了魂。一日不除了她,咱们永宁侯哪里来的安宁?你也别忘了,你再如何疼她,待她知道了真相也会跟你反目成仇!”老太太气急,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叫永宁侯瞠目结舌,更加姚碧茵目瞪口呆。
这里头多少秘密是姚碧茵不知道的。
一旁的钱妈妈知道老太太又起了执拗脾气,赶忙吩咐花枝去将外间伺候的人都遣散了,自己个儿在门口守着,唯恐叫外人听了这话。
“这话是齐国公府抹黑咱们府上说的话,娘怎能当真?”永宁侯叹气,老太太糊涂的大劲儿了。
老太太瘪着嘴,觉得儿子给受了委屈。又哭了起来,“我明日就家庙里头静修,守着佛祖再不管你们这糟烂的事情。早晚叫倾姐儿毁了这百年基业,你才甘愿。你不是要给她还债,你还吧。把这满府的富贵和瑜哥儿都陪给她。横竖我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我管不了那许多。只求一时清净便是了。”
姚碧茵已经越听越糊涂,嘴巴张的大大的看向永宁侯。
永宁侯只当没瞧见她的神色,对老太太恭敬道,“娘既是想要回家庙里头礼佛清净,儿子明日就打发人替娘收拾。叫殷姨娘陪着娘一道去,横竖她多年跟在娘身边伺候,娘也喜欢她。”
老太太是在用离家出走威胁永宁侯,可他却这般恭恭敬敬的要送走老太太还一副思虑周全大孝的样子,老太太气的嘴唇直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永宁侯垂着眼眸,一副恭顺孝敬的模样。而后又道,“母亲怕是累了,先歇息吧。儿子告退了。”
说着就起身给老太太行了一礼,往外走去。
老太太怒极攻心,伸手揪起身后的引枕朝着永宁侯的方向砸去,可偏巧他此时已经撩了帘子走出去。那飞奔而去的引枕砸在刚好落下的门帘上,发出一声很轻微的闷响,掉在了地上。
姚碧茵上前替老太太顺气,“祖母您别生气了,全是我的错今日才惹了父亲生气教训我。”
老太太气的双眼微红,啐道,“这个狐媚子,如今连你爹都被她给迷惑住了。快快打发了她出去,快快打发了她出去……再下去,我们永宁侯府就要败了……败了……”
老太太气的粗喘,声音一颤一颤。姚碧茵对于姚倾的身世突然有些迷茫了,可她却不敢开口询问。
一旁的钱妈妈无奈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上前替老太太顺气。要说这永宁侯府败落,早晚是败在老太太手上。
永宁侯活到这个年纪,从来没忤逆过老太太。倘若不是眼看着她要将永宁侯府折腾进去,他今日也断不会这样的。
想着自己儿女的前程,以及顾氏肚子里头的孩子,他总不能再愚孝下去。可惹了老太太生气,他心里头还是十分难过的。
顾氏不在家,能说上贴己话的两个姨娘又不能伺候,永宁侯只好去了顾氏新张罗的美娇娘苏姨娘屋子里头。心理上得不到舒缓,叫身体上舒爽一些也是好的。
老太太和永宁侯闹了这一场后便真的收拾包袱去了家庙静修,她每年都要去家庙里头礼佛,外面的人到也都不在意。家里头知道真相的也不敢乱嚼舌根,因为顾氏走了以后永宁侯亲自下手收拾了许多府上不老实的人,包括殷姨娘。
他将殷姨娘丢入家庙,让其为有了身孕的顾氏祈福,在顾氏生产之前不准回来。殷姨娘知道这是将自己扫地出门,可小妾为主母祈福是义不容辞的,她说不出来什么也就只能这样。
老太太和殷姨娘一走,林嫣然母女也有些住不下去了。可到底是四太太的嫡亲姐姐和外甥女,四太太又盛情的留下了几日。林家的四少爷也来了信,说是三日之前已经到了京城,如今正在外祖父家,待收拾妥当了就来接母亲和姐姐回武英侯府。林嫣然母女这才安心的住了下来,谋划着进一步的计划。
姚倾和顾氏在相府受到了十分热情的款待,虽然顾老太太并非是顾氏生母,但因顾氏是大长公主的女儿,还是十分客气的。六姨母自小就和顾氏交好,自然也是相处融洽。六姨夫是商人,深谙为人处事之道,自然也和大家交往不错。
姚倾日日和顾绾玩在一起,两人也是十分快乐。而老不正经顾缙却真的每天都缠着小纤纤,玩的不亦乐乎。
在永宁侯府翻天覆地的第二天,顾氏和姚倾就收到了消息。
顾妈妈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想要发表意见,却不敢。憋了半天只道,“希望老太太这次礼佛回来,修为能够更进一步。”
话中含义便是希望老太太不要再那么奇葩,那么难缠。
姚倾抿唇笑了,接过流苏递上来的茶。流苏一撇嘴,道,“有殷姨娘陪着,只怕这修为是只退不增。惠宁师太不是说过,殷姨娘可没有向佛之心,更没什么慧根。就是日日诵经念佛,也不懂什么是慈悲宽宏。”
这话里头可满是讽刺,姚倾也不制止她的出言不逊。只抿了一口茶,悠悠然道,“父亲是叫他去给娘和肚子里的小dd祈福的,她没工夫在祖母跟前聒噪。虽没得慧根,但祈福还是可以的。在佛祖跟前,她总不能动什么歪心思。倘若孩子平顺生下来,父亲一高兴见她诚心向佛兴许就叫她留在家庙里头日日诵经,在给小dd求个一生平顺什么的也未可知。”
噗~这么一说,殷姨娘这下半辈子岂不就是祈福专业户,永远也离不开家庙了?众人都捂嘴笑了。永宁侯有时候对于内宅的事也不完全是个棒槌嘛。
“老太太那般喜爱殷姨娘,会不会舍不得离开她就留在家庙里头一直礼佛呀。”流苏又开始异想天开。
姚倾伸手点她的额头,嗔道,“胡说什么呐,你瞧谁家老太太一直住在家庙里头。倘若那样,岂不是叫言官参父亲一个不孝呀?”
流苏捂着额头,面上一红。“这……奴婢……奴婢愚钝了。”
姚倾不以为意的挑挑眉,“不过我猜,祖母这一次后会一心向佛,从此雍福阁成了最大的佛堂也未可知。”
她被儿子这般打了脸,又失去了殷姨娘这个有力助手,四太太再怎么想咋呼,也得瞧瞧自己的处境。老太太是丢了良臣能将的光杆将军,折腾不起来了。
永宁侯是因为要保护顾氏和顾氏肚子里的孩子,才这般大动干戈吗?
姚倾突然觉得,兴许许多事情上自己上辈子看的都是表象。真相永远藏在层层迷雾之后,最难看清的就是人心。
她要修为的第二步,就是能够识人无误。擦亮自己的眼睛,别在重蹈覆辙。
在这之后,顾氏和姚倾又住了几日。听在朝为官的大舅舅和二舅舅回家透露,齐国公府最近有了麻烦。南边出现了蝗灾,圣上开国库救灾,却发现国库亏空。一怒之下要彻查此事,一番彻查下来,挪用公款最多的竟然是齐国公府和英亲王府。
这两个府,恐怕是荣华不在了。
可私底下谁不知道齐国公府一直四处散播永宁侯府谣言,叫永宁侯府蒙尘,齐四公子又因爱慕七小姐擅闯人家闺阁,彻底触怒了永宁侯。皇后娘娘和太子知道后也是大怒。他们两府衰败再自然不过。
姚倾听到这里,心里头虽然是觉得畅快过瘾。可一想到齐国公府唯一一个拎得清楚,明白踏实过日子的齐九小姐就觉得有些可惜。她没做错什么,且日日盼着自己有个美好踏实的未来,可这样一来,全都毁了。
有一个靠谱的爹、娘真的太重要了。
姚倾正在思绪乱飘,外头有小丫头挑帘子进门,说是肃亲王侧妃娘娘由世子陪着回来了,叫表小姐也去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