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独孤窦泽放下手中的信笺冷声道“宫里的人先松一松,派人盯紧凤鼎城。损失了这么大一个军火库这老狐狸定是不会甘心。”
“太子那里是否也需要多安插些眼线。”
独孤窦泽眯眯眼道“不用了。”
“是,爷还有什么吩咐。”
“锦娘调查清楚了么。”
杜禄玩味道“爷好像对她特别感兴趣。”
独孤窦泽拉下脸沉声道“最近是对你太好了?”
杜禄收了玩味道“萧府的人说萧衡原本打算把她收了,可锦娘好像不愿意。”
“哦。”
杜禄继续道“这丫头虽然年幼却着实并不简单,借着原来的主子在萧府显现出来,可又死活不肯跟了萧衡。听说萧衡出征时萧夫人曾使计害她也被她巧妙的躲过了。”
独孤窦泽思忖片刻道“退下吧。”
“是。”杜禄躬身退出,撞见门口哭哭啼啼小跑进门的婉情。
杜禄俯身行礼“见过小主。”
婉情没有理他径直朝里面跑去。
锦娘将桌上的烛火挑了挑,鲜红的火舌窜上。白皙的面庞上多了一抹明艳。来王府才一日人还未识得便发生了这么多事,路是她自己选的自然没有后悔可言。只是苦了竹影白白受了些皮肉之苦。刚才为她换衣服时看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纵横交错的鞭痕锦娘握拳发颤,只不过是命运不同就该如此受罪么。
“小姐。”
听到竹影虚弱的声音锦娘赶忙起身往内室走去。
“怎么了,是哪里疼么。”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微微一动“斯。。。。。”好似钻心的疼。
锦娘赶忙上前将她扶起又拿过一旁的锦被往她身后一垫这才放心的坐到床边道“这伤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竹影看着她的动作流下泪来,如同在萧府时她为她清理伤口一般。
她舔舔干涩的嘴唇道“小姐,不疼的。”她还是原来的言语,她却早已不是原来的心境。竹影的伤她定不会让她白受,这大院中横行跋扈的风气早晚得改一改了。与其担心受怕的过一辈子还不如扫去障碍来的痛快。
锦娘端来水递给她,这才道“你将下午发生的事跟我仔细的说一遍。”刚刚吴嬷嬷也只是大致说了一些情况便被她遣了出去。那些老刁奴说的话她自是不会相信。
竹影道“小姐和王爷走后我一个人在后院闲逛,原本是想为小姐打听一下这府中主子的一些情况。谁知这时偏偏撞上了婉情小主,我连忙跪地道歉可她偏说我不懂规矩,立刻对身边的嬷嬷说要教我一下王府的规矩。而后她又说我是绵延阁的人理应由绵延阁的人管教于是就叫了吴嬷嬷来。”竹影一骨碌说完,才低下头把手中的水一口气喝下去。
锦娘整理了一下,明着是教训竹影实际上不过是给她来个下马威。从她让吴嬷嬷教训竹影就可以看出这个婉情小主有几分谋略。若是她出手便显得小气刻薄斤斤计较,如若让吴嬷嬷出手那只不过是教了一下新人规矩。至于轻重自与她无关,就算锦娘告到独孤窦泽那里她也站得住脚。
或许这会儿她怕是早已上独孤窦泽那里告了状。锦娘想,他亦不会站在她这边。
半晌她道“你先休息吧。”
竹影疑惑的拉住她的衣角道“小姐你去哪里。”
锦娘道“睡不着,出去走走。”
“小姐,对不起。”竹影歉疚的说。
锦娘心里一阵难过骂道“傻丫头,不许这么说。”又道“快些睡吧。”这才举步走出去。
珠帘映着烛火在身后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锦娘昨夜一夜未合眼现在依旧感不到困。她走至窗前,对着皎透的月色不由的想起柳姬来。不禁低语道“柳姐姐这是否就是你说的自作孽,不可活。”
心绪太高,亦要知晓自己几斤几两。
她似是步了绿荷的后尘。
换了个地方,也不过想图个生活安稳,心绪安稳,如今竟连个安稳觉都图不来。
锦娘伏在桌上浅浅的睡了一觉。晨阳很快射了进来,她被光亮照醒。独自打水净了面,着素装,秀发披散亦懒得梳髻只用一根发带松松挽起。
竹影醒来刚想要起身被锦娘厉声阻止“不用你伺候给我好好歇着。”说完走出门去。
吴嬷嬷正在偏室指挥着小丫头做杂活,见锦娘进去赶忙起身行礼道“老奴请小主安。”婢子们亦齐声道“请小主安。”
“起吧。”
“谢小主。”
锦娘对吴嬷嬷道“这些杂事就不必劳烦嬷嬷费心了。”说罢转身离去,吴嬷嬷自是明白她的用意紧步跟了出去。经过昨日的一番风波她对眼前的主子已是刮目相看,更不敢怠慢。
她边走便道“锦娘初来未曾识得这府里的一草一木,还请嬷嬷给锦娘说说。”
吴嬷嬷道“王爷老奴就不说了,至于其他的不知小主想知道什么?”
锦娘道“这府上有多少主子。”
“王爷身体不好,这府上没有其他王府的热闹。只有三位主子。”
“哪三位?”锦娘问。若算上她与即将过府的萧霖也就是五个。身体不好尚且如此那身体好了还将了得。这男人与女人真不公平。
吴嬷嬷继续道“婉情小主进府最早,是王爷刚刚册封时如妃娘娘亲自拣选的。家里也有些底子父亲是礼部总管所以在府上略微嚣张了些。冰凌小主尾随其后是太子妃娘娘送的,也是出身官宦人家性子颇蛮。还有青墨小主,是王爷自己从外面带回来的名字亦是王爷赐的。她为人随意谦和,虽然王爷嘴上不说但看得出对她最为合意。”
青墨,好美的名字。他与她相处应该不会那么生冷,原来他亦有柔情的时候。
是啊,谁会喜欢硬塞过来的女子。他对她始终冷漠或许是因为她也是别人硬塞给他的。
锦娘转回思绪继续道“还要劳烦嬷嬷带路陪锦娘到前厅去一次。”
吴嬷嬷道“小主总这么客气真是折煞老奴了。”
锦娘道“走吧。”
果真不出所料,今日的前厅很是热闹。锦娘远远地就可以听见女人低低啜泣的声音。
锦娘由嬷嬷扶着举步进门,福福身道“见过王爷。”
独孤窦泽虚弱道“免了。”
锦娘抬眼望着他,似是在分辨他此时的病容是真是假。这个人总是无时无刻的在生病又无时无刻的在痊愈。
两旁的女子见着锦娘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她出落的如此标致。锦娘也回眸打量着她们。一个青丝莲面,眉目精致。着素装,桃红色窄袖紧身长袍,发髻蓬松,一双媚眼慑人心魂。另一个用帕子掩着嘴低低啜泣,着翠色短衫下搭青绿色百褶裙,体型丰满皮肤很白,额迹微宽,五官还算清秀,发髻上朱钗垂的叮叮当当。锦娘想这应该就是婉情。而侧在一旁的便是冰凌。
她从容的道“锦娘今日是来跟爷请罪。”
“哦。何罪之有啊。”独孤窦泽玩味道。
“其一锦娘不识得府上的路昨日擅用了暗香耽搁了冰凌姐姐的正事。”转身对着粉衣女子福福身道“锦娘在这里跟姐姐请罪了。”
“其二竹影昨日误撞了婉情姐姐,若是按将军府的规矩也不过是被主子责骂几声没想到王府的规矩竟是一顿鞭子。也不知够不够如若不够就请爷降罪锦娘,毕竟是锦娘来的匆忙一时疏忽忘了学王府的规矩。”
她缓缓道来显得合理又宽和,短短几句话便远胜过了婉情的万滴眼泪。
婉情止了哭声呆愣的望着眼前这个年幼又美丽的女子,昨日嬷嬷来说她还不信。如今一见这丫头还真是不可小觑。
冰棱也是一愣心想王府里又得多一个劲敌,她笑着上前一把拉住锦娘道“妹妹哪里的话,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姐姐。别说是暗香就是姐姐我也会亲去的。”
锦娘俯身道“谢谢姐姐。”
倒是婉情立在一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对答。
独孤窦泽起身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行了,这些事到此为止吧。”
三个人皆俯身道“是,妾身明白。”
他由婢子扶着虚弱的朝里屋走去。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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