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明显都没吃饱的张起和曾套,提溜到一旁,罗绮用纯净水桶从蓄水袋中给他们盛了两升稍显浑浊的水,便直接将水桶递给了两人。
罗绮的本意,是想让他们用这些水清洗一下身体,谁知他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刚刚被他递过去的水桶,就被张起和曾套给抢了过去。
“哥,你实在是太贴心了!”
张起动作极其粗暴的将曾套挤到一旁,然后张开双臂,竟直接环抱住了整个水桶,并撅起嘴贴到了水桶那狭小的出水口上,然后就要举起水桶往嘴里倒水。
罗绮当时都被唬住了,等张起都把水桶抱起来后,才猛的回过神来,并快步走上前去,将水桶又给夺了回来。
“这水放的太久了,要过滤了才能喝,而且这水也不是拿给你们喝的,是让你们清理身体的!”
迎着张起哀怨至极的目光,罗绮晃着手中的水桶,厉声的斥道:“喝不干净的水要是得病了,这里可没人救的了你们!”
“哦。”“哦。”
张起和曾套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罗绮手中的水桶,但两人回答罗绮时的话语,却又相当的一致。
看着两人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水桶上,罗绮犹豫了好一会,终是没敢把水桶再交给他们。
他提着水桶转身走向了堆放物资的地方,张起和曾套亦步亦趋的紧跟在他的身后。
罗绮从物资中挑出两瓶矿泉水,丢给了张起和曾套,张起和曾套顿时大喜过望,立刻跳起来几乎如抢一般的就将瓶子给接住了。
张起和曾套飞快的揪开瓶盖,便“咕噜噜”的仰头喝了起来。
似乎是渴怕了,张起和曾套喝水喝的是如此的急,以至于好几次都差点呛到,但却始终不肯放下矿泉水瓶,一直到将瓶中水喝干,还举着瓶子抖了许久,看着两人这样的表现,不仅是罗绮,还有围在篝火旁的张纯均等人,都已经是目瞪口呆。
相较于张起和曾套,众人才知道自己以前,哪怕是当初队伍人数激增后食物短缺,以至于要用糠和老鼠肉来充饥的日子,也仿若在天堂一般。
李元纲,徐若雨,杜丽,陈倩,余通,奎圆,郑一毛,都向张起和曾套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而张纯均看向张起和曾套的目光,却有些复杂。
至于罗绮,从其放下饭盒时开始,其就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庞,其望向张起和曾套的视线,始终都是相当的冷漠。
待张起和曾套放下了几乎被他们捏扁了的矿泉水瓶子后,罗绮才将水桶再次的递给了两人,又从物资堆里捡出了两条干净的布帕,丢给了两人,并直接的开口吩咐道:“拿去洗洗。”
张起和曾套这才老老实实的接过水桶,并在罗绮的监督下,开始清理自己的身子。
两人的身上,真的是太脏了。
从两人身上,那无时无刻所散发出来的臭味,也非常的刺鼻,要不是众人早就习惯了刺鼻的味道,恐怕当两人被罗绮带回来时,众人就已经避的远远的了。
而这,还是夏日雨季过后的情况。
罗绮可清楚的记得,自己和张起分别,应该也就在两三个月前,可就这短短的两个月,张起就瘦了好几圈,瘦的都变了形,以至于在重逢时,罗绮竟然都认不出张起了,而曾套明显就还要惨许多,几乎都瘦了人形的骷髅。
但即使是两人都瘦成了这幅鬼样子,但区区的两升水,却还是无法满足两人的需求。
当桶中的水,很快就被张起和曾套用了个精光,但两人也只是洗了下头发,脸和手,身子都没来得及擦。
“校长,让女同志们都回避一下。”
罗绮眼看张起和曾套将水用完,便转头朝着张纯均,道:“我要给这两人换衣服了。”
闻言,用不着张纯均吩咐,徐若雨,杜丽和陈倩都很直接的转身奔回了帐篷中。
而罗绮,也翻出了两件较为干净的羽绒服,两条西裤,以及两条毛线织成的裤子,并将衣服和裤子都搭到了张起和曾套身前,那空空的水桶上。
接着,罗绮很霸气的用右手食指指着张起和曾套,道:“脱!”
闻言,张起和曾套相当听话的就开始脱了。
待两人很快就将衣服脱了个精光,又不需吩咐的拿起那搭在水桶上的衣裤,就开始穿了起来。
眼看着两人开始穿衣,罗绮忍着恶心,找来两根木棍捏起两人脱在地上的脏衣,将那些衣物很大力的甩至了绝壁外,再用红焰将那些衣物燃尽。
等张起和曾套穿好了衣服,罗绮又带着两人回到了篝火旁,并让李胖子为两人再煮了些面,然后才端坐在篝火旁,并面无表情的朝着张起,道:“你说的话有一些可疑的地方,但我却不想多问,因为问了后,我也肯定不会得到答案。”
“张起,你今天能够跟我们重逢,那我们就不会放下你不管,不过我们的处境并不安全,嗯,依然是相当危险,你也看到了此时的我们,应该清楚已经牺牲了很多人了。”
“你和你的朋友,愿意入伙吗?”
“愿意,愿意!”
这一次,还没等到张起开口,端坐在张起身旁,一直伸着脖颈朝铁锅中沸腾的汤液,不停打量着的曾套,率先的点头应道:“愿意,我们愿意!”
张起转头瞪了曾套一眼,便生怕罗绮不答应般,赶紧的磕头如捣蒜,嘴中不住的道:“我们愿意,我们以后就跟着哥混了,再也不起什么心思了!”
眼看张起忙不迭的表着忠心,罗绮微抿了抿嘴,语气有些冷淡的道:“我们没有多余的帆布,你们以后也不能住在帐篷里,晚上时你们跟我走,我能找到地方来安置你们。”
物资堆里的帆布尚多,就露天的放在那里,罗绮很明显的说了谎话,但张起和曾套却毫不以为意,只是不停地点着头,一幅随便你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眼看两人如此上道,罗绮眼中的冷漠终是缓解了些许,但他的心里却还是很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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