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防御态势的十二人,将徐世和欧阳刻围在了中间。[燃^文^书库][].v.om
而在这十二人的周围,那片丘坡的地面上,攀爬着无数条头上长角的蛇。
那些蛇与出现在废墟间的蛇,其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其中还有数头足有房梁般粗细的巨蟒,但这些围住了众人的巨蟒和小蛇,此时都全力的扭动着蛇躯。
这些蛇,好像都在挣扎。
满身是伤的罗绮,驭着双头焰马,落在了地上。
他在此时才终于看到那些围在十四人身旁,遍布在地上的蛇和蟒此时都有些许的身躯,竟埋在地里。
当他落在地上时,其身后围住了徐世和欧阳刻的十一人,俱都面露喜色。
他们很快就迎了上来。
罗绮收回了红甲和焰马,其身上的鲜血未干,满头的白发也有些许被血浸红。
但他那沾满了鲜血的脸庞上,神色却显得很平淡。
他觉得浸过蓝血的双眼,在此时有些刺痛,却强忍着不流出泪来,反而转过身,以略显微蓝的眼眸扫视了围上来的众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李元纲的身上。
“胖子。”
罗绮脸色有些疑惑,语气却有些欣喜的道:“这些蛇,是你困住的吗?”
闻言,刚刚跑到罗绮身旁的李元纲,圆胖脸庞上的神色微僵。
李胖子此时也看清楚了罗绮的惨状,僵硬的脸庞上露出了浓浓的忧色,却又在片刻的迟疑后,还是决定去先回答罗绮的问题。
“是的。”
“但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的情况很危急,我也只是想试一试,结果就成功了。”
闻言,罗绮用力眨了眨眼,随即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转头朝着张纯均等人笑了笑,让张纯均等人都安下心来后,才绕过了十一人,走到了徐世和欧阳刻的身旁。
欧阳刻的情况有些糟糕,覆于其其胸廓处的衣服上破了个大洞,其中已经捆绑了数圈纱布,看来郝兽医已经给他包扎过,而在那处破洞边的衣服上,能看到清晰的血迹,除了他的胸口外,他的右手手骨有明显的变形,仿佛被什么东西大力挤压过一般。
除了这些伤势,欧阳刻此时的脸色,也显得很有些苍白,并且气若游丝,换气的频率明显比常人缓慢许多。
低头仔细的观察了下欧阳刻的伤势,罗绮紧紧的蹙起了眉头。
他已经隐约猜测到,之前在欧阳刻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又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蹲在欧阳刻身边的徐世。
徐世半蹲在地上,双手环抱着头,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痕。
“欧师傅这是怎么了?”
罗绮转头,朝着此时站在他身后的众人,道:“徐世,又是怎么了?”
闻言,十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郝浩便率先走到罗绮身旁,态度恭谨的道:“哥,那个,那个老欧的手臂被蟒蛇给拗断成了几节,我,我接不好。”
“老欧的胸口,是被一条巨蟒的尾巴扫中,才变成这样的。”
“而那个徐世,徐世。”
郝浩低下头,略略的思索了片刻,终道:“徐世,应该没受什么伤,只是受到些惊讶。”
闻言,罗绮微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又回头再次凝望着躺在地上的欧阳刻,面露担忧的道:“欧师傅,有没有被那些蛇咬到?”
眼见罗绮没有在看自己,郝浩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态度越发恭谨的道:“我都检查过,老欧和徐世身上,都没什么蛇咬过的齿痕,而我们从帐篷中冲出来时,李哥就大发神威,制服了这群蛇。”
“我们,也都没有受什么伤。”
闻言,罗绮略略舒展开眉头,突然转身朝着郝浩,面露肃然的问道:“兽医,欧师傅怎么样了?”
闻言,郝浩微咧了咧嘴,神情有些躲闪起来。
他那极具特色的脸庞,也因为那躲闪的神情,显得越发猥琐起来。
“那个,那个老欧,老欧他,他。”
良久,郝浩略咬了咬牙,方才下定了决心般,道:“老欧的右手,已经废了。”
“许多骨头都碎了,必须要打石膏,而且就算日后好了,也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灵活了。”
“而老欧的胸口,就,就……。”
听到郝浩欲言又止,罗绮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的紧皱了起来。
他转过身,脸色微变的看着郝浩,道:“怎么了?欧师傅受的伤,很严重吗?”
闻言,郝浩身体微震,随即点了点头,道:“老欧,老欧的胸中的骨头,断了好多,撞击力肯定也对他的内脏造成了伤害,再加上那些断裂的骨头,也能够刺伤他的内脏。”
“如果,造成大量内出血的话,那么,那么。”
郝浩突然说不下去了,只好闭上嘴。
他的沉默,让罗绮知道了答案,却也让罗绮微瞪开了双眼。
罗绮瞪眼沉默了片刻,便霍然转身,俯望着躺在地上,面无血色的欧阳刻。
他用力咬了咬下唇,沉思了一会儿,才道:“郝兽医,你有办法吗?”
闻言,闭上嘴后陷入了沉默的郝浩,很直接的摇了摇头,道:“除非是有大型的医疗设施和专业的骨科和内科医生,以我的水平,是,是救不好他的。”
说到最后,郝浩突然双眼泛红,语气也哽咽了起来。
毕竟在末世中一路走过,互相扶持许久,但凡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办法,郝浩又岂能说出这样的话。
此时,他真的已经毫无办法。
而听了他说出来的话,已经围着欧阳刻和徐世周围的十三人,都红了眼睛,陈倩流着泪,直接就扑到了何诗韵的怀里。
红着双眼的罗绮,心中和其他人一样,都很悲痛,却抑制着感情的流露,盯着躺在地上的欧阳刻,以平静的语气,沙哑的声音,道:“我们,可以抬起他吗?”
“先把他抬进帐篷,然后再想办法吧。”
闻言,郝浩再次摇头,并道:“小哥,骨头裂了的人,尤其是以老欧此时的伤势,是不能随便移动的,万一加重其的伤势,老欧可能挺不过一刻钟。”
闻言,罗绮冷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